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事,瞧你,精神头都没来时候的好了,快回去。听话。”
如此再三,宜真这才同意,告别之后走了。
等到了外面,一抬眼,殷章正候在此处。
“你又知道了。”宜真见了,不觉笑了起来。
“我不放心表姐,让人看着点。”殷章说着,带着些小心的看着宜真。
宜真细眉微动,事情都做了,现在又来担心她生气,会不会晚了。
“你啊,主意越发大了。”到底是关心她,她没多说,转而道,“我这便准备回去了,你回宴上去吧。”
“时间差不多了,我同表姐一道走。”殷章看了眼天色。
寿宴在晌午举行,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也该到了散宴的时候。
“那你去跟姨祖母道个别,我在前面等你。”宜真说。
殷章点头,转身便进去了,只是道个别,没用多长时间,他很快就出来,一道送了宜真回兰园,便就回宫,去了禁卫司。
“可问出些什么?”他在正堂坐下,开口就问。
第44章
禁卫司出自禁军,主禁军刑罚,处理宫内外不轨之事,骤然接了殷章安排下的活,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尽心处理起来。
“问出来了,不是什么嘴严的人,只是他是被人捏了把柄,威胁他如此做的。那人只通过书信与他联系,并没有露面,臣已经命人接着往下查了。”
“真是一环接一环。”殷章冷冷道。
“那就劳烦苏大人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看向眼前的人说,“这件事办好了,本殿有赏。”
“可若办不好——”殷章一震衣袖站起身,扫了一眼眼前人,让他自己体会。
“臣一定尽心竭力。”苏林神情一肃,郑重道。
“我这便去祖母处,祖母想来喜爱表姐,想必也正在担心。”殷章说着路过苏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苏大人做的好了,祖母也会高兴的,祖母高兴了,祖父也会高兴。”
“你觉得呢?”
“臣明白,臣一定查出幕后之人。”若说刚才是担忧,那苏林现在就是精神一震。
殷章根基不深,苏林并没有太过担忧,可帝后是不同的。
他目送殷章离去,心中略有些感慨。
这位淮南郡王,一番连消带打,颇有些手腕,根本看不出是在民间养大的,便是比之宫中养大的那些皇子也不差什么,甚至还犹有过之。
不容小觑啊。
看来这朝上,是真的要变天了。
殷章也不是吓唬苏林,他到坤宁宫后,刚请过安,皇后娘娘就问起了宜真的事情。
禁卫跟他出去赴宴,结果竟带了人回来,这个消息是瞒不住的,几乎禁卫前脚回来,后脚就有人报到了坤宁宫里,缘由也很快就清楚了。
“祖母不必急。”殷章先安抚,而后说起刚刚往禁卫司去后的种种。
“想必苏大人会尽心的,只是这次要借祖母的势,还请祖母让身边的人多去问候问候。”殷章含笑道。
皇后点头,看了眼之后,如意立即领命表示知道了。
“说什么借势,若非当初——”
她说起,又有些伤心,若非当初那场乱子,殷章流落宋家,那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孙,宫中谁敢怠慢。何至于像现在这样,往禁卫司一个小小四品佥事施压,都要借她的势。
本不该这样的。
“祖母,往事已矣,现在孙儿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再想了。”殷章轻声劝慰,有些懊悔模样,说,“是我失言,不该说的。”
“什么该不该,这些事,你不跟祖母说,跟谁说。”皇后娘娘说着拍了他一下,道,“这做长辈的,不都是为了你们嘛。”
殷章忙Ɩ笑起来,说,“孙儿知道祖母疼我。”
皇后摸了摸他的肩,回头就和陛下说起了这件事。
殷章回来后,她就一直有些担忧,务必得想些法子,树立起他的威势才行——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威势此等存在,需天长日久,缓缓浸透人心,才能真正树立起来。
眼下时间不够,那就只能通过别的法子。
比如酷烈的手段。
陛下思考片刻,道,“眼看着就要腊月了,不如,举办一场冬狩如何?”
“冬狩?”皇后思考片刻,与陛下相识一笑。
“那便依陛下所言。”
自殷章认祖归宗,便一直在宫中,朝野之中虽然知道帝后重视他,却也只限于知道,未曾真正见识道。
眼下,正需要一个大场合,让众人好好瞧瞧。
大齐立朝至今,已经一十五年。
除却刚开始那几年,陛下正值壮年,每年秋狝冬狩,后来年岁渐长,朝务也日渐繁忙,就很少再举办此等活动了。
朝臣猜测陛下心意,都知他是在为淮南郡王造势,虽然心中颇有微词,但这对勋贵武将之家来说,也正是一个机会。
眼下刚好年轻一辈已经长成,正需要此等机会,搏一搏陛下的青眼。
日子很快定下,为腊月初二。
眼下是冬月末,没几天了。
禁卫司属于禁军分支,若说禁军主职是护卫宫城帝后,那禁卫司就负责禁军和宫城之中等责罚等暗中之事。
有殷章的吩咐,再加上皇后娘娘处的如意姑姑每日催促,苏林很是尽心,每日催着手下的人不停,几天之后,倒真抓住了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