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242)
“嫖姚当真能上战场?”
“当然。”
“好,那我便跟嫖姚。”
“还有一问?”
“我已无任何疑问。”
“我应了你两个问题,下次有何疑问,我知无不答。”
赵破奴提着他的长戟,走近少年,戟尖堪堪擦过霍去病的手臂,赵破奴忙立起戟,举了举拳,“不是要与你再比,我想与嫖姚碰拳。”
霍去病犹豫一瞬,终是抬手碰碰赵破奴的拳头,“收拾你的物什,随我归队。”
“诺。”
他跟着霍去病两年,才知这个少年脾性,是个极欠揍的不会说话的小郎君。
元朔五年首次出征,霍去病中了暗箭生命垂危,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被霍去病顶开脑袋,“赵破奴枉你生得牛高马大的,怎的这般爱哭鼻子!我还没死呢!”
他一把将霍去病搂进怀中,明明自己身上汗臭味轰天会被嫌弃也绝不放手,“嫖姚,若你死了,仆多要你的栖霞,我要踏云。”
他这般掩饰自己的心慌。
此刻,他的泪水再次滚落下来,流到脸上裂开的口子上,如利刃切肤。
可那个少年再也不会嫌弃将他臭烘烘的脑袋顶开,“赵破奴我又没死!你怎么又在偷偷哭鼻子!”
第128章 李蔡
殷陈跟着亲卫往关押刘迁的太子宫去。
赵破奴在路上已经将淮南情况告诉了她,她问亲卫,“刘迁的妻子现在在何处?”
亲卫答道:“她未参与谋反之事,还在等待发落。”
太子宫中的布置倒是清雅,翠竹夹路,回廊环抱一池活水。
殷陈跟着亲卫走到关押刘迁的地方,亲卫与门口几个守卫说了两句。
守卫打开门,殷陈抬步进殿。
殿中空旷,淮南宫殿不比未央那般大气,但异常别致,摆放着许多精致玉器。
刘迁躺在床榻上,她环视殿中布置,慢慢踱近床榻。
刘迁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听脚步声逐渐靠近,越来越沉,心理压迫让他身子紧绷僵直。
最终,那脚步声停在了床榻边。
殷陈站在床榻边,影子投下一片阴影,覆在刘迁脸上,她盯刘迁半晌。
慢条斯理开口道:“听闻淮南王刘安于狱中自尽了。”
“你的姊姊刘陵和岸头侯张次公也已被收监了,你躲在此处装死倒是躲过了一劫呢。”
“我有些不明白,你既如此贪生怕死,为何要自刎于城墙上?是想嫁祸冠军侯吗?可你本就是叛贼,就算当时死了也不会变成泼向他的脏水。”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太子不惜用命来污蔑一个人?”
此话让刘迁再也忍不住霍然睁眼,只见一双明眸突兀盯着自己,骤然惊出一身冷汗。
殷陈微微弯眸,继续道:“你若说出此人是谁,我或可保你和你妻子的性命,听闻你妻子现在快要临盆了,你想要个女儿还是儿子?”
刘迁眸中隐约有了松动,为了防止他再度自杀,他手脚皆被束缚在床榻上,此时动弹不得。
他不信还会有人能保下谋反之人的命。
眼前少女明亮的双眸似是有安抚的能力,她继续道:“你们在谋反初期时就将你的妻子送回了外姑[1]家,你的妻子对此事毫不知情,不是吗?”
这确实是个可转圜的理由,可谁敢在这时候沾上淮南之事?
刘迁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保住你的命和你妻子的命,就须得倚靠我。”
刘迁沉默不语。
殷陈没有再说话,站在床榻边好整以暇抱着手,目光停留在边上的铜镜上,镜中的锦帐摇曳。
刘迁心中纠结,若此人的保证为真,那么他确实可以赌一把,他如今已是别无选择,“你有何凭证能证明你所言所言非虚?你若没有凭证,我如何信你?”
空手套白狼的事殷陈此前没少做,但她此刻没有耐心与刘迁再周旋,哂笑一声,目光斜过他颈上的伤口,“你之所以躺在这里装昏迷,是因为没有旁的选择。最终或是死于诛灭,或是死在那人手中,都是死路一条,而我恰恰是你最后一个选择。所以,你只能答应我,就算我最终没能保住你的命,至少我会让你的妻子和孩子活下来,如何?”
刘迁颈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不得不认同她的话。
殷陈瞥向他转动的眼珠,暗自松了口气,“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冠军侯中毒的?或者,此毒是否是你所下?”
“此毒是……”话只开了头,刘迁忽而神色一滞,眼球翻白。
殷陈立即去探他颈侧脉搏,却见他耳后钉着一根银针。
已然一命呜呼了。
她看着那根要了刘迁命的夺命暗器,转眸看向射来银针的暗处,厉声道:“别藏了!”
那道藏在锦帐后的人影走了出来,道:“殷姑子真是个聪明人。饶是你再聪明也救不了霍去病,没想到他会死在淮南,真可惜,那些爱他之人看不到他这般模样了。”
看到那人的脸,殷陈心中悚然,竟是李蔡。
她心下疑惑,长安官员不得无故离长安,李蔡不可能出现在淮南。
“你不是李蔡。”
“当然,这个时候,他应当在与卫大将军应酬罢……”那与李蔡一模一样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
他创造了一个极佳的不在场证明。
殷陈眼神戒备盯着眼前之人,“那你是谁?”
对方似乎有些为难,眉头皱起,“我是李蔡,我也可以是旁人,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