初入江湖,是黑不是白(175)
李韵不甚感激,连忙起身作揖行礼,“多谢王姑娘的救命之恩,你几番救我于危难之际,此等大恩我不知如何相报,只能,只能……”
话已至此,他已无路可退,磕磕绊绊终于将埋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此等大恩,只能,只能以在下之身相许于姑娘,求姑娘收下!”
闻及这句,三乐登时一震,惊愕道:“你说什么?”
李韵早已面红耳赤,不敢抬头,“在下李韵,已到及冠之年,不曾有过婚配,更无侍妾,家中父母康健,兄弟和睦,祖上三代皆为从商,若姑娘不嫌弃,我……我可入赘,伺候姑娘左右!”
三乐错愕不已,嘴角微微抽搐,迟迟说不出话。
半响过后
“王姑娘……”
李韵见人迟迟不语,眸光微黯,“王姑娘,若你……”
“李公子,此事我就当你不曾提起……”三乐飞快说完,快步走出了门。
“王姑娘……”李韵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喃喃低语,神情逐渐落寞。
城中,宜客居客栈
客房内,潶墨白望着桌上晃耀的烛光,手中捏着一方棉帕,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房中的窗门被推开,一道黑影出现在房中。
“阁主!”江洛拱手作揖。
“人呢?”潶墨白头也没抬,摩挲着帕上的乐字。
“回禀阁主,属下……属下无能,未能将人毙命……”
潶墨白手下猛然一顿,双目一抬,冷冽非常,“连一个人都杀不了,我要你有何用!”
江洛见势不妙,赶紧跪地言明真相,“回禀阁主,那男子身侧有三乐姑娘相护,属下实在是……无能为力。”
三乐?潶墨白神情一震,“你说什么?”
“属下前去刺杀那人,可不料还未近身便被三乐姑娘拦下……”
此言一出,潶墨白双眸剧颤,迟迟不能回神,腔子里那颗心似被人狠狠一拧,又痛又酸涩难言。
她竟然护着他……
无尽的醋意汹涌而出,几乎将他淹没,他紧紧攥住手中的棉帕,忽然双目微转,朝身侧那道墙望去,眸色渐渐幽深,似有什么在悄然生长,几近失控……
——
雪下了一夜,直至次日清晨还未停。
客栈大堂内坐落着不少人,皆在持筷用饭,三乐吹开碗面的油花,低头喝完最后一口面汤。
“也不知李公子如何了,待用过饭,我们再去医馆探望他如何?”元澈提议。
“好啊,好啊!”一旁的小简举手呼应。
三乐不禁又想起昨夜之事,红唇微抿,“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元澈有些意外,不禁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今日不太想出门,你们待我向李公子问好罢。”话音一落,三乐扶桌起身,缓缓朝楼上走去。
“她这事怎么了?”元澈一头雾水。
小简皱眉摇头,“昨晚回来,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但一时说不上来,难道是因为没有抓到刺客的缘故?”
两人互望一眼,皆不明所以。
——
红日落尽,夜色再次袭来,客栈内静悄悄一片,已无人声。
一道白雾悄无声息钻进一间客房内,床上两人呼吸声渐沉,直至房门被打开也毫无察觉。
潶墨白站在床边,幽幽望向床内的人,忽然开口,“将她扔出去。”
江洛听命上前,将床上的小简拎起带出了房。
房门被关上,方才还站在床边的人已不请自来,躺上了床。
“三乐……”潶墨白将睡在床内的人一把搂过,狠狠拥进怀中,他低头埋入她的颈间,贪婪吸食她身上的味道。
“三乐,三乐……”一声一声的呢喃逐渐变大,忽冷忽热,忽爱忽怖,几近不可控。
“你为何要护他!”
“在你身边的人只能是我!”
“只能是我!”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三乐,你不可以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他封住她的唇细细碾磨,又肆意侵略,以此往复,乐此不疲。
睡梦中,三乐好似被封印一般,怎么也挣脱不开,她的唇,她的身体渐渐酥麻,心跳如擂鼓一般,不受控制。
她这是怎么了?
她为何又听见那人的声音?
身上愈发滚烫,那许久不见的人再一次出现在眼前,他的双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让她颤栗不已,他的唇吻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炙热如火!
为何……会做如此荒唐的梦?
她究竟是怎么了?
看着身下一颤一颤的梅花,潶墨白双眸愈发暗沉,俯下身吻过她的青丝、眉眼、鼻尖、红唇,在她的颈间徘徊又逐渐往下……
昏暗的房内,沉重的喘气声夹杂着细微的抽泣声,直至天明之际,欲念几近喷涌而出时,才堪堪停下。
潶墨白与怀中人紧紧相贴,手指轻轻拂过她双目上那道泛白的疤,眼中的愧意渐深。
“三乐,是我害了你……”
——
天边晨光渐起,城中逐渐热闹起来。
客栈内
“阿秋!阿秋!”
三乐迷迷糊糊被身旁的喷嚏声吵醒,刚一开口,便觉唇上一痛,伸手一摸,竟发觉双唇有些肿胀,麻麻木木,还未等她细想,身旁再次传来一阵喷嚏声。
“阿秋,阿秋——”
她不免担忧道:“小简,你不会是着凉了吧!”
小简揉了揉鼻尖,从床上坐起身来,连声音都带着暗哑,“我去找元澈看看。”
房门一关,三乐坐在床头摸着唇角,思绪已然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