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雀儿(63)

“老夫人明察，也绝对不是奴婢，奴婢忠心耿耿，以前是给宁国公添香的丫头，自从宁国公仙逝后，奴婢就被调去香房薰衣了，香房的秋硕可以给奴婢作证。”

丫鬟们个个都有证人……

宋姨娘道：“妾身查过了，这些人证确实都能作证。”

也就是抓不出来了。

蒋淑宜有些失望，余氏果真手段了得，即便始作俑者就在面前，也叫人查不出来到底是谁。

查不出来真正的肇事者，也就没法顺藤摸瓜抓出余氏，可恨。

老夫人对这些事烦得很，不耐道：“既然查不出来，也就各打十杖脊杖，以示公平。”

“等等。”蒋淑宜叫停，对宋姨娘道，“宋姐姐，有劳您将那几位人证都请到跟前来，妾身还有几个问题想问。”

“老夫人，可以吗？”蒋淑宜不忘请示这屋子里的话事者。

老夫人道：“你何必去劳这个神，算了，反正你坐胎也是无聊，此事你看着办吧。”

“多谢老夫人。”蒋淑宜又道，“还有劳宋姐姐，把刚才的道医给请回来。”

宋姨娘虽然不明就里，却也应下：“我这就叫人去追。”

等宋姨娘将人都带了回来，蒋淑宜并不着急，而是邀请几位人证吃茶吃点心，只要在她的莲子院中，便可。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最先按耐不住的便是东市的老板，大声嚷嚷：“这位蒋姨娘，您要我们作证，却让我们等着算什么话？我也是要忙着做生意的。”

有他带头，春华也跟着道：“蒋姨娘，后院还有一堆衣裳要洗，还请您莫要把我们晾着了。”

秋硕和几位嫌疑人跟着起哄：“我们都是有事做的，当不得您整日这么闲。”

“对啊，我们还有活啊。”

蒋淑宜对东市老板道：“无妨，您每日约进账多少，今日算我的，如此可还着急。”

那老板扣扣鬓角，也没话说了。

蒋淑宜慢条斯理喝口茶，“几位既然无聊，那便过来让这位道医把把脉。”

她私下交代道医两句以后，便挨个叫来把脉。

又等了半个时辰。

蒋淑宜终于开口：“待会儿作证时，这位道长通晓天地，能够查出来谁在说谎话。”

道土站在一旁，仙风道骨，沉默不语。

底下的人盯着他议论纷纷。

“能测谎？”

“怎么可能。”

“世上竟然有这种神通？”

“不太信。”

“试试看，万一是真的呢。”

在她们半信半疑的态度中，老夫人想对蒋淑宜说点什么，蒋淑宜摇头示意，老夫人便也把话咽了回去。

宋姨娘凑到蒋淑宜耳边低声问：“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当真能测谎？”

蒋淑宜浅浅勾唇，“是真的，也不是真的，姐姐看着便知道了。”

她朗声吩咐：“好了，现在你们依次来把脉，我叫你们可以说了便可以开口。注意，千万不要撒谎，每个人都要详详细细说清楚自已有没有推人，那日都干了什么，事发时在做什么，谁可以作证。都知晓了？”

众人默不作声。

老夫人厉声道：“问你们呢，可知晓了？”

众人这才迭声喊：“知晓了，知晓了。”

第五十六章  揪出余氏

蒋淑宜作壁上观。

六个人轮番讲了一遍，道医附耳将结果告诉她，她抬起手指，直挺挺指向其中两人，“把她，还有她，给我拿下。”

人群一阵骚动，两人接连被扣下。

蒋淑宜指着人道：“老夫人，那日撞我的丫鬟就是这位，而秋硕在替她做假证。”

两名丫鬟扑通跪地，直喊：“冤枉啊，奴婢没有做过，奴婢是冤枉的。”

蒋淑宜厉声道：“到现在你们还要撒谎，来人，拖下去杖毙！”

老夫人一惊，还想说点什么，秋硕顿时被蒋淑宜的话吓得六神无主，直磕头：“老夫人饶命，我说，我说。”

一人招了，另一人了跟着喊：“奴婢是被逼的，宁国公死后，国公夫人就要把我赶去干一些粗活脏活，可我只会添香，旁的什么都不会，夫人就以此为要挟，只要我听她的，就可以去香房干些轻巧的活。求老夫人看在我伺候过宁国公的份上，从轻发落！”

听到这里，蒋淑宜不得不暗骂宁国公一句，他倒是会享受，这种红袖添香的丫头，恐怕远不止添香这么简单。

秋硕也跟着道：“奴婢也是被夫人收买，不得不出面做假证，求老夫人饶了奴婢！”

蒋淑宜给了宋姨娘一个眼神，宋姨娘会意，当机立断嘲讽道：“真没想到夫人远在白云观，仍能将手伸进院子里，就是不知，蒋姨娘落水之事有没有在她的计划之中。”

说完，老夫人端起茶盏砸过去，砸到地上发出巨大的碎裂声响，骂道：“说，余氏都叫你们干了什么，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涂了凤仙花汁的婢子道：“夫人并没有叫我撞蒋姨娘下水，夫人的意思是想要我把徐馨月撞下水，这样的话，宋姨娘坏了您的事一定会被您责罚，收回掌家之权也是迟早的事。至于在手指上涂凤仙花汁，也是绿芝姐姐吩咐的，只是没想我到运气这么不好，府中涂了凤仙花汁的女使，个个都有人证，否则……否则……”

她心虚地看向另外两名女使，咽了咽口水。

那两名女使立刻反应过来。

“好哇，要是我没有人证，今天是不是就被冤死了。”

“你真是好毒的心，竟想嫁祸于人，呸，还好蒋姨娘将你给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