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雨重落(27)

短短的四十分钟林子厌还做了个梦，做梦就算了，还是个噩梦，梦里顾裴之甩开自己的手往前走，下意识想拉住他的手却无论怎样都碰不到他，身后好像有无数条铁链拉着自己，动弹不得。

林子厌出了一头冷汗，嘴里时不时冒吃几句道歉的话，顾裴之起初以为是说梦话凑近一听发现不对，好像在重复念一句话。

“对不起别走”隐隐还带着哭腔，顾裴之着急了，他喜欢林子厌，不想看到他受伤，不想看到他难受，但每次好像都无能为力。

林子厌醒了，是被吓醒的，脸上还带走未散的惊慌无措，顾裴之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手环住林子厌的腰，前胸贴着他的后背，一个很有安全感的动作。

“别怕，有我在。”

听到顾裴之的声音，林子厌又想起梦里的画面，有些后怕。

“顾裴之。”

顾裴之亲亲林子厌的脖颈。

“我在。”

“我怕。”

两人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着悄悄话，殊不知这一切全纳入了司机的后视镜里，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林子厌没有回家自然就顺理成章睡在顾裴之家里，要带回来的东西没有多少，全都收纳在一个背包里，林子厌不想走路，是顾裴之把他抱下车，顾裴之家有电梯进了单元门禁后，电梯缓缓上升。

顾裴之家住在十七楼，视野极佳，特别适合烛光晚餐，而且从阳台上看还可以看到无阳海。

林子厌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顾裴之怕他呼吸不过来赶忙把被子掀开一个角。

林子厌坐起了抱住顾裴之，脸埋在他的颈窝处。

“发生什么了，跟我说说好吗？”

“噩梦。”

“什么噩梦那么恐怖？”

“我梦到你不要我了。”

顾裴之沉默∶那是挺恐怖的冷静片刻开口。

“梦都是反的，不怕我一直都在。”

“顾裴之…我好喜欢你。”

“我知道。”

“我不想你走。”

顾裴之用力抱住林子厌“我不会走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

“我相信你。”

顾裴之让林子厌先睡觉他去查分，一听到查分林子厌就显得格外激动。

“不行，我和你一起！”

顾裴之不明所以轻声解释道“网页会卡，你先睡觉等醒了就知道了。”

林子厌还是摇头，顾裴之没办法就只好把自己的笔记本搬到床上，自己搂着林子厌开始查分。

虽说已经是下午了，但毕竟是高考，网页一直卡在正在加载中，屏幕中间还有一个小圈圈在转，林子厌有点不敢看，每转一圈心就往上一点。

顾裴之先查林子厌的分数，转了大约三四分钟，网页才开始慢慢跳转，映入眼帘的是总分466，各科成绩还算平均，除了物理稍微逊色一点52，整体看上去还是不错的。

“你看，还可以你很棒了。”

“真的？”

“真的，在我眼里你就是最棒的，永远也不会变。”

“我想看你的。”

顾裴之输入自己的准考证号，迎来的是正在加载中，慢长的等待后网页终于开始跳转，是一片空白，只有顾裴之的一些信息在上面。

“我记得李杰说前二十的排名看不到，还要等一段时间。”林子厌惺惺道。

“你在开心什么啊。”

“我有个状元男朋友啊，这不值得开心吗？”

“那我有个小画家对象。”

“为什么要在前面加一个小字？”

“因为你是小孩”

林子厌没有像以往一样立即就回怼回去，眉眼带笑，是啊，他本身就是小孩，只属于顾裴之的小孩。

短晢的嘻笑过后他们开始聊 志愿的事，林子厌不想告诉顾裴之真相，打算找个合适的时间再说，林子厌处处回避，顾裴之并没有怀疑只当是坐车累到了。

林子厌草草结束了这个烫手的话题，背对着他躺下，顾裴之从后面抱住他，搂进自己的怀抱，林子厌有点心慌，他害怕顾裴之知道他没有去浙大，害怕顾裴之知道他们可能会有四年的异地恋，但是都是同个地方一个问题不大，可是他们最开始约好了啊，林子厌失约了。

林子厌睡地并不踏实，整个人几乎都是浑浑噩噩的一个状态，顾裴之则是对林子厌的一反常态没有一点发觉，只是认为他没有休息好。

顾裴之是被电话吵醒的，大概是让他下楼拿蛋糕，顾裴之匆匆挂掉电话，从衣柜里拿一件外套，又替林子厌掩了掩被子。

顾裴之拿到蛋糕第一时间就返回了家里，把蛋糕放进冰箱就开始联系蒋严真。

“子厌还在睡觉，你们现在过来带他出去玩，我准备一下。”

蒋严真给他回来一个OK的表情包。

现在顾裴之需要假装自己有事要出去，等他们出去玩后就开始装饰场地。

顾裴之和蒋严真延昱见面后，顾裴之就出去超市大采购，林子厌起来的时候发现顾裴之不在身边，以为是在客厅，走出去却看见蒋严真和延昱。

有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恢复正常，“顾裴之呢？”

蒋严真无语“怎么一醒来就顾裴之顾裴之，你就不好奇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吗？”

林子厌摇摇头，还真是一针见血，延昱看不下去开口“裴之临时有事就叫我们来陪你玩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林子厌有点低落，“什么事啊？”

“我们也不清楚他没有说。”

林子厌没再多问，自顾自开始玩手机。

林子厌不走顾裴之就没办法布置场地，蒋严真主动开口“那个我说子厌，一直呆在室内也不好，我们去外面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