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385)
她这模样让霍去病心情大好。
“可是烫?”殷陈凑近,朝碗里吹了两口,又摸摸碗沿,“不烫呀,别废话,快些喝,我还得去诊治军士。”
霍去病端着碗,看着碗中时不时浮出来的黑色小糊点。
“要不……”
“不可。”她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长睫忽闪,带着笑意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将军若不喜欢,我便拿回去给仆多喝好了,反正他最喜欢我了,定不会拒绝。”殷陈撇撇嘴,作势欲将碗拿回。
“大可不必。”他将碗递到唇边,视死如归般一口喝了半碗。
殷陈笑眯眯退了回去。
他看着她狡黠的眸子,瞬间反应了过来。
一手环住她的肩膀,将碗抵到她唇边,“殷医者可不能光折磨我一人。”
殷陈被他死死钳制着,头往后仰,却依旧尝到了那不可描述的味道。
被强灌了一口,殷陈舌尖萦绕着苦味和糊味,久久不散。
她苦着脸将碗夺过,“小命要紧,还是莫要喝了。”
想来他从来对食物挑剔无比,还是第一次尝到这样难以下咽的粥罢。
霍去病看着她的模样,揉揉她的头发,笑道:“这便叫同甘共苦罢。”
她捶了他一拳,愤愤端着碗出帐。
栖霞就站在帐外,她将碗递过去,栖霞低头嗅了嗅,一脸嫌弃转过脸去,甚至还打了个喷嚏。
投喂计划,完美失败。
她无语凝噎,悻悻而归。
翼君早料到如此,将早已备好的药递过去,“走罢,该去给军士上药了。”
“翼君,你觉得我真不适合做饭食吗?”殷陈看到翼君的背僵直了一瞬。
翼君颤颤巍巍转头,“殷医者,若我说不适合,你应当不会让我吃你做的那釜黑乎乎的粥罢。”
哦,那是她方才熬的粥。
她方才端过去的一碗,是精心用舀子在其中挑出来还看得过去的表面一层粥。
此时医帐散发着一股奇特的焦糊气味。
殷陈默了须臾,无奈接受了这个宿命,她的确,是个不会做饭的医者罢了。
翼君见她不说话,转过身拍了拍她的肩,悲壮道:“此路不通,医者还可做个专熬毒药的庖厨。”
殷陈抖落他的手,“我决定了,翼君,今后你有福了。”
“什么福气?”
“殷医者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福气啊?”
殷陈提着药大步流星出了医帐,阳光明媚。
翼君越想越觉得她那句话渗人得紧,战战兢兢看了那釜中还冒着热气,不时冒个泡的不明物体一眼,打了个寒颤。
忙追了出去,叫道:“医者,这福气我不要了。”
第193章 故人
待到将霍去病的伤照料得差不多好全,殷陈离了骠骑营。
她揣着霍去病承诺的报酬,打算着带医馆的医者们去东市那家新来的西域炙肉馆大肆消费一顿。
忽而被人叫住,回头看去,她并不识得此人。
与此同时,阿大往骠骑营传去消息,言说找寻的人曾在定襄出现过。
他回信嘱咐阿大继续追查此人行踪。
下意识看向旁侧,没了殷陈坐在边上监督叮嘱,他竟突然有些不习惯。
殷陈随着那人往前走去,“敢问阁下,寻我何事?”
“乐安侯邀殷医者到府一叙。”
殷陈微怔,她可不认为李蔡是诚邀她上门做客的,不过,李蔡这般光明正大地相邀,应当也不敢对她如何。
于是她背着包袱,着粗布麻衣,不修边幅地行走在乐安侯宅中,一路极为闲适地打量着乐安侯宅的布置,脚步声惊扰了正在忘情歌唱的蝉。
仆从将她引到堂屋便躬身退下,殷陈抬眸,见李蔡身着一身灰白色襜褕坐在靠窗的坐榻之上,他面朝窗棂,嘴角含着笑意,似是正偏头听着窗外莺啼,这模样,倒是极像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乐安侯长乐未央。”殷陈拱手行了礼。
她现在非是女子打扮,所以行为格外粗放些。
李蔡微微颔首,“上一次见到殷医者还是在公孙丞相宅中,一别数月,殷医者别来无恙否?”
殷陈抬起身子,慢慢踱到坐榻边,夏日西斜的阳光正照到双层漆案上,显得屋中亮堂堂暖融融的,“听闻过几日今上便要前往甘泉避暑,去之前要去上林进行夏苗,丞相倒是清闲,还邀我这个市井医者到宅中做客。”
李蔡继续温声道:“老叟近日颇感身子不爽,去岁偶得医者诊脉,对医者医术颇为敬佩,因此请医者前来宅中一趟,多谢医者赏脸前来。”
口中说着假模假样的话,面上配合勾起笑容。
殷陈将肩上包袱取下随意往边上一丢,“行程匆匆,丞相介意民女坐下详谈吗?”
李蔡这才反应过来一般,微微抬起上身,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倒是老叟慢待了,医者请坐。”
殷陈坐到他对面,仔仔细细看了李蔡一遍,他的面容曾伤过,此时面上仍有疤痕。
若眼前人真是一个易容者,面皮与真脸融合处最易察觉出破绽,在耳后,还是在下颏?
李蔡似是没察觉到她的打量,或是毫不介意她的打量,拿过案上的觞,抬手往从边上的琉璃酒卮中舀冰酿,半透的琉璃卮中有方正的冰块撞击,是杨梅酒,酒液鲜红似血。
他将觞推到殷陈面前,“殷医者请用。”
殷陈的目光落到他的手上,这双手,相较于一个曾是武将的人来说,有些过于规整和纤细了。
霍去病的手也修长,因为长期的训练,较之常人,指节不免更凸出宽大些,而常年持刀握缰,指节也难免会发生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