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县令我就跑(36)
既然她现在无法回去,又在上都见了徐良,不如留下,看看能否有所帮助。
秦之行曾救过她,他被失踪案烦扰,若自己能助其一二,也算还他人情,他问向身后的仆从:“我想飞鸽传书回清平县,能否帮我送信?”
这两人一直跟着她,对她任何无理要求,只要能花钱摆平都大方应下,这次却回道:“姑娘需等一下,五爷同意了才可。”
秦烟接过一人手里的东西,催促道:“那劳你现在跑一趟吧,此事紧急。”
“还请姑娘和我说明是要寄给何人,所写内容为何事?”
秦烟说道:“给清平县县令秦之行,”她把内容隐去几分,“他要寻的人出现在上都。”
仆从得了命令去找左五,但一直未归,秦烟坐在窗前苦等着,却迟迟没有消息,桌上的饭也放凉了。
清平县到上都飞鸽传书需要至快需要一日,万一耽搁只怕会耗费更多时间。
今日在此见到他,如果立即搜寻可能还有望寻到,若耽搁得久了,上都城之大,只怕他狡兔三窟,又换了地方躲起来。
秦烟抓起大氅披上身,推门而去:“带我去见左五。”
这两个仆从和之前左五手下不同,是专门找来看家护院的,得了吩咐只需看着她不离开上都,至于左五在何处他们也不得而知,况且下午一人去通传还至今未回。
仆从支支吾吾,也不知带她去哪寻人。
秦烟大步走在前:“我们先去赌坊。”
左五家业之大,除了清平县,在渝州其他各郡县皆有自己产业,他黑白两道通吃,摆在明面上的以赌坊为主,上都最大的赌坊就落在他名下。
秦烟找了辆马车,很快就到了赌坊,赌坊前门庭若市。
在门前守着的人,她之前见过,是平日跟在左五身边的。
她走上前,干这一行就是图个眼尖机灵,那人一眼认出她,笑着迎上来:“秦姑娘,您怎么来这了?”
里边人声嘈杂,秦烟扯着嗓子喊道:“我找左五,他去哪了?”
“啊?”
她把那人拉到一旁,寻了个相对清净之地:“我需要飞鸽传书回清平县,你能帮我吗?”
那人笑着婉拒了:“秦姑娘,您的事五爷交代过,都得需他亲自接手,我做不了主。”
秦烟:“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去找他。”
那人犹豫着不松口:“这....”
看他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估计不想告诉她,秦烟拉过她:“我今晚必须送出去,要么你帮我寄了,要么你带我去找他,你自己选。”
那人自是不敢惹她的,保不定这是他们未来嫂子,得罪不起,他犹豫许久说出个地点:春风楼
秦烟犯难了,她躲艳娘还来不及,但若是让人递话,又不知会耽误多久。
许久,她看向街边的成衣铺子,买了一身男装。
跟我走
秦烟简单打扮一番后,扮作男子,带着仆从去了春风楼。
她上次来时,艳娘一直把她藏于幕后,唯一一次登台带着幂篱,因而春风楼里认识她的人不多。
她此次扮作男子,虽然极大可能骗不过她们,但只要躲着艳娘,见到左五也足够了。
她先让仆从进去查探,确保了艳娘不在前方主楼,她才大大方方走进去,迎面一个姑娘拈着帕子走来:“这位小少爷,今儿是看戏还是听曲呀?”
她走得近了,觉出不妥,神色一变:“哟,这位姑娘,模样倒好生俊俏,我还以为是个白净小生呢。”
秦烟笑道:“我们来找左五爷,不知道他在何处,还请姑娘明示。”
姑娘把丝帕一扬,语气不满:“那你先候着吧,我去通传一声。”
秦烟等不起了,她拦着她:“不劳烦姑娘了,我突然想起五爷告诉我了,我这一急忘了,姑娘先忙。”
说完带着人往里走。
春风楼的贵客一般都安排在后楼的翠香阁,正巧新来了客人,姑娘被来人缠住,顾不得照顾他们,既是熟识,就随他们去了。
秦烟一面四下留心着艳娘,一面贴在各个雅间门口走着,注意听其中的动静。
左五一贯嗓音雄厚有力,人多的场合说话声音也会不自觉提高,应是不难找他。
她本想兵分两路,更加方便,但那仆从生怕她溜走,寸步不离跟在她身旁。
秦烟一间一间寻着,已经快把翠香阁走遍了,但还是没有找到他。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艳娘娇娇艳艳的声音:“客官,慢走呀~有空再来。”
秦烟头皮发麻,深吸一口气,头也没回,转身往反方向走。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嘴里小声祈祷:可千万别发现我。
能来这翠香阁的自然都是一等一的贵客。
艳娘看着远处的白衣小生背影,面生得很,她生怕怠慢了人家,不自觉地追过去,见她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更觉可疑,她喊道:“前边的小公子可是迷路了?我为你引路呀。”说着追上去。
秦烟记得艳娘会功夫,若她继续如此躲下去,一定会正面冲突,万一她一招呼把人喊来,恐怕她想跑也跑不了。
店里的仆从察觉到这边动静,慢慢往这方靠过来。
前方,已有两个仆从往这边走着,后面,艳娘一直在后跟着她,让她站住。
她身子绷得直直的,仿佛轻轻一触就会断裂。
心脏不住地狂跳,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耳边轰鸣,带着一种近乎让人窒息的律动。
呼吸变得急促而浅短,像努力从干涸的井底汲取一丝湿润挣扎着的鱼,却总是不能满足那份对氧气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