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一辈子看着他们姐弟俩长大该有多好。
“咳咳。”
柔妃忍不住咳了两声。
九皇子松开了姜宓的手,噔噔噔朝着柔妃跑了过去。
“母妃喝水,母妃喝水。”
九皇子将水端到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柔妃揉了揉儿子的头,笑着说:“小九不必担心,母妃无碍。”
姜宓:“见过……母妃。”
听到这个称呼,柔妃的眼眶渐渐红了,眼睛也有几分湿润。她虽不能和自己的亲生女儿正式相认,但总算能通过这种方式全了母女情分。
“好孩子,快起来。”
柔妃开口时声音里有几分哽咽。
姜宓:“多谢母妃。”
柔妃刚想说些什么,这时,她看到了姜宓手腕上的玉镯。
这镯子颇为眼熟,像是她从娘家带来京城的旧物。
姜宓看着柔妃的目光,心里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地将袖子往上扯了一下,露出来玉镯。
姜宓抬起来手腕,试探道:“母妃可是喜欢这个镯子?”
柔妃回过神来,笑着说:“瞧着这镯子样式有些独特。”
姜宓:“这是我母亲出嫁时买的,外祖母请江南的师傅打磨的。”
柔妃:“怪不得跟京城的不太一样。”
姜宓:“母妃若是喜欢,女儿让人请江南的师傅打一个。”
柔妃:“不必了,我平日里不怎么戴镯子。”
姜宓点到为止,没再多说。
柔妃瞥了一眼姜宓头上的钗子,顿了顿,又挪开了目光。
姜宓一直在观察着柔妃的反应,自然没有错过她的眼神,但她这次没有多问。
柔妃:“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关于身世的问题已经解决,她还因祸得福,被皇上封为郡主。她原本已经放下了。可不知为何,在听到柔妃的这句话时,她顿时觉得委屈,一股泪意涌了上来。
姜宓抬眸看向了柔妃。
柔妃目光里的担忧和关切跟记忆中母亲去世前交代后事的目光重叠,明明是两个长相不相似的人,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两个人模样很是相似。
姜宓吸了吸鼻子,忍住泪意,道:“女儿因祸得福,不觉得苦。”
柔妃:“你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姜宓:“托父皇和母妃的福。”
柔妃笑了笑,接着又问起了姜宓最近的状况。比如,盛怀隽对她好不好,侯府的人好不好相处,她每日都在做什么,日子过得开不开心。
总之,事无巨细,什么事都问问。
姜宓一一作答。结合前世今生和柔妃相处的点点滴滴,埋藏在心底的疑惑似乎找到了答案,内心有几分雀跃。
然而,看着柔妃的病容,开心之余心里又沉甸甸的。
姜宓在宫里待了半日,吃过午饭,服侍柔妃睡下才离去。刚走到宫门口,她就看到盛怀隽正站在马车边等着她。
盛怀隽在看到姜宓的那一刻,整个人似乎都鲜活起来,不待姜宓走过去,他便快步朝着她走来。
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人,姜宓一直伪装的坚强也渐渐碎了。
盛怀隽见到姜宓的第一句话是:“在宫里可有受委屈?”
姜宓摇了摇头:“不曾。”
盛怀隽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回家吧。”
忙完之后,他本想入宫去见姜宓,可没有旨意,他进不去。
姜宓挽住了盛怀隽的胳膊:“好。”
看着姜宓亲昵的举动,一向冷脸的盛怀隽脸色柔和了许多。
上了马车后,姜宓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跟盛怀隽说了。
“我在小花园里陪着小殿下时遇到了三公主。”
想到姜宓和三公主之前发生的事情,盛怀隽担忧地问:“她可有为难你?”
姜宓:“不曾,三公主说她要去边关找卫琅。”
盛怀隽:“这像是三公主能做出来的事情,我记得前世她也去了。”
姜宓点头,又如实说道:“她还告诉我,她本没打算去小花园的,是被太子妃引过去的。”
她不想再像从前一样猜来猜去,有些话也不想再憋在心里,她想把遇到的事情都跟盛怀隽说清楚,免得再生出来误会。
闻言,盛怀隽的脸色沉了沉,他无比后悔从前没有在第一时间拒绝苏云儿。
“夫人是因为我才受到了牵连。”
姜宓的确很在意苏云儿,但她也很理智,知道此事不能怪在盛怀隽的头上。
“这件事怎么能怪到你的头上呢?你认识她时还没见过我。”
见姜宓如此想,盛怀隽愈发心疼她了,抬手握了握姜宓的手。
说完此事,姜宓沉默下来。
盛怀隽看了她一眼,他以为姜宓是因为苏云儿才会如此,想要再解释几句。
只听姜宓说道:“我觉得……柔妃娘娘可能真的是我生母。”
盛怀隽怔了下,问:“夫人发现了什么?”
姜宓摇头:“没有什么实证,可我就是觉得她是我母亲。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见她时都觉得她非常亲切。前世我不懂为何会对一个陌生人有这样的感觉,今生猜到了有这种可能,一切便都能解释得通了。从前见面的次数不多,感觉还不太强烈。今日我与她在一处待了半日,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