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她是皇后(67)
这还是他认识的六哥吗
二人一路走到了刘玉玲家门口,一想到刘家姐妹的火爆的脾气,豆芽不禁心里发怵。
果不其然,刘玉玲听见是寨主到访,反而将大门紧闭起来。
桑青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
他不急不恼地敲了几遍门,引得周围领居都出来围观了,他才冲豆芽扬扬下巴:
“去开门。”
豆芽为难地望着刘玉玲家的墙头:“六哥,我这,我这,重伤还未愈呢······”
寨子里除了桑家大宅,其余人家都是矮墙头,偏偏这刘玉玲与人不同,墙头老高就算了,上头还倒插着削尖了的竹竿······这要是翻不过去卡在上面,岂不是要断子绝孙?
桑青野见豆芽一脸怂样止不住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
他兀自转身往后退了几步,脚步一顿,霎那间衣角翻飞,高大身影便轻而易举跃过墙头。
“吱呀。”
木门从里面被打开,豆芽立即眉开眼笑地跟进去,还不忘吹捧一句:“六哥果然好功夫。”
屋内的刘玉玲见到从天而降的两人,吃惊过后便是一顿咆哮:“光天化日,你们两个大男人,竟敢翻寡妇的墙头!!!”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桑青野下意识蹙眉,脚步却不停,登堂入室。
“来人吶,歹人做恶了!”
“大家快来看呀,这桑青野无法无天了!”
刘玉玲扯着桑青野的袖子,企图将他拉出来,可力量的悬殊哪里是她能抵抗的了?
“玉玲姐,你可不兴血口喷人啊,我们分明是好心替你分忧。”
豆芽跟在后头扯着刘玉玲的袖子,三人拉拉扯扯直到里屋门口。
桑青野推开门一阵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定睛一看刘玉玲八岁的儿子凡章正病恹恹地躺在榻上,眼睛半睁半闭……
桑青野前日见过他,知晓凡章的病情丝毫不亚于慈昭。
刘玉玲见桑青野将自己的儿子抱起来径直往屋外走,瞬间大惊失色连声阻止:“桑青野!就算你是寨主,也不能抢人家的孩子吧!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最后再给你说一遍,”桑青野停下脚步目光严肃地看向刘玉玲:
“此番孩子们得的不是寻常急病,照料起来颇为繁琐,所以才要将他们集中在一处,方便黄医士随时诊治,你若是不放心,每日都可前去探视。”
语落,桑青野不再理她,自顾自抱着凡章阔步往外走。
刘玉玲心中又急又气,偏门外围观的胡婶娘开了口:“玉玲啊,六郎所言不假,我家涛儿也送去了,我去看过了,黄万中照料的可细致了,你就放心吧!”
刘玉玲却不理会,她不能放任自己的儿子离开自己,尤其,对方是桑青野,不行,那更不行!
眼看他就要出门了她情急之下叫脱口而出:“你若带走他,我就死给你看!!!!!”
豆芽咋舌,这刘玉玲怎么好赖话不分?
说时迟那时快,她已经从灶台上取来一把菜刀。
“哎呀,玉玲你这是何必?”胡婶娘见状急忙上前劝慰,刘家姐妹出了名的火爆泼辣,可别真的血溅当场!
见刘玉玲将菜刀架在脖子上,桑青野反而用手捂住孩子的眼睛,他不忍心让凡章看见这一幕。
“你要死就死,没人拦着你,只是,”桑六郎低下头看了看怀中半大的少年,音色低沉:“待凡章痊愈归来,就成货真价实的孤儿了。”
刘玉玲像是被这句话抽走了所有力气,举着菜刀的手堪堪落下来。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桑青野抱着儿子转身离去。
*
大宅里的氛围比昨日好多了,孩子们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并不是被父母抛弃了才来这里,而是因为生病了,来此接受短暂的治疗,待痊愈后便能归家。
如此一来,孩子们反倒放松了许多,今日午饭过后,鱼儿和慈昭在睡觉,调皮的涛儿拉着虎儿悄悄溜到了院子里。
昨日下过雨,院中那口巨大的水缸此时已经蓄满了水,墨紫的睡莲之下,几尾橘红的小鲤鱼正摇摇摆摆地畅游着煞是可爱。
桑青野抱着凡章来时,虎儿和涛儿正围在水缸边看鱼。
“怎么跑出来了?”
两人听见六叔的声音,二人俱是一愣,只见六叔抱着凡章大哥哥径直往屋里走去。
正巧和端着药碗出来的六婶撞个正着。
华婉宁:“这是?”
桑青野:“刘玉玲的儿子,凡章。”
黄万中也迎了上来,几人忙忙碌碌将凡章安顿进去。
“上午送来的绾绾和鹤鸣已经安置妥了,她俩病情不重,就同虎儿他们几个一道住在外屋,方便照料。”华婉宁看着廊檐下又添了三尊红泥小火炉,微微蹙起的眉头好似远峰山峦,令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桑青野默默地说:“凡章,恐怕得单独安排一间。”
华婉宁点点头:“看样子他应是和慈昭一道发病的,甚至,或许比慈昭病得还要早些···”
桑青野烦躁地挠挠头,言辞间露出些许无奈:“我这两日挨家挨户探访过,发病的孩子大多不超过八岁,他们的起居饮食也未见异常,实在搞不懂这病原究竟在何处?”
华婉宁心想或许还有忽略的地方,于是提醒他:
“俗话说病从口入,一般水源和饮食是最容易传播疫病的,可孩子们到底不必大人,体质偏弱,除了入口的途径,或许与他们寻常玩耍所接触的物品亦有关联。”
小陶儿在廊檐下奋力地扇着扇子,听见六娘子的分析,只觉得很有道理:“没错,往日这些孩子们总是成群结队,一会儿聚在主寨,一会儿往青城寨,一会往玄城寨,窜来窜去还真指不定是在哪里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