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她是皇后(68)
明桔和明芝也好奇地凑过来:“可是,玄白二寨却未有患病的孩童,只有咱们这里有?”
众人也有些不解,照理说,玄白二寨没有患病孩童,那就说明病原肯定在主寨和青城寨。
可桑青野这两日派人里里外外查看过,却一无所获。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思考。
黄万中提着药箱从里屋走出来:“凡章醒了,准备汤药吧。”
众人这才收神,小陶儿去端炉上的药壶,明桔跑去拿碗。
华婉宁则取了药膏拉着桑青野先一步走近里屋。
床上的凡章疲惫地睁开眼,周遭是完全陌生的环境,他困惑眨眨眼神情也有些迟钝。
方才刘玉玲歇斯底里时,凡章正半睁半醒,桑青野不确定他记得多少,于是主动开口向说明情况:“这是大宅,我将你从家里接到此处来治病。”
凡章循声看过来,见到六叔六婶,少年眼中浮现出明显的惊恐之色。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联想到自己连日来总是夜里发热,白日里又觉得冷,身上皮肤溃烂处越来越多······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自己健康有异,再加上母亲刘玉玲终日骂骂咧咧,忧愁落泪的模样,他如何能不恐惧?
眼看六叔闭口不言,缓缓靠近自己,凡章摸索着想要后退,却被桑青野按住了手臂。
“不!不要!”少年惊恐的推拒起来,却不想六叔只是将自己的袖口推高了一些,并没有其他动作。
“别自己吓自己,这点病尚且死不了人。”
桑青野示意华婉宁过来帮凡章上药。胳膊都还算容易,可当华婉宁解开凡章的腰带,孩子的前胸后背上露出的皮肤却令人瞠目结舌。
桑华二人默默地对视一眼。
“凡章,你稍忍耐些。”语落,她用小竹板将褐色膏药轻轻覆盖在患处。
果不其然,少年稚气的五官霍然收紧,眉宇间尽是痛苦之色:“疼!好疼!”
桑青野按住他挣扎的手脚:“你忍一忍,若不涂药,溃烂还会加剧。”
他转头嘱咐阿宁:“动作快些。”
华婉宁应声而动,举起微微轻颤的双手,伴随着少年凡章一道道痛苦的哀嚎,这些药膏最终还是妥帖地落在了患处。
院落外,涛儿和鱼儿被里屋的动静吓坏了,小心翼翼地问:“明桔阿孃,那是谁的声音?好吓人呀!”
明桔张张嘴,为难地不知如何解释时,身旁的丙安灵机一动:“是你豆芽叔,他不听话,正被你六叔打屁股呢。”
两小孩闻言,原本皱巴巴的小脸瞬间舒展开来:
“哈哈哈,原来是豆芽叔啊!”
“豆芽叔羞羞!!”
初
上完药,凡章已浑身是汗,仿佛水洗过一般。
华婉宁唯恐他着凉,便取来干净的衣裳。
桑青野起身接过来衣裳,原本好心想帮他换,可凡章却有些害怕似的躲开了。
“怎么?”桑青野不禁挑眉,心想这小子果然和他娘一样。
华婉宁也看出来,凡章似乎很惧怕桑青野,或者说,很抵触他。
“我来吧,你去院里歇歇。”说话时,□□正好端着汤药进来了,桑青野不置可否便大大咧咧地出了门。
凡章到底年长,与虎儿他们不同,穿衣、吃药、但凡能自己动手的事情,都不假他人之手。
只是相对而言,他也显得十分寡言。
这一日傍晚,晚霞极好,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一片橘海之中。
黄万中的新药房似乎有些效果,这几日孩子们的精神略有好转,红肿溃烂之处得到了抑制,就连终日无精打采的慈昭,如今也难得下了床。
□□找来一件披风将慈昭裹起来带到院子里透气。
虎儿、涛儿、鱼儿都围在那口水缸边看鱼。
黄万中在院中用扎到切药材,小陶儿和明桔在廊檐下守着着药炉子。
华婉宁见只有凡章还待在里屋,于是推门进来。
“凡章?”
少年孤零零地坐在榻上,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心事。
“要不要出去透透气?”华婉宁笑盈盈地等他回应。
凡章却显出几分迟疑,他来到大宅已有三日,这里······似乎比自己预想的好太多了,他以为的集中照料势必会吃苦受罪,尤其是落在六叔手里······
可现实却截然相反,这大宅里万事妥帖,三餐丰富,汤药定时,照料的人都很尽心,尤其是,眼前这位六婶。
凡章分明记得娘亲说过,六婶是个红颜祸水!
可接触之后才发觉,她很温柔,上药时动作轻柔,对那些顽皮吵闹的小儿亦耐心十足,晚上那几个孩子哭闹不肯睡觉,她也不曾斥责过半句,反而温柔安抚······
她这样,算是祸水吗?
凡章搞不懂。
见少年沉默不语,华婉宁又轻声提醒了一句:“今日的晚霞极美,你想不想去出瞧瞧?”
终于,凡章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开口:“好。”
华婉宁也给他披了一件外衣,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今晚明桔蒸了一大锅肉包子,浓郁的香气从烟囱里飘出来,恰好盖过院中连日来积聚的药味。
“明桔阿嬢!”涛儿用力得吸了吸鼻子:“你今日蒸的可是青笋肉馅的包子?”
灶台前的明桔大吃一惊:“正是!涛儿你这鼻子可真灵!”
涛儿高兴得手舞足蹈:“那今日可不可以奖励我多吃几个?”
一旁的虎儿却急了:“那可不行!你成天就知道吃吃吃,衣裳都快撑破了!!”
涛儿却不以为然:“虎儿哥,我祖母说了能吃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