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县令我就跑(38)
如今满地都是她的人,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她不知外邦人已走,本就不想得罪他们,喊了几个帮手抬人走了。
秦烟看不得眼前发生何事,但听声音也听个大概,门外的人渐渐散了。
她一动不动缩在一旁,腿已有些麻木,她动动身子,试着站起来,却被一只手拉了个踉跄,头顶传来秦之行的声音:“跟我走。”
左五肩膀还流着血,酒意也消减不少:“等等!”他伸手去拉,却只一把扯下蒙在秦烟头上的大氅。
他扑了个空,又快走几步拉住她,却望向秦之行,话语间不带一丝商量:“我让你带她走了吗。”
秦之行不自觉用力,隔着衣服拉着秦烟的手腕:“你私抢民女,按律该拿你归案,你有何资格留下她?”
左五不慌:“证据呢?”
秦之行低头看了眼秦烟:“人证物证俱在,跟我走一趟。”
顾一一众要去拿左五,却对上他的手下。
左五:“这是上都,你一个清平县的人管到这儿来了?”
眼看他们谁也不落下风,为免他们打起来,秦烟甩开他俩的手,跑到秦之行身侧先稳住他,把遇到徐良的详细经过告诉他。
秦之行:“嗯,我也是得了消息来此,可惜在这附近跟丢了。”
和秦之行交代完,秦烟面向左五:“我买的那些物件都堆在隔壁厢房,没有打开过,若是可以退,你安排人退了吧。”
她虽然心中气他私自带她来上都,但见到徐良也算一个不小收获,何况自己这几日也没少折腾。
左五肩上的伤血流不止,浸染了他半截衣袖,她有一丝不忍:“你去看看大夫吧。”
购匕首
左五的手下赶来时,正看到他们三人站在那,见左五受伤后,他们忙扶着他去找大夫,他派去盯着秦烟的两人也被他留下。
秦烟最后跟着秦之行回到客栈,他这次带来的人手不多,加上顾一一共三人。
她两次被拐到上都,时时刻刻有人盯着,眼下终是自由了。
思虑及此,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分列左右,站在她的门前。
她倒在床上,终是逃不过监视!
只可悲这人生竟反着来,在大梁时她如影随形地监视别人,如今到了此处,她成为了被监视之人。
多日奔走,秦烟疲惫不已,她本躺在床上小憩一会,迷迷糊糊中,进入梦乡合衣睡了。
梦中。
宫殿明亮,坐于台上之人一身明黄色衣袍,笑着让大家举杯共饮,她直直看去,竟是秦之行。
她四下望去,身边是她许久未见的左司兄弟,看着眼前的雕梁画栋,分明是在大梁。
龙椅之上的秦之行刚刚还笑着举杯,下一瞬却变了脸色,文武百官颤巍巍跪在地上,埋下头,一声不吭。
秦烟站在原地,反应慢了半拍,随后对上了他的目光。
他拍案而起,怒目瞪着她。
紧接着御林军从四面八方向她围攻过来。
她刚欲反抗,却发现佩剑被卸下。
御前不得佩剑。
她双脚点地想飞身上房梁,却如何也使不出功夫,下一瞬间利剑刺穿了她的双脚。
刺骨的疼痛从脚上传来,滴滴血珠落在她的鞋上,将青色鞋子染成血红。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数把利刃从各个方向向她刺来,刺穿她的身体,她如同一个漏水的筛子,身上扎满血孔,不住地流。
她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只看着秦之行向她走来,举起剑,朝着她的心脏刺去。
她猛吸一口气,从噩梦中醒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浸透。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身上各处,完好无损,还好只是一场梦。
微弱的亮光从窗外透进屋中,已经天明。
秦烟低头扯了扯自己衣服,贴在身上黏黏糊糊,又抬起手臂凑近嗅了嗅,实在不好闻。
她离开得匆忙,换下的衣物本来是放到春风楼一处,想着走时再取,昨日秦之行到来打乱了她的计划,慌忙之间忘去取了。
她回忆着梦里的细节,离上元节越来越近。
她已最近浪费了诸多时日,她要尽快动手,杀了秦之行。
之前本想下毒杀他,但他太过谨慎,况且此处毒药她不了解,若是毒性不够,反而暴露。
还不如用刚刚梦里他的那招:
一剑穿心,万无一失。
以她现在的身体,剑一类长兵器并不适合她,只怕她拔剑瞬间,就会被打掉。
只有寻得机会近身,然后杀之。
如何能突破他的贴身防线呢?
秦烟回忆着之前她几次和他近身而处,好像都是在春风楼,但是这两次事属突然,她没有准备,没把握住最好机会。
她需要先买一把利刃,贴身放着,如此,下次再得了机会就可以直接出手。
秦烟转念一想,最大的问题,她没有钱!
门外敲门声让她回过神来,店小二的声音传来:“姑娘,跟您一同来的公子让我把饭给你端到屋里。”
秦烟理理自己的衣服,打开门让他进来,小二把饭放下,又放下一个钱袋子:“这也是那公子留给您的,他有事外出,见您还未起,让我等您醒了给您。”
秦烟感叹,秦之行总能和她想到一处,她正缺银子,他就送来了。
她点了点银子,想着日后还他,数着数着手不觉一顿,倘若若事成,便没什么机会还他了。
她先去成衣铺子买了身衣服,把身上替换下来的放在这清洗,一会儿回来取,她习惯了穿劲装,男装也可,干脆利落,之前艳娘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反而令她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