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看着不远处的花房,思绪飘到了前世。
前世花房也交给了她打理,那时是盛怀隽提出来的。府里人都说她不会管家看账, 只会种些花草, 话里话外说她是乡下长大的, 所以会照顾植物,很是瞧不上她。她本就喜欢花草,所以即便府中的人那样说她,她也依旧在侍弄花草。
所以, 不是因为她出身差所以将花草交由她来侍弄, 而是因为她喜欢吗?
温夫人见姜宓没答, 侧头看向她:“你若是不喜欢也没关系, 自有管事的去弄。”
姜宓回过神来。
“母亲误会了, 我只是没想到府中还有这么大的花房,有些惊讶。我很喜欢, 以后花房就交给我吧。”
温夫人笑了。
“一会儿有事儿吗?若无事的话去我那里坐会儿。”
盛怀隽上前半步,想要阻拦此事。
平北侯侧头看了他一眼。
没等盛怀隽阻拦, 姜宓答应下来。
“好,儿媳上午本就该去的, 只是事多忘记了。”
温夫人对她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她很想知道原因, 也想知道她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喜欢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多跟温夫人接触。
听到姜宓的话,温夫人笑得格外有深意,还看了儿子一眼。
姜宓总觉得总觉得话里有话,难不成真的被她猜对了,侯夫人误会了什么?
温夫人拍了拍姜宓的手,笑着说:“走吧。”
姜宓扶着温夫人去了正院。
分岔路口,平北侯见儿子没去外院,诧异地问:“你刚刚不是说前院有事吗?”
盛怀隽:“不是什么大事,儿子许久没和父亲下棋了,想讨教一番。”
平北侯:“行啊,让我看看你的棋艺是不是又精进了。”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正院。
温夫人跟姜宓简单说了几句话后,只留下了最信任的秋娘,让其他人都退下了。
姜宓看出来温夫人这是有话要说。
温夫人:“今日是你新婚第二日,有些话我原不该现在就跟你说,但若不说的话又怕你吃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你多说几句。”
姜宓正色道:“母亲请说。”
温夫人:“老夫人还在,侯府并未分家,咱们如今和二房住在一起。人多了虽然热闹,但若有人心思不正那就不只是热闹那么简单了。”
姜宓看向温夫人。
温夫人:“你二婶儿是你祖母娘家的一个亲戚,两个人自然亲厚些。这一亲厚,你二婶儿就想着要为你祖母排忧解难。比如,插手府中的事务。你要知道这侯府的爵位在咱们这一房,这府里的东西本就是咱们长房的……”
温夫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姜宓听明白了。
她本想着试探一下温夫人如今对她的想法,她没想到今生温夫人的变化会这么大,竟会跟她聊这么深。
前世温夫人很不喜欢她,她不仅能从温夫人的眼神中看出来这一点,而且在她和盛怀隽成亲的第二日温夫人也没找她谈心。
当时一家人在福寿堂吃饭。
当时因为服侍不周,她还被温夫人训斥了几句。反倒是郭氏帮着她说了几句好话。那时她并不知郭氏和温夫人之间的不对付,只隐隐瞧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郭氏越是帮着她说话,温夫人就越要为难她。那时她还觉得郭氏是侯府里难得的和善人,直到后来接触多了方知郭氏的真面目。
那一顿饭吃得很不肃静。
吃过饭后,温夫人没搭理她,直接回了正院。
盛怀隽和平北侯去了外院。
只剩下她一个人回了春和院中。
她当时觉得侯府可怕极了,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所以,温夫人对她的态度和前世不同是因为没有郭氏这个搅屎棍在中间挑拨吗?
温夫人:“我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
姜宓:“儿媳听明白了。”
温夫人知道儿媳是在乡下长大的,太傅府里的人员又比较简单,可能没太听明白。
“等你二婶儿回来你就明白了。你就记住一点就行,她心术不正,最爱挑拨离间,离她远些。”
姜宓:“儿媳记住了。”
那边棋正好下了一盘,盛怀隽过来了。他也不说话,就坐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看姜宓两眼。
温夫人瞧出来儿子的意思,打趣道:“我不过是跟你媳妇儿说了几句话,你看看你紧张的,生怕我将她吃了似的。”
盛怀隽:“儿子没那个意思。”
温夫人:“行了,我知道你们刚成亲,快回去吧。”
盛怀隽瞥了一眼姜宓,也没推辞。
“多谢母亲。”
姜宓站起身来,试探了一句:“儿媳先告辞了,明日一早再来服侍母亲。”
温夫人:“我身边仆从众多,哪里需要你服侍。且明日你们要回门。你若是得了空过来陪我说说话,若是累了就在院子里休息。”
姜宓:“多谢母亲。”
二人刚离开正院,就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嬷嬷。
成嬷嬷来到盛怀隽和姜宓面前,行礼:“老奴见过世子,见过世子夫人。”
盛怀隽:“免礼。”
姜宓看了成嬷嬷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盛怀隽似乎看出来姜宓对成嬷嬷的在意,等成嬷嬷走远了,这才问道:“她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