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臣的炮灰妻(132)

大年三十，老天爷很给面子的下了雪, 大地一片雪白。

许是被新年气息感染, 颜老夫人面色红润, 脸上笑意不断。戚氏和她的一双儿女此刻也没有作妖，规规矩矩地说了吉祥话, 领了祖母给的红包。

颜闻和宋倾冉作为小辈，自然也有。

到了晚上吃团圆饭的时候，众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桌上菜肴丰盛, 当然，少不了饺子。

三盘饺子, 其中有一个包着象征好运的铜币。

‘嘎达’。

“我吃到了！”

颜灵蔻嚷嚷着，欣喜地吐出嘴里含着的铜币，有些得意地瞥了一眼桌子对面的宋倾冉。

宋倾冉：……

要不是看在新年的份上，准要抛过去一个大白眼。

宋倾冉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没理会她。

吃完年夜饭，便到了守岁。

颜老夫人年纪大了，自然是守不动的，她陪着小辈们聊了会儿天，便早早回去休息。

颜灵蔻和颜枫是没这个耐心坐一整夜的，缠着戚氏闹了片刻，戚氏便放他们回房去了。

颜闻亦没有这个打算，带着宋倾冉回去了。

戚氏：……

宋倾冉一回到院子，便叫人搬出早早准备好的烟花，放在院子中央。

为安捏着一根燃香，凑近引信点燃后，飞快往回跑。

‘咻——嘣！’

烟花窜上天空，绽放出绚烂烟火，院中的下人们都跑出来，张着嘴仰着头看着，时不时笑闹着。

烟花燃尽，宋倾冉拿出红包发给院中众人，丫鬟小厮们欢欢喜喜地接过，嘴巴甜甜地道了谢，被宋倾冉放回去自由行动。

刘嬷嬷和秋眉自然是留下来的，时间还早，大家都不想这么早就睡，于是组了个牌局，拉上为安。

为安瞅了瞅颜闻，见大少爷点头，才笑眯眯地坐下。

古代的牌法是叶子戏，宋倾冉不会，所以她准备的是斗地主。斗地主玩法简单，宋倾冉又简化了10后面的JQKA，只以数字相代。

为安很快弄懂，秋眉在输了几副后也慢慢明白，只有刘嬷嬷，大概是在这方面没有点亮技能，玩了几次后就连连摆手：“奴婢不玩了，姑娘你不是说三个人也能玩的么，你们玩吧，奴婢还是去准备些吃的来。”

说完就跑。

宋倾冉拉不住她，只好放弃，重新坐下：“来，我们继续！”

闹了两个时辰，当代表子时的钟声传来时，几人脸上都已流露出困乏之色。

宋倾冉摆手让大家回去睡觉，自己也收拾一番，走进里间，颜闻没有睡觉，只散了头发，坐在床头垂眸看书，察觉到有人进来，他合书抬眸，柔了目光。

宋倾冉对上他的目光，忍不住弯起一抹笑：“子时到了，新年快乐！”

*

宋府。

子时未睡的人有很多，其中一个就有宋薇月。

不过她可不是为了守岁或是大过年兴奋得睡不着，恰恰相反，她不高兴。

很不高兴。

自胭脂铺事情闹开，掌柜的本已认罪入狱，谁知后面又改口，提出了新的口供传回宋府。

宋薇月不太清楚其中细节，只知道之后父亲大怒，与母亲大吵一架，然后母亲就莫名被关了禁闭，谁也不让见。

直到新年将近，徐氏才被放出来，没等她欢喜去见徐氏，先等到了新一年的新衣裳和首饰——只有一套。

宋薇月刚开始还以为婆子送错了，反复确认之后才相信，真的只有一套。

怎么回事？

过往每年都有三、四套才是，怎么这次过年穷酸到这个地步了？

宋薇月不解，跑去见徐氏，还没问，第一面先被徐氏的憔悴消瘦的模样惊得不行。

徐氏一见自己女儿，眼泪又忍不住了，簌簌落下来。

这段关禁闭的时间里，她常常以泪洗面，眼睛都快要哭瞎了。

在徐氏的讲述中，宋薇月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

徐氏拿帕子抹泪：“你父亲震怒，叫我掏嫁妆赔了银子不说，如今，连执掌中馈之权都收了回去。月儿，娘可怎么办啊？”

宋薇月还有些懵，一边安慰着徐氏，一边下意识重复道：“怎么会这样……”

徐氏哭了一会儿，一咬牙：“都是因为那个宋倾冉！若不是她，这些年都好好的，怎么会被发现？！”

是了，都是因为宋倾冉。

宋薇月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些，着急不已：“娘，那、那接下来怎么办？您和父亲道歉了吗？您现在出来了，是不是代表父亲已经消气了？”

一连几个问题，徐氏颓然摇头：“道歉有什么用？你父亲如今怨恨于我，这次放我出来，也没有将执掌中馈之权交还给我的意思……月儿，如今娘要靠你和你哥哥了，对了，你哥哥回来了吗？”

宋薇月摇了摇头：“我没见到，可能书院还没放假吧？”

宋嘉泽在崇阳书院念书，平日里都是住在书院，平均一个月归一次家，上次回来还是在胭脂铺事件之前。

他这次文章拿了个不错的成绩，先生都夸他，等宋嘉泽兴高采烈地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告诉父母这个好消息，反倒从徐氏口中得知了这个惨不忍睹的坏消息，一时间只感觉天都塌了。

他张着嘴，好半天才闭上，痛心疾首道：“母亲，你糊涂啊！”

徐氏吶吶道：“我也是想让你们过得更好些，不这样做，平日里贴补你们的银子从哪儿来？”

她说着说着又开始抹泪：“想当初我嫁进宋家，府中亏空，开销又大，我填了半数嫁妆进去才周转过来。这些年，府中上上下下不都靠我打点，你父亲不念我的好，反倒苛责于我，他如此负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