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的原因,常年对着一帮男人下属,说话是比较生硬。
面前的到底是个女子,手掌心还能试到她的身体在发抖,定然吓坏了。
袁瑶衣不解,看去那陡峭的石壁。她可没有像詹铎那样的身手,能轻易跃到顶上去,她现在能挪动步子已经不错了。
见她又像以前一样不说话,安静等着他的意思,詹铎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其实他见过她和耿芷蝶相处,是爱说笑的……
“我托你上去。”他说出自己的意思。
“嗯?”袁瑶衣吸了一气,心中略略一转,这是真的让她爬上去?
詹铎感觉到她的身形往后退,这是她心底下意识的拒绝:“你看,这石壁看似高,其实前面那一处还算较矮。届时,咱们过去,我托着你,你稳住身形就好。”
他耐心说着。要是换做个男人,扔下一根绳子吊上去就行。
按着他所说,袁瑶衣心中有了画面。要说她也不想沿原路返回,可爬上去又那么高。
“好。”她点头应下。
总不能在一直待在这儿,身体已经冻得开始发僵。
黑夜的石崖上,两人相对而站。詹铎发觉袁瑶衣的眼睛很亮,即便没什么光线,也能确定她眼底的坚定。
像当日在周家时,所有人注视下,她忍着委屈一点点剖开真相,洗清冤屈。
“走。”他拉上她的手腕,随之沿着狭小的石梗往前。
侧脸回看时,那纤瘦的身形随着他跟上,另只手仔细抓着石壁,给人一种安静又顺从的感觉。
这个女子,的确和深院中长大的娇娇千金不一样,身上有种明朗的清澈感。
袁瑶衣小心的前行,握着她手腕的手很有力,减轻了在石崖上走的不安。
这样往前了一段,就到了詹铎说的那处地方。这儿比别处宽开一些,但也不多,堪堪容下两人站在一起,好在离着上面是比较近,看着也就一人多高的样子。
詹铎仰头看着上方,将袁瑶衣往自己拉近了些:“我在上面绑了条绳子,你一会儿抓住就好。”
他嘴里叮嘱着,手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扶着让她站在自己身前。
陡然被往前一带,袁瑶衣后背便靠在詹铎的身前。面前是冷硬的石壁,而身后明显感觉到靠近的温度。
在陡峭的石壁上,她不敢乱动,便就站在那儿。
“好了?”
身后男人的声音问道,随着他的吐字,他的气息从她的耳廓擦过,扫着脸颊。
袁瑶衣点头:“嗯。”
詹铎视线中是女子的发顶,她编着简单的发,奔逃一路,已经散乱开不少,莫名有种略乱的美感。即便看不见她的脸,也知道还是恬静且坚定的。
他的手指去点了下她的手背:“别掐手,松开,你可以双手搓一搓,让手指活络起来。”
似乎她每每紧张,都是不自觉的掐手心,都觉不到疼吗?
闻言,袁瑶衣松开手心,顺着詹铎的话搓着双手。他说得对,一会往上爬时,手指可不能麻着。
很快,手心便被搓热,又活动了几下手指:“公子怎么找到这儿的?”
“顺着沿途你留下的痕迹。”詹铎回道,脑海中是那些故意踩踏过得断芦苇。
难得,她这样柔弱的女子,在那般凶险的境况下能保全自己。
袁瑶衣嗯了声,芦苇荡的确留下了标记,但是跑上这石崖,沿途却无法留下标记……
“听到这边有喊声,我找过来的。”好像知道她心中疑问,詹铎说道。
“是追赶我的贼人,他从那儿跌了下去。”袁瑶衣指着不远处,脑中依旧印着那副画面。贼人像个沙包一样掉下去,她闭着眼睛不敢看,只能紧紧把着石壁,“他是一路跟随着的船工。”
詹铎点头:“回去后会彻查,我们先上去。”
袁瑶衣称是,随之深吸一口气。
下一瞬,她的腰被一双手掌圈住,下意识的僵了下,脑海中闪过一幕,是那个荒唐的夜里,垂下的幔帐,同样被箍住了腰。昏暗中纠缠着,她像一截嫩枝被折断,受着从为有过的撕疼感,暴雨般的侵入……
耳边的喘息,身躯的摇曳久久不息。
“你觉得冷?”詹铎感觉到她在发抖,问道。
“没,没有。”袁瑶衣咬咬唇,抬手扫着挡在脸上的碎发,“我准备好了。”
她让自己不去多想,那件事已经过去,她也有了以后的打算。眼下不过是詹铎帮她上去,没有旁的,她却在这儿瞎寻思。
心中静下来,她便静静等着詹铎的动作,想着一会儿如何去抓上那根绳子。然后,身后还是没有动静。
这时,圈在腰间的手松开。正在她觉得不解的时候,那双手扶上她的双肩,带着她轻缓转身。
毕竟是在狭小的石壁上,詹铎的动作很慢,直到一点点的带她完全转过来,真正相对而站。
“怎么了?”袁瑶衣问,碎发扫过鼻尖,带着痒意。
詹铎也没多说,只道声:“稍一等。”
袁瑶衣没再问,只是两人这样站着着实别扭。再看詹铎,他脚下真真的只站了一点儿地方,后面便是深崖。她便往后退着,希望多给他余点儿位置。
她才动,忽的后腰被一只手扣住,继而将她重新带回。
“别动。”詹铎道,手指正碰触着女子柔软的腰窝,感觉到她极轻微的颤了下。
闻言,袁瑶衣不敢再动,站在那儿。接着,她试到詹铎的手从后腰上离开,却是抬起后落在她的耳侧。
他的指肚擦过她的耳垂,指尖勾着一缕碎发,给她抿去了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