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到‘可遇不可求’的程度。音音要是喜欢吃,明天我也会给你买一样的梨。”
“嗯……好。”
男友的话被祝音左耳进右耳出。她的目光吻过男友的嘴唇, 又朝着男友光洁修长的颈子移动。
祝音以前对“天鹅颈”三个字不感冒, 毕竟天鹅的脖子可是长得能拐弯。这样的脖子长人身上, 那人还不得变成畸怪无比的妖怪辘轳首啊?
等男友姗姗来迟地出现在祝音的生命里, 祝音才终于明白:“天鹅颈”形容的不是具体的脖子形状,而是漂亮的颈部给人的美的感受。
像她男朋友, 他的颈部线条利落而充满力量,和天鹅颈部的细长柔软完全不搭边。然而她总也看不腻男友的颈部曲线,哪怕男友什么都不做只是喉结震动,她也觉得他好性|感。
更何况男友身上值得一看的地方还不止他的颈项。
颈项上不太明显的小痣。痣旁隆起的喉结。
颈项下面的大胸肌。胸肌下面块垒分明的八块腹肌……
精悍的小臂,可靠的大臂,长长的腿……
口干舌燥,祝音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怎么了音音,忽然发起呆来?”
被祝音这么瞬也不瞬地盯着,男友略略歪过头,他笑着刮了下祝音的鼻子。
啊——
男友这该死的美貌。
他是怎么做到能像漫画里的帅哥男主一样会变成大特写进入她的视野,然后在她的视野里继续放大他完美的面孔、优美的锁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还有衣领下稍稍露出的胸肌的?
这样的男朋友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这么好的条件不去逐梦娱乐圈反倒来当她男朋友是想干嘛啊?
祝音生气地想。
她可是样貌平平、身材平平、智商平平、身家……不能说是平平,只能说是比赤贫好上那么一点点。但这么一点点是绝对不够在一线大城市里缴三室两厅的房租的。所以她现在住的是男友的房子,生活上的开支也全是男友一个人在承担。
要不是祝音和父母长得很像,并且确定自己的父母都是普通的退休工人,自己已经去世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都是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市井小民,她都要怀疑自己是流落在外的真千金、或者是她家里其实富可敌国了。
焦躁的感觉让祝音有些不爽。她叉了一块梨怼到了男友的嘴上:“快吃!”
“好好。”
男友不问
祝音忽然催着他“打扫战场”把梨吃完是想做什么,只是拨开微长的额发,张开了嘴。
所以为什么这个人就是张嘴的动作都那么色呢?
瞪着男友微微探出的舌头,祝音觉得自己会变成满脑子黄色废料的老色批,一定是拜男友所赐。
……
空了的黑瓷盘一直放在茶几上,祝音瘫软着手脚去摸茶几上的保温杯时,差点儿没把梨汁都干了的盘子扫到地上去。
身旁的男友把祝音扯回去躺着,他自己则坐了起来,手臂一探就拿到了祝音爱用的保温杯,还体贴地帮她拧开了杯盖儿。
“谢谢……”
祝音沙哑着喉咙。
天早就在祝音和男朋友胡天胡地地乱来时黑完了。这会儿窗外已经飘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雨。随着强风吹过,雨滴砸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留下一串折射着路灯光芒往下淌的小珠子,还有几声细碎的噼里啪啦。
“不是吧……?!”
随手把保温杯一搁,抓着沙发上的小毛毯往自己身上一裹,祝音蹦下了沙发。
她快步来到窗前,瞧着窗外的雨夜,开始懊恼。
她今天想要出门的计划又泡汤了。
“什么都不穿还站在窗户前会着凉的。”
男友的身躯从祝音身后覆上来,他贴着祝音的耳廓细细呢喃。
祝音却是转头就捶了一下他的胸肌,眼圈还红红的:“都是你!要不是你又窃取走了我想出门的想法,我怎么可能又忘了我要出门这件事!”
男友一面笑一面环住祝音的小腹:“嗯嗯,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
“那肯定是你的错呀!”
祝音不依不饶地挠着男友,男友就那么任着她挠,顺便把她从窗边抱开,抱进卧室里。
被放在双人床上的祝音看起来有气无力。她惺忪着眼睛,像是下一秒就会睡着。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男友温柔地问。
祝音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皮又耷拉下来:“没力气了……随便吃点就好。不然叫外卖也行……”
“外卖重油重盐不够健康,还是我给你做吧。”
祝音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
于是男友吻了吻祝音的面颊:“等我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我来叫你吃饭。”
轻得像没有重量的被子被男友拉过来给祝音盖上,祝音又在雨声的催眠下睡过去。
冥冥中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但那件事是什么事,祝音又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的事就别去想了吧?
祝音试图安慰忐忑的自己。
这种事情她有过经验。而经验告诉她她现在想不起来东西肯定是因为太困了,困到脑子都迟钝了。
所以她现在该做的事情是好好地睡上一觉。等到她睡醒了,她现在想不起来的那件事情她一定能马上想起来。
……不对。
……好像、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