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庶女宅斗日常(117)
姜老太太闻言,沉默片刻。她何尝不知道姜玄如今正值关键时期,府中不能没有女主人操持。但她也绝不能容忍李氏继续作恶。
“这样吧,你母亲在佛堂中也反省了一个多月,若是她能真心悔过,我便让她出来。”姜老太太沉吟片刻后说道。
姜柏南闻言,心中一喜:“祖母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姜老太太点了点头,“但你要记住,这是你母亲最后的机会。若是她再敢胡来,我绝不轻饶!”
“孙儿明白。”姜柏南连忙应下。
从姜老太太院子出来后,姜柏南便立刻去了佛堂。
李氏这些日子在佛堂中早已度日如年,见姜柏南前来,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希望,“南哥儿,你何时回京的,怎么也不派人告知我一声?”
姜柏南看着李氏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母亲,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不写信告诉儿子。”
李氏闻言,眼中立刻涌起泪水:“南哥儿,都怪那柳氏和姜怀书那丫头,若不是那丫头多管闲事,母亲又何至于被那老不死的关在这里。”
姜柏南见李氏如此说,宽慰道:“母亲安心,儿子一定不会放过那柳氏。”
姜柏南回来,李氏那颗不安的心算是安定了下来。
“母亲,这几日你在这里呆着,过几日便能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李氏在佛堂中果然安分了许多。每日诵经念佛,不再吵闹。而姜老太太也时不时地派人来查看,见李氏的确有所悔改,心中的怒气也渐渐平息。
一个月后,姜老太太终于松口,让李氏从佛堂中出来。
“罗妈妈,你亲自去佛堂一趟,告诉李氏,若她真心悔过,我便考虑解除她的禁足,但前提是,她必须放下过往的骄横,不可在残害子嗣。”姜老太太沉声吩咐道。
罗妈妈领命而去,不多时便返回,带回李氏愿意遵从的答复。姜老太太听后,便让李氏出了佛堂。
李氏,在经历了一番波折后,似乎也真的收敛了锋芒。
盛夏,沉寂的夜空乌云流动,月亮被遮挡住。大宅都笼罩着一层暗色。
小雨忽至,淅淅沥沥落在窗沿上。
姜怀书睡的不踏实,被惊雷惊醒。
彩绣守夜,听闻动静掀开帘子道:“六娘,可是被吓到了。”
姜怀书看了一眼外面的雨问道:“什么时辰了。”
“这会已到寅时了。”
姜怀书闻言继续躺下,可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总有些不安稳。
翌日一早,雨过天晴,整座侯府皆是虫鸣鸟叫声。小径依旧潮湿,树梢坠着几颗滴不落的雨珠。
姜怀书吃过早饭后,纳珠从外面回来,低声道:“姑娘,六王爷差人来说是有要事请姑娘一聚。”
姜怀书这段日子都快把齐秉泽忘记了,怔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好,我知道了。”
齐秉泽找她应当是为了他那个旧友。
姜怀书的马车沿街经过西市时,一阵风将车幔吹开。暮色四合,轻歌浅舞,依红偎翠,笙箫琴音从巷子口幽幽传开。
不知是哪条巷子搭起了戏台子,“嘴”地一声锣鼓响,传来一阵“咿呀咿呀”的京腔戏曲儿声,街道也热闹起来,吆喝声、叫卖声,被徐徐清风吹散,只剩一阵阵喧哗之音。
马车在府外停驻,一入眼,便是门外两座庄严的石狮子,大门漆黑,上端挂着一块烫金牌匾,一个气派的“秦”字赫然现于眼前,处处彰显华贵。
姜怀书被人请了进去,宅子处处彰显华丽奢侈,就连那院子中央的莲花池里的几条金灿灿的锦鲤都肥硕无比。
齐秉泽早已在厅中等候,他身着锦袍,玉带束腰,眉宇间透着一股不羁与尊贵。见姜怀书进来,他微微一笑,起身相迎:“六姑娘,久违了。”
姜怀书微微福身行礼:“见过六王爷。”
齐秉泽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二人便在厅中落座。下人奉上茶水,茶香袅袅,为这略显凝重的氛围添了几分雅致。
“六姑娘,本王今日请你来,实在是冒犯,但事关旧友生死之事,本王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请姑娘前来。”齐秉泽轻抿一口茶,目光深邃地看着姜怀书。
姜怀书心中虽有所猜测,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淡然:“不知王爷那位旧友在哪,患的什么病。”
齐秉泽闻言,带着姜怀书去了后院。
后院内,一座精致的楼阁隐于葱郁之中,名为“静思阁”。楼阁周围,翠竹环绕,清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更添了几分幽静。
踏入静思阁,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阁内布置简洁而不失雅致,中央摆放着一张古琴,旁边则是一张软榻,榻上躺着一人,面色苍白,气息奄奄。
齐秉泽轻步上前,低声对姜怀书介绍道:“这位便是本王的旧友,秦子瑜。她自幼体弱多病,近年来更是每况愈下,遍访名医却均束手无策。本王偶然间得知六姑娘医术高超,或有回天之力,这才冒昧相请。”
姜怀书走近软榻,仔细端详着秦子瑜的面色与舌苔,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她轻声道:“王爷放心,我会尽力一试。”
说罢,姜怀书从袖中取出银针包,手法娴熟地为秦子瑜施针。随着银针一根根刺入穴位,秦子瑜原本痛苦扭曲的脸庞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齐秉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声道谢:“六姑娘医术果然非同凡响,子瑜能有今日,全靠姑娘相助。”
姜怀书淡淡一笑,道:“王爷言重了,医者父母心,救死扶伤乃是我的本分。不过,秦姑娘这病还需慢慢调养,不可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