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人如殷章般,如此执着,百般谋算只为她。
如今他走过最关键一步,连她最担心的事情也已经被他平息。宜真从不是胆怯畏缩之人,既如此,她何妨试上一试。
自始至终,在这件事中,宜真最担忧在意的,只是帝后的心思罢了。
殷章一时竟有些傻了,他抱着宜真,怔怔问,“表姐,你答应了?!”
这个问题不需要宜真回答,他紧跟着就接着说了下去,狂喜道,“你答应了!你答应了!”
宜真只感觉圈着她的手一紧,顿住,落在耳边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片刻后,殷章转过她的身子,俯身重重吻下。
她不由后仰,又被殷章的大手按了回去。
这个吻比之前所有的吻都要更沉,更重,在唇齿中搅弄的舌卷着她的舌尖,恍惚中宜真几乎觉得他会将自己给吞吃殆尽。
好一会儿,殷章才退开。
宜真去拍他不老实的手,他在她颈边蹭了蹭,撒娇不愿意。触手温软细腻,如凝脂般,眼瞧着宜真愿意退让,他自然抓住机会得寸进尺。
宜真瞪他,但被他磨得没脾气,索性忽视,又问起当下的事情。
殷章低笑着跟她说了起来。
这悬崖之下,是个幽谷,四面都被环住,寻常人根本不知道出路。
而从他选中的地方跳下来,下面是一汪汤池,他们就是落在了汤池里,这个山洞就在汤池附近。
雾山猎场,从第一次来开始殷章每年都来,每次来都会深入山中,还会带上了解地势的巡防卫士。这个地方就是他某次听一个巡防的卫士提起的,他们巡逻时偶然掉了下来,后来想方设法才终于找到出口离开。
他当时没想到以后的事情,只是下意识了解了一二,还将那卫士调走。
当时发现此处的那一批人离开的离开,还乡的还乡,就剩下他一个人还知道,等他走了,就真的无人知晓此处了。
直到今年,在发现有人暗中算计,想要借机刺杀他后,殷章心中一动,几番思索之后,定下了这个计划。
“太冒险了。”宜真听得心惊。
“我命人提前探查过。”殷章解释。
宜真摇头,还是不赞成。
这种要命的事情,便是再怎么探查,也做不到万无一失。稍有差池,他们的性命说不定就要交代在这谷中了。
殷章埋在宜真颈边,安静听她说着,末了,轻轻笑了笑。
“我知道,可我不后悔。”他过去挨着宜Ɩ真的脸蹭了蹭,声音中有了歉意,低落的说,“我只是觉得对不起表姐。让你跟我冒险了。”
“你是对不起我。”宜真自然是生气的,可她很早之前就知道,生气从来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闻言哼了一声,声音冷淡下来。
殷章心一提,不由慌乱,慌忙将她转过来,看着她说,“我,我给表姐赔礼道歉,你别生我的气。”
宜真无奈,她的个子不算娇小,在女子之中也算中上,也不瘦,可殷章这般将她抱来抱去,竟没有丝毫阻碍,轻飘飘的好似抱着的不是大活人,是团棉花。
她忍不住动了动,可殷章的怀抱宽阔结实,竟牢牢将她禁锢其中。
“你松开我!”
“不松。”殷章吻开她微微蹙着的眉。
“表姐,你别生我的气。”殷章撒娇,说,“我什么都听你的。”
闻言宜真嗤笑一声,嘲他道,“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从到你身边,我就一直在听你的啊。”殷章辩解。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宜真瞪他。
以前的确很听话,但她指的是今年,从这小子暴露出心思后,就压根没停过她的,固执又霸道。可见之前所谓的乖巧听话,都是糊弄她的。
殷章过去一下一下的亲她,笑着说,“别的都听你的,这个不行。”
“我爱你这件事,谁也不能阻止。”他挨着她的鼻尖注视她的双眼,话语说的沉静而笃定,恍若誓言。
宜真清晰的听见了自己沉重的心跳。
砰、砰、砰
“真的什么都听我的?”宜真忽然有些不自在,她别过眼,转开话题。
殷章嗯了一声,看宜真还要问,过去吻住她的唇。
他心里叹息,别的女子不知道,可表姐明明都被他感动了,面上还能这么淡定,多多少少让殷章有些挫败。
可这就是表姐啊,这就是宜真,独一无二的她。
一想到是她,那点挫败就也显得甜蜜了起来。
两人断断续续说了许久的话,宜真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些许不对。
这个怀抱很暖和——
她立即伸手探了一下殷章的额头,心里顿时一紧,说,“你发热了!”
该死的!宜真暗道,她早该想到,殷章受了伤,又泡了水,就算这个山谷因为汤池的原因气温近于春天,并不算冷,可这样一番折腾,发热是必然的。就算她给他吃了药,又上了药,还是压不住。
“没事。”殷章早就在回到自己发热,只是不说,就是害怕宜真担心,可她还是发现了。
他贴了贴宜真的脸,笑道,“我常年习武,身体很好,这点发热,一会儿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