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对头听见心声后(103)
掌下触感柔软,却稍有些寒凉。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恪守规矩的人,很多时候,规矩于他而言,更像是一种可以利用的框架与准则。
在不必刻意维持时,他往往会想使用更为高效的方式。
而宁沅早晚会是他的夫人,他自然而然地早已把她从“旁人”的范畴内划去,不想与她因着所谓“礼数”,平添许多麻烦。
他昨夜便想用手为她渡些内力,暖上一暖。
他很清楚,他不会对她做越界的事,但并非人人都能理解他的想法。
那时她神志尚且清醒,他贸然这样做,可以称得上为冒犯。
他总不能先问一句:“宁小姐,我可以摸一摸你的小腹吗?”
屋内静谧无声,他感受着她的温度,听着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在昭示着宁沅对他而言很是特别。
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对什么人动情,原以为他端庄自持,无欲无求,从不会对女子起念。
直到他遇见了宁沅。
可他始终觉得,他动心起念,定是因为宁沅比旁人更会勾引。
而此刻的她,只静静躺在床榻上,什么也没做。
他便再无往日那些她勾引他的借口可言。
在床榻上搔首弄姿的女人,他不是不曾见过。
从前,陛下与瑄王争夺皇位时,瑄王为拉拢他,曾给他送过不少美人,无一不被他拒之门外。
见此路行不通,瑄王便想了个更为直接的招式。
他不知怎么买通了他府上的人,每日他忙碌回府,掀开床帐欲歇息时,便能赫然看见一个靠在他枕席上欲语还休的女人。
美人的声音亦比宁沅掐得娇媚:“大人辛劳一天,不如让妾身为您放松放松……”
那时,他为之烦忧的政事很多,亦根本不知连他都棘手的问题她们又能如何解决,只知道他自己本就烦躁的心绪更添烦躁,也懒得同她们废话,随手用床褥一裹,便连人带被一同丢了出去。
可送上门的美人仍是一茬接着一茬。
那段日子,他的床榻之物购置得愈发频繁。
后来,他终于没了耐心,让明决为他寻来了一位一心想攀上权贵高枝的少年。
少年眉若远山,眼若秋波,乍一看比美人还要柔弱娇美几分。
第二日,柔弱的少年便出现在了一向好色的瑄王床榻上。
之后的事情他不清楚,只知此后瑄王便视他和太子为死敌,再也没动过想要拉拢他的心思。
记忆袭来,又随着宁沅小腹上的寒凉一同缓缓褪去。
思绪拉回现实,沈砚垂眸望着她,见她原本紧绷着的身子稍稍松缓下来,不知梦见了什么好事,微蹙的眉眼终于舒展。
沈砚拿出暖腹的手炉,代替了他的大掌,为她轻轻盖好被褥,转身离开。
翌日,宁沅醒来时,望着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手炉若有所思。
……那只鬼……他有再来过吗?
又至夜晚,她特意熄了烛火躺在床上,心想,她今日假寐,守株待兔,定能把那只鬼给抓个现行!
榕树上的沈砚从容地听着她迭起的心声,直至彻底停息,才不疾不徐地推开了她的房门。
宁沅再醒来时,依旧是那只暖腹的手炉。
她心下甚笃:他定是来过!
……不过她怎么又睡着了?
她望向温馨的屋内。
定是他要做的事不太多,所以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还没来得及惊醒,他便已然走了。
这鬼既然会为她浆洗衣物,定也会帮她做些别的活计。
这一晚,她学机灵了些,把房间内弄得乱作一团,照例熄了烛火假寐,硬等至三更也不见其踪影,实在熬不住,只得又睡了过去。
醒来,依然是一只手炉和干净整洁的屋子。
宁沅不解。
心想,他怎么不来见她啊?
她决心今夜不睡觉了,誓要等到那只鬼。
沈砚见宁沅被吊足了好奇心,便知时机已到。
他今夜出现,她定会十分开怀。
沈砚始终觉得,只要他想,这世上就没有他做不成的事。
他虽不擅长追求讨好一个姑娘,但他见过太多官场之上的巴结拉拢,也见过不少秦楼楚馆里的阿谀献媚,深知“投其所好”四字的含金量。
他站在铜镜前,把腰上的革带束得更紧些。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他记得,宁沅喜欢肩宽腰窄的男子。
衣衫不要太过宽松,却又必须要穿得严严实实,显得既稳重又透出力量,万不可显得轻浮。
“不能睡……不能睡……好困啊……”
少女的心声传过来时,他最后检查了一番自己的仪容。
衣冠楚楚。
这不得迷死那女人?
宁沅努力用手指撑开眼皮,强迫着自己不可入睡,誓要等他前来。
当听见房门响动时,她的心顿时滞了半拍,自床榻上跳起。
“小白!”
话音刚落,她的笑容便凝在唇边。
入眼是沈砚的脸没错,却不是经常见到的白衣,而是一袭颇有些肃杀的如墨劲装。
他的腰很薄,却并不瘦弱,反而更显肩臂以及胸膛的宽阔。
她赤着脚站在地上,慌乱地收回目光。
“……小,小黑?”她试探唤道。
……沈砚的身材有这么好吗?
她每每见沈砚时,他都是一袭交领宽袖的长袍,与他的行事作风一般无二地从容不迫、风轻云淡。
因着他的性子冷清,便更显文人轻隽。
即便摸过他的胸膛,她也很难想象他衣衫之下会是这样极具张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