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楚胡同人)明镜台(19)
楚留香也皱起眉毛,他并非没有想到这一点,但刚解了毒,自己还是有些有心无力。
冷余伤道:“这倒没什么可怕。”他悠然地笑了笑:“金桀到底是小孩子,还是怕顾叛跟他翻脸的。”
胡铁花讶然道:“他居然会害怕顾叛翻脸?”虽然来这里才没几天,金桀性格的诡异和狠辣,胡
铁花已经看的清清楚楚,这样一位大少爷,也会有怕?“我一直以为他们关系很差,金桀恨不得让顾叛死呢。”
冷余伤淡淡地道:“金桀性格诡异了点,但你别不信,若论心狠无情狡诈的手段,他可比不上顾叛。”
胡铁花越听越不懂,摸摸鼻子苦笑道:“怎么现在连小孩子都一个比一个复杂,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胡铁花记得小时候他和楚留香都是光着脚的孩子,喜欢在野地里疯跑,冬天的时候打雪仗,两个
人总琢磨着方法往对方怀中塞冰块,有时候胡铁花会故意在手上写字,然后印在别人的背后,自
己偷着乐。
那时候他们干的最动脑筋的事情也不过都是些恶作剧,而那是他们的武功更没有现在的顾叛和金桀那么神秘。
但他们过得很简单,很快乐。
楚留香笑道:“再怎么狠毒也到底是个孩子,还是多少会有顾虑。”
金桀是不是真的会放了华真真?他从华真真那里得到什么信息了?
金桀进入华真真的房间里时,华真真正在摆放房间里的一瓶花。
她的动作很轻柔,像在伺候自己的情人那般细心又多情,金桀的到来仿佛对她没有一点儿影响。
金桀也不说话,只看着她,好像笃定华真真会先开口。
“我没有杀死管家。”华真真道:“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向追杀顾叛的组织通了消息。”
金桀冷冷地道:“我知道,其他人也知道。否则他们都会来亲自过问你。”
华真真道:“我确实有了身孕,而且他的父亲是楚留香。”
金桀有些戏谑地看着她,但还是冷冷地道:“我知道,否则我会亲自来对付你。”
他一闪身,窈窕从他身后走进来,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华真真,看来顾叛受伤的
事,还有猴子的事彻底把她激怒了。
“好。”
华真真点点头,只说了一个字。
一个字间,她已经挥袖立于一旁,正色地看着窈窕:“请出手吧。我必不会躲闪。”
窈窕愣住了,如果她一来,华真真就以花枝为武器,不管不顾地向她出手,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
使出杀招。
如果华真真分辩解说,甚至借机讨好求饶,她也不会放了她。
可华真真都没有这么做,她就是安定地站在这里,坦然地看着窈窕,愿赌服输,甘愿受罚。
华真真输的如此坦荡,态度如此平和,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窈窕,似乎在说‘这是我和你们的一场争斗,胜者王败者寇,我输了,自然要受到你们的惩罚,就好像你们若输了,我也不会客气一
样。’
这反而让窈窕不知所措,无法出手。
金桀冷笑起来,十足十地冷笑,窈窕从心到身顿时冰凉,好像被放进了一大块冰。
再看看华真真,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一张脸早已青白。
哪怕面前站着的是顾叛,是冷余伤,华真真都有些自信他们会因为她说的那两句话对她手下留些情面。
可金桀……实在不像是因为一个女人有了身孕,干的又是些无足轻重的坏事而让她活着出门。
华真真的呼吸尽力保持平缓,但冷汗已从额头上点点落下,她被金桀周身的杀气逼迫到无处可躲。
她简直要发疯,要大叫,要嘶吼,要对金桀先下手。
可她尽力保持的理智告诉她,如果她真的这么做,她就真正地死定了。
金桀突然一动,华真真周身的压迫感顿解,还没舒一口气,金桀已经逼到她面前,小手五指缩起,对准她的双眼抓去。
华真真竟硬是能竭力保持周身一动不动,目光也尽力保持着坦然,绝不露出一点惊恐或杀意。
金桀的五指在离她的眼睛不到睫毛长度的时候,停了下来,华真真仍面不改色地看着他。
金桀扬了扬嘴角,微笑冰冷无比,他一翻身回到窈窕身边,看着华真真道:“你,厉害。我不杀你。”
华真真没有因此变色,或喘一口气,或拍拍胸口这种安抚性的动作,更没有道谢或者说些多余的废话。
好像她输了,理应由着金桀处置,无论怎么处置,她都泰然自若。
金桀冷冷地道:“东西交出来,你,走。”
华真真镇定而缓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纤纤手指夹着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接着,她向金桀和窈窕施然一礼,毫无顾忌地背对着他们走出门去。
只是当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金桀和窈窕目之所及之处时,她刚刚强行压下去的恐惧,不安,紧张,全部爆发出来,她脚下踉跄一步,心知不好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虽然不情愿,但她终于还是晕倒在地上。
窈窕从桌上拿起图,回想刚刚那幕,不由自主便对华真真有种敬佩。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保持这么冷静的人,实在不多。
金桀突然道:“她很厉害,我本该杀了她。”他沉思着,自言自语:“可是她的态度,偏偏没有给我理由和机会。”
窈窕嫣然道:“她不会放弃,我们总是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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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局势变化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