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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182)

作者: 去舟 阅读记录

霍去病听完先生的叮嘱,换了身衣裳,缠上手带便打马入宫去了。

殷陈坐在窗边呆愣了许久,青芜和红雪在边上默默陪伴她。

她转头,问道:“我睡了多久?”

红雪道:“一天一夜。”

这梦也做了一天一夜之长。

忽然一声猫叫自檐上传来。

殷陈抬眼,只见之前那只常停留在院墙上的猫儿正冲她喵喵叫。

她一如往常地盯着它看,忽然见它一个弓身,轻巧跳下院墙。

殷陈没料到它会下来,拿起放在边上的一块糕点,放到边上。

那猫儿迈着悠闲的步伐,伸过头,用小鼻子触触那糕点,敷衍地舔了一口。

随后极傲娇得高昂着头颅,圆溜溜的葡萄眼看了看她,巡视领地般四处嗅嗅,慢慢踱近她。

殷陈没有动,生怕吓跑了它。

红雪和青芜本在收拾屋子,此刻也好奇伸头看向那肥圆的猫儿。

猫儿走到殷陈身边,破天荒地在她腿边蹭了蹭。

原本不可一世的猫儿此刻竟主动亲近自己,殷陈简直不可置信。

她试探着抬手,轻轻摸了摸猫儿的头。

没想到它竟不抗拒,微昂着头,似乎十分享受她的抚摸,嗅了嗅她的手,竟跳上她的膝头,在她怀中舒服地打起了呼噜。

红雪和青芜相视一笑,轻着动作在屋中收拾,生怕吓跑了那猫儿。

殷陈感受着怀中猫儿的温度,嘴角勾起极小的弧度。

——

东院门口的回廊旁种着几株高大的芭蕉苴,入秋之后,芭蕉叶边缘往内逐渐烧焦。殷陈倚在院门边,瞧着高舒垂荫旁路过的淳于文,身边跟着个个垂头认真听话西域模样的少年。

她手上拿着个装满松子的玉盘,问一边还在敲松子的青芜,“那是谁?”

“是月氏公主的属下,叫哈森。”青芜抬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回道,“姑子昏睡一日,他常来瞧姑子咧。”

殷陈挑眉,阿娜妮的人竟进了侯宅。

看来那日二人谈得不错。

哈森也恰巧转眸看到了她,朝她颔首。

她将玉盘递给青芜,抬步朝二人走去。

淳于文看到她来,关切问道:“姑子今日身子可还好?”

殷陈颔首,朝淳于文一礼,“嗯,好多了。这两日多谢先生照顾。”

哈森直直注视着她,微微勾唇。

淳于文注意她的目光一直停在哈森身上,抚须道:“姑子为何总盯着哈森看?”

“说来,我与他是旧识呢。”殷陈含笑道。

淳于文唔了一声,看看哈森,又看看殷陈,抬步离去,“那老叟便不打扰你们二人叙旧了。”

哈森朝殷陈淡然一笑,“这不是叙旧的地方,医者随我来。”

殷陈跟着他走到晾晒药材的院中。

院中的竹架上上下叠放着几层簸箕,簸箕中是切好的药材。

“为何装作听不懂汉话?我记得我教授你和阿娜妮汉话时,你学得最快了。”殷陈踏进院中,看着容颜浓秀的少年,冷声道。

第97章 哈森

西域男子没有束发的习俗,哈森也没有入乡随俗的习惯。

褐色的发丝柔软卷曲地垂在颈侧,他拿起搁在架上的小竹耙子去翻簸箕中的草药,用匈奴话道:“有些时候装作听不懂,便能听到很有趣的东西。我在东市就曾听过许多有趣的话,医者有兴趣听吗?”

殷陈随手抓起一把使君子,使君子如沙子般哗啦啦由指缝中漏到簸箕里,“有我想知道的吗?”

“那得看医者想知道的是甚么了。”哈森知道她无聊的时候便会摆弄手边的物件,听着她弄出的声响,手上依旧翻着草药。

殷陈斜睨着他,将使君子全数丢回簸箕中,“你可知道,契据尔在何处?”

哈森手上动作一顿,“契据尔?”

“看来你并不知道他在长安了。”

哈森转而凝望着她在暖阳下的侧影,“医者以为是我们将他弄进长安的吗?”

“难道没有这个可能吗?”

“我们虽然并不是好人,但断不会无端做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

“那意思,在匈奴王庭时是故意的了?”殷陈转头直视他,她当然知道阿娜妮与此事无关。

哈森被她这话说得一时语塞,“医者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殷陈拍去手上浮灰,逐渐靠近哈森,目光冷厉,开门见山道:“你们与冠军侯达成了什么交易?”

殷陈逼问人时便会这般,靠人靠得极近,直勾勾盯着对方的眼睛,似乎她那双黑亮的眼眸能看透人心。

哈森任她靠近自己,想起霍去病那张淡漠至极的脸,齿缝中溢出一丝笑来,“医者何时学会这般拐弯抹角了?”

殷陈也笑,笑意始终停留在嘴角,没有上沿至眼角,“与你学的。”

“哈森愧不敢当。但医者的问题恕我不能回答,居次不让说。”哈森放下手上耙子,没有与她周旋,确实是阿娜妮要求他不能将此事告知殷陈。

哈森与殷陈之间的气氛并不像她与阿娜妮一般敌意横生,势如水火。

“你何时变得这般听话了?”殷陈讥讽道。

“在殷医者眼中,哈森便这般不值得信任吗?”哈森终于反问道。

二人唇枪舌剑一番,最终以哈森妥协告终,“我会查出契据尔时通过何人进入汉境的。”

隆虑公主的消息在东中时传到殷陈手中,信上只有三字:胡姬馆。

殷陈将信件焚毁,独自出门去。

因着夕月夜,宅中已经有了些热闹气氛,青芦正吩咐仆从准备夕月用具,转眼看到一身素净的殷陈走了过来,问道:“殷姑子要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