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种田做美食(42)
他阿娘得了疾,他新娶的娘子也病倒,家中银两不够,大伯在本县赚的银子还要给大堂哥,只能来找他。
沈确听闻,一颗心都悬起来,担心阿娘和他娘子,他丝毫没有怀疑,硬是把自己留下生活的银子和刚结工银一股脑全给了自己大伯。
他本还想跟主家告假,跟着大伯一起回来的,那时候,他就该知道的。
冷静下来,沈确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他大伯支支吾吾说不清他阿娘得了什么疾,又需多少银子,满口拒绝让自己跟着一起回家,只一个劲地卖惨喊苦。
沈确不愿把亲人想得太坏,他在外做工,长久离家,需让人顾着家中人,他从前得了闲暇回家,阿娘阿弟也从未对自己诉过苦。
一家人聚少离多,习惯了报喜不报忧。
好在主家心善,春耕彻底结束后,听闻他家中确有急事,也给人结了工银,放人归家。
沈确一路辗转担忧,三四天才从邻县回到三水村。
到达村口,已经酉正时刻。
夏季白日长,这时候还有不少人都在地里,妇人会从地里回家准备收拾一下家中,做晚食。
沈确从村口一直到老沈家院子,一路上遇到的叔婶子,都热地招呼自己,明明先前恨不得躲他远远的,现在却一个劲地夸赞他娶了个好娘子。
他满心困惑,他两三月前成了亲,那时候两人甚至来不及多看几眼,他就被阿奶打发出来做工。
他还记得新婚夜那日,小屋逼仄,只有床上的人着一身红衣,屋子没有任何新婚夜的氛围,更是连红枣花生都没有。
尤记得,盖头掀开的那一刻,他都能感受到床上那人一哆嗦,与自己说话时,同样声小,仿佛他稍微大声些,对方就能被自己吓哭。
越是听人说,他越摸不着头脑,快步向老沈家院子去,耳边的夸赞也抛之脑后,他只愿自己的家人安康。
没等他叩响院门,里面左一句短命鬼,右一句讨债鬼,最重要的是,他二房一家早在两三月就被爷奶分家而出。
他病弱的阿娘带着羸弱的弟弟和娘子在破烂的祖屋住,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那一脚使了力,院门根本承受不住。
院子里的人都被沈确阴沉严肃的面色吓到,一向能嚷嚷的赵春娘都只敢躲到沈大富身后,沈老婆子喊一声:“沈确,你做甚,院门都给踢坏了,你个挨千刀的。”
沈确面无表情,看着眼前几人,只觉得陌生,心中仅有的不忍,也荡然无存。
他只重复着一句话,他阿娘阿弟,还有娘子在何处。
一句话落,紧随而来的大力踹倒一件物件,哐哐当当的声音吸引了就近的几户人家。
个个都烦这老沈家,一天不闹幺蛾子,就不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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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你想做什么,这是你家,你是想打你爷奶吗?”
沈全也被这架势吓到,他定着身,稳着声,试图呵住暴走的沈确。
来瞧热闹的人,看这场面,沈确一脸狠意,院子里杂乱不堪,晒野货的架子,乘凉的桌椅,院门全都齐整整倒在地上。
再看,沈确已经走到堂屋前。
有知内情的人往村长家跑去。
赵春娘和沈老婆子心疼地看着院子里倒下的物件,这一样样的都是银子啊,这该死的泼皮小子全给糟践了。
沈贵听闻这件事情,他还没进自家院子,提脚就往老沈家的院子跑去。
“沈贵,沈贵,死老头子你这时候又要跑哪里去。”
孙柳在院门口喊,都要吃晚食了,这死老头又发什么疯!
村长没来,沈贵先到了。
“二郎!”
抬脚正想把堂屋的门也给踹掉的人,停下动作,转身。
“二郎,你怎的现在才回家!”
沈贵都替周氏,姜南委屈,二房顶梁柱不在家只能任由人欺辱。
“快,赶紧回家你阿娘带着你阿弟和娘子都在沈家老祖屋。”
沈确不过是想听老沈家亲口说出,这一家子做的事情,既能做出来,却没脸说出来,他偏不如他们的意。
他被怒气充斥的脑子,瞬间清醒,是啊,他家人还在那个破旧的祖屋。
他匆匆跟沈贵招呼一声,抬步就往着祖屋去,不把身后气急败坏的喊声放在心上。
姜南跟周氏正把绑好的肉肠,搭挂在她准备种绿植蔬菜的攀架子上。
真别说,这架子也算是出力了。
两人挂好肉肠,周氏就去煮凉粉,姜南也在院子里煮紫苏饮,淘洗土豆,准备做凉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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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慢慢暗下来,姜南把出摊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正一一装码整齐,院外忽的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她尖着耳朵,院子里的其他两人心也一下悬起来。
平日这个时辰,地里干活的人早已归家,根本不会有人会来沈家小院这边。
姜南想着家里刚准备好的出摊食材,她神色一凛,低声让周氏和沈安退到堂屋去,她拿起厨房的擀面杖,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靠近院门。
外面站着的人,心也同样悬挂高处,天边最后的亮色,马上就要隐没,站定后,他才有时间看这间好久不住人的祖屋,屋顶上半盖着瓦,茅草搭的整齐,一点看不出破败的模样。
沈确不敢喊,他小心地伸手推门,没想到,轻易就推开了。
没等他开口,一道凌厉的棍风裹挟落日鸟鸣,向他袭来。
“哪里来的小贼!”
他想也没想,握住那尚不够看的胡乱打法,面前的人神色不变,被他夺了棍子,又拿起院门后藏着的长杆,就向他面门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