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说的多明白,一头猪,一点粮食而已。
老沈家给小儿子读书用钱可大方,他儿子已经被休学,沈大秋家的儿子却还在学堂,凭什么。
他家小哥儿,他怀胎九月,养了五年的孩子,居然就卖了二两银子。
恨的咬牙切齿。
将甜开口道:”是啊阿爷,五叔的考试费用还没有凑齐呢,哪里还有钱给大堂哥筹钱。大堂哥有三两银子,还不拿出来给五叔考试用。”
“等五叔中了秀才,我们田税就能解决,日子才能好过,才能光耀门楣,阿爷您说是不是。服役虽然辛苦,但是仅仅一个月而已。大堂哥是个厉害的,回来肯定能很快找到更好的工作。”将甜拱火。
在两个孙夫郎的拾掇下,张柳眼睛看向张小春。
随后张柳开口道:“沈大秋把银子拿出来,你五叔几个月后就要秋闱了,等到他考中,他就能带带荣荣读书,我们一家要靠读书人才能光耀门楣。”
沈大秋听到阿爷的话,看着阿爹不敢开口,他顿时明白过来了。
就在他捂自己钱袋子的时候,张柳走过来,一把扯过沈大秋的钱袋子。
掂了掂手里的荷包,果然有三两银子,这让张柳很高兴,老五马上就要回家了,要割点肉来给老五补补。
天天在外面读书,脑子耗费的厉害,为了这个家,苦了老五。
“老二家的,你快回几给你大堂哥准备好服役要用的东西,多做几个饼,斗笠也带上,水壶,竹水壶也要带上。”张柳顿时忙活开了。
村民看着沈大秋痛哭流涕,歇斯底里怂包的样子,很是看不上。
又听了张柳的话,一个个窃窃私语……
老沈家在桃源村真不算差,真要算起来,还是日子过的比较好的那一波。
刚才居然真想给沈大秋那银子。
往年老沈家情况更好,日子过的宽裕,却没见张柳给沈意拿过银子。
可惜,老沈家两个孙夫郎同仇敌忾,以后这大房日子可能没那么好过了,没有沈意一家搓麻,老沈家自己就先乱起来了!
以往的夫夫和乐,家庭美满,现在一看,全都是镜花水月,沈意不给欺负后,老沈家眼看着就要起内杠。
日子更是越过越差。
村民又想想沈意,这小日子,自从分家后那是过的有滋有味。
可见,沈意这小子是个有本事的,老沈家失去沈意,以后日子还不知道过成啥样……
沈意退回到秦墨身边。
他蹲下来,揉揉双生子崽崽的脑袋,手感真好。
林大也忍不住想手贱。
可惜,双生子崽崽的脑袋哪有那么好摸的,父父就忍了,别人,想都别想。
小家伙一溜烟躲到阿爹身后。
陈高山已经开始安排人去带东西斗笠,水壶,盐,草鞋之类的。
还有被子,或者一件厚衣服,别以为夏天就可以不用带。
一旦下暴雨,天气突然凉下来,晚上冻到,很可能一病不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祠堂前,王捕快发现人都到齐,未免夜长梦多,马上就把人带走。
沈大秋是被拉走的。
他身上仅仅就斗笠,草鞋,竹水壶,一件厚衣服,五个匆忙做出来的杂粮饼。
沈二秋的夫郎王雪怎么可能会认真给沈大秋准备东西。
沈意看着人被带走,不免有点唏嘘,这就是真实的古代生活,很难。
秦墨抱着惜崽崽,看着逐渐远去的人群:“走吧,我们回家。”
沈意转头看向秦墨:“这次劳役几天结束,都没说。”
秦墨也摇摇头:“不知道。”
以往的劳役,一般大致时间会交代一下。
原主已经服役三次,第一次最短,二十天,是去修城墙。
把石块搬上城墙,别以为是轻松的活,也就原主力气大,才没出事。
背着石头往上走的时候,没站稳摔下去,人就没了。
走过墙头,没注意,摔下去,人也没了。
太累了,摔倒,被石头压在下面,受内伤,又没有医院救治,多活几天,人还是没了。
那次跟着原主去的人,就算有原主暗中帮忙,十五个人,还是少了三个。
这还都是青壮,身体好的情况。
那行年老体弱出来的,基本上就没机会回去。
第二次,修堤坝,时间很长,一走两个月,从洪水没来前开始修,到堤坝被冲垮,背泥沙袋子。
沈意他们这一组使用了超能力,被分配灌泥沙。
当时是里正的儿子陈雷带队,* 发现情况不对,陈雷拿出了十两银子,外加监督的队长认识陈磊这个童声,才给的面子。
他们当时二十个人,还是被雨淋到,死了五个人。
第三次就是去年,修路。
原主去了一个月,这次运气最好,一个都没死,全员或者说回来。
每一次去,原主带的吃饭钱最少,几乎都是脱一层皮回来的。
这一次,沈意想道沈大秋那绝望的眼神,你们也该尝尝缺衣少食,却还要拼命干活,不干活就被抽鞭子的日子。
像陈高山,林大这些人,都是做惯了农活,力气也大,什么事情都能上手。
日子就会好过很多,像沈大秋这种没干过重活的人,能不能回来,都是个问题。
一回到家,沈意舒服的瘫在炕上,天气有点,不,是很热。
秦墨到了茶水道:“起来,先喝点茶,别中暑了。”
沈意犯懒,看了一眼喂崽崽的某人:“为什么他们都喂喂,就我,我最可怜了,都没有人喂我。”
沈意话音刚落,坐在父亲身边的月崽崽,立刻拿起阿爹给父亲倒的水送到父父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