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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428)

作者: 去舟 阅读记录

霍去病挑眉,“夫妇一体。况且,他身上的疑点,早已越来越多。”

“那你从何时开始怀疑他的?”

“上林苑。”

“元狩元年的上林苑?”殷陈定定看他。

“或许你是对的,当初我若没有阻止你,你定能杀了他,他近年刻意避免展露身手,或许是无奈之举。若他不是李蔡,一切便说得通了。当初故意让你伤了他,也是为了今后能够有推脱的理由。”

“那阿稳可有了怀疑的对象?”

“公主是今上女儿,我是今上带大的,我们两个应当是天下最了解今上的人。他为何一再对李蔡这些手段视而不见?”霍去病说着,手上仍在为她揉捏脚上穴位。

殷陈想起今上那双暗藏着幽深的眼眸,她并不算了解今上,身为他的血脉,她竟也大概能理解他的心思,“李蔡身上,定然有他想要的。或许这盘棋背后的操纵者,并非李蔡,而是今上。”

霍去病抿了抿唇,“今上是极擅布局谋略的帝王,他想要的,从来不会失手。”

权力之于刘彻,不过一局棋。

谁人留在棋盘上,全凭他这个弈者的心思。

他手上力道掌控得恰到好处,温热的指腹将脚踝处的酸胀感驱散,殷陈动了动脚,好奇道:“阿稳难道又是跟赵破奴学的?”

水温已经渐冷,霍去病拿过边上的帕子擦干她的脚上水渍,“我去问了先生。”

在此事上,二人不约而同去寻了最为信赖的长辈。

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殷陈立刻明白了他笑中的含义。

这个角度下,屋中灯火为他罩上一层茸茸的光晕,他眉眼低垂,少了平时的锋锐,高挺鼻梁投出一片侧影。

她忍不住以手描摹他,从英挺的眉骨开始,慢慢下滑至鼻梁,接着便是柔软的唇。

他的唇线紧抿,却在她的指尖造访时微微翘起。

殷陈挑起他的下巴,将他好生打量一番,忽而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殷陈只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就想分开,霍去病却不依不饶追逐上来。

与此同时,霍去病的手顺着脚踝缓缓往上,抚上她的小腿,那有一道长疤。

他知道是居涂所受的伤,那伤曾深可见骨,也叫她现在行走时重心大部分都放在右腿上。

这个姿势着实有些怪异,殷陈是坐在床榻之上的,身位本高出半跪着的霍去病许多,她双手搭在他肩上,而霍去病一手搭在她腰际,一手轻轻抚弄她小腿处的那道旧疤。

殷陈被他摩挲得有些发痒,忍不住缩了缩腿。

直吻到呼吸急促,终于得到赦免,在殷陈获得大口喘息时,霍去病的手仍旧轻轻抚弄那道疤痕。

“疼吗?”他问。

殷陈一怔,刚想否认,可真的不疼吗?

中这一刀时,钻心刺骨的疼几乎让她立时眼前漆黑。

后来,在回汉的路程上马上每一次颠簸,恢复时期每走一步,都叫她冷汗淋漓。

恢复的痒痛,真实地植入她骨骼中。

“疼,现在也疼。”于是,她这样说,嗓音刻意放软,眉头微微蹙起。

这般可怜姿态,偏最疼俘获霍去病。

他唤人将水拿出去,净了手,才道:“疼便是疼,人是有知觉的,因为有知觉,所以才算活着。”

不要麻木,不要刻意屏蔽痛觉。

殷陈坐在床榻上,看着他脱衣,才发觉他早已沐浴过了。

此时气氛变得有些暧昧,边上的烛光暖融融的。

霍去病瞥她一眼,“为何盯着我看?”

殷陈拉过他的手,摩挲着他手上的茧子,道:“为何这样郑重地跟我说这句话?”

霍去病眸色幽深,没有再说话,只将她揽入怀中。

这一夜,他极近温柔。

之后的日子,殷陈逐渐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她变得嗜睡慵懒,喜食渍梅子这样极酸的果子。

这日主仆几人在熏衣熨衣,殷陈又面不改色拿起酸梅子丢进口中,在旁的红雪和青芜看得直咽口水。

殷陈热情让二人也吃,二人连连摆手。

红雪往火斗加入炭火,朝正在抬手往衣裳上洒水的殷陈促狭眨眼,道:“听闻喜食酸食,公主大约要有个小公子了。”

殷陈含着酸梅,笑眯眯将酸梅咬破,同青芜分站两侧,使力扯平衣裳,“若是个小公子我便教他骑马射猎。”

青芜好奇问道:“若是小翁主呢?”

殷陈一笑,“那便看她的喜好了。”

“能得公主做母亲真好。”红雪拿起火斗熨衣裳,衣裳上瞬间冒出白烟。

殷陈对这些理解全部来源于义妩对她的教育,义妩从不束缚她,她自小自由散漫,可以肆意追逐野兔,也可以安静望天发呆一日。

因此,殷陈拥有一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她轻抚着小腹想,若是有个女儿,定然也会像阿母养育她一般,养育女儿。

青芦捧着账册到了门口,见殷陈同红雪青芜在一起熨衣裳,将账册放到案上,接过殷陈手中的活计,语气郑重,“熨烫衣裳这些事公主只管交给仆从便好,怎可亲自上手?”

殷陈被她一顿批评,站到一旁,“好青芦,我好不容易找了件能打发时间的事儿干。”

青芦看了她一眼,笑道:“公主不必觉得无趣,那账册正是送来给公主看的。”

殷陈撇撇嘴,只好坐到一旁,她还记得窦太主的叮嘱,只得盯着账册上一笔笔数目看过去。

可那些字识得她,她却不识得它们。

撑着下颌看了一会儿便昏昏欲睡起来。

三人将衣裳熨完,转眼看公主,却见她早已梦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