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62)
“就是那个,孙儿看近来中山来的那个李家班子的班主生得不错,想邀他到家中做客,那夜在后台,那贱妇殷陈竟打了孙儿两巴掌。孙儿回去后,身上就起了脓疮,越扣越痒,越生越多。孙儿实在受不了,就将她抓来了。”
董偃看着陈琼声泪俱下的控诉,嘴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隆虑公主看到他的笑意,瞪了他一眼,一个空有美貌的面首,竟敢笑话琼儿。
搁平时,她定要同他争上两句,但今日窦太主在,她只能吞下这口恶气。
窦太主面无表情听着陈琼讲完,“是你抓了这个殷陈,还是你母亲抓的?”
陈琼跪在地上跟座小丘似的,他垂下头,底气不足道:“是我。”
窦太主的目光在母子二人之间来回流转,直看得二人心中发怵,才出声道:“将她带过来我瞧瞧。”
此言一出,陈琼心中暗喜,看来大母是要替他收拾这个贱妇,又淌泪抹鼻哭诉了半晌。
隆虑公主却惊疑不定,平时她都对母子二人漠不关心,窦太主此次竟如此迅速赶来,难道殷陈的身份果真与那人有关?她须得阻止二人见面,道:“君姑,此女狡诈又善用毒药,君姑有何问题直接吩咐儿媳,儿媳着人去盘诘她。”
“阿母!”陈琼噘着嘴看向隆虑公主,不明白她为何要阻止大母为自己出气。
窦太主睨向刘嫙,语气不容置喙,再次道:“将她带来我这里,立刻。”
她的声音冰冷的,无端叫这微凉的雨后傍晚多了几丝寒气。
——
凉风袭来,竹林飒飒,那缕夕阳早没了踪迹,殷陈斜坐在席上百无聊赖凝视屋外,她搓搓手臂,又捏捏无力的小腿肚子。
忽然听到一声鸟鸣。
她看向那声音来源处,瞧见食指和中指交替移动的一只手。
那是一只绑着手带的手,手指修长。
是他。
他竟真的寻来了。
在披香殿时,他曾故意曲解这个手势的意思,以赌注来问她的弱点。可这手势明明是赵破奴仆多教她的,霍去病怎会不知?
殷陈挪到窗边,对着外间的站着的丫鬟道:“我想喝水。”
一个丫鬟转身离去。
见殷陈支走了一个丫鬟,藏于暗处的霍去病正欲抬步,却见边上的屋子走出几个人,正径直往殷陈所在的小屋而去。
他微微侧身,隐藏住了身形。
殷陈看他又隐回原位,瞬间明白起了变数。
她将给陈琼扎针时偷藏的针藏于指缝中。
屋外脚步声渐近,接着门被推开,一个丫鬟走到她身侧扶住她的手臂,“殷姑子,请随我来。”
殷陈根本来不及回答,便被那丫鬟扶到了正房。
正房的屋中已经点了灯,明亮至极。
她才察觉屋中除了隆虑公主和昭平君母子,还多了两个人。
坐榻之上,老妪面对着门坐着,身边站着个颜色极好的年轻男子。
那老妪的目光在她进门时就钉在她身上,而那个年轻男子则朝她微微颔首,嘴角挂一丝得体微笑。
她打量完二人,转眼看向跪在地上肩膀颤动哭得忘情的陈琼,侧身站在一旁神情冷漠的隆虑公主。
“好生热闹呀!”殷陈跨进正房,笑道。
第33章 出逃
窦太主听到她这句话,不禁笑出了声:“殷陈,你过来让我瞧瞧。”
殷陈看着老妪那张冷厉面目,摇头,“我腿软,走不动路。”
窦太主睨向隆虑公主,隆虑公主讪讪低下头。
殷陈从她与隆虑公主的表现中,猜到了她的身份。
景帝的馆陶公主,陈先皇后的母亲,隆虑公主的君姑,窦太主刘嫖。
那边上这个男子,便是她的面首,董偃。
别说,生得还真是俊朗。
窦太主欲站起身,董偃立刻抬手扶她起身下榻。
她缓缓踱到殷陈面前,边上的灯火照在她脸上,竟让这张脸和蔼可亲了起来。
她打量殷陈。
同时,殷陈也在打量她。
半晌后,她才点头,“生得是不错,就是瘦了些。”
殷陈一头雾水,本以为她会警告自己,或者直接掐死自己,毕竟此人可是因为陈先皇后妒卫皇后有孕便去捉了卫青要杀了给女儿泄愤的人呐。
她这句话,怎么这么像一个慈爱的长辈说出来的话。
这句话,应该对边上那个哭得一抽一抽的陈琼说才是。
不过,陈琼确实是算不上瘦。
殷陈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而后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窦太主刘嫖。
窦太主见她不说话,垂眸看她的手,“别藏了,这根针只能要昭平君的命,要不了我的命。”
殷陈眉头微聚,将手抬起,指缝间夹了一根针,“太主好眼力。”
“到长安这半月,觉得长安好玩吗?吃住可还习惯?”窦太主又如一个长辈般,问起了她的衣食住行。
殷陈看着她,不说话。
“这孩子,这么认生吗?”窦太主笑了。
她一笑,董偃也跟着勾起嘴角。
陈琼哭得更厉害了,他的大母从不关心他过得好不好,反而来关照一个害他浑身长脓疮的贱妇。
隆虑公主叹了口气,“琼儿,像个男人一样,莫哭了。”
陈琼哭得更起劲了。
窦太主回头瞥了一眼陈琼,将殷陈手腕捞起,拉着她慢慢行到坐榻旁。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阿母说,是胎中带来的病症。”殷陈被老妪温暖的手心环住手腕,忽然一怔。
她许久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关照,久到她以为自己已经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