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只想复国(144)
费红英后退半步躲过他的动作,微笑道:“殿下此来,应该不止是为了对微臣嘘寒问暖吧?想必有正事要谈?”
穆归礼的手在空中顿住一霎,继而收回身旁,神色自若道:“也不算什么正事,本王只是有些好奇,依父皇的个性,本不该关心那些流民的死活,为何今日却有传言说他主动施恩,将几十个流民收为宫女了呢?”
说着,他又向费红英靠近一大步,低声道:“国师大人,本王听说此事与你有关,你可愿为本王解惑?”
费红英借着去取茶壶的动作,又一次跟他拉开了距离,回答道:“殿下猜得不错,陛下让她们做宫女,的确不是出于善心。”
“那是为了什么?”穆归礼兴致盎然道。
费红英冲他神秘一笑:“为了炼丹。至于这些女子,不过是药引而已。”
穆归礼立时蹙起双眉:“炼什么丹?你不会忽悠得我父皇开始追求长生了吧?”
“自然不会。”费红英垂眸摇头,“世上从无长生之法,以陛下之英明,怎么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呢?”
“那还能炼什么丹?”穆归礼思索片刻,轻蔑一笑道,“不会又是为了医治太子的旧疾吧?”
“当然不是。”费红英抬眼望向他,“微臣炼制此丹确实是为了治病,但与太子毫不相干。”
穆归礼这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除了太子以外,还有谁生病了能劳动国师炼丹?
“难道是父皇他——”穆归礼有些激动,甚至欣喜。
“不。”费红英很快戳破了他的美梦,“陛下身体健康,并无疾病。”
穆归礼有些失望,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捂着嘴轻咳一声,不悦道:“飞鸿影,别卖关子了,赶紧给本王交代清楚!”
费红英低下头笑了一声,又抬起头望向他,唇角尚未隐去的笑意在穆归礼看来十分碍眼。
“是为了治微臣自己的病。”她撒谎道。
“你生病了?”穆归礼语带关切,不知是真情还是做戏,“什么病?怎么不早些告诉本王?”
费红英面不改色:“微臣患有眼疾,难道殿下看不出来?还需要微臣特意告知吗?”
穆归礼先是一哽,继而笑道:“我还以为你的眼疾并无药石可医呢。”
语毕,他伸手抚上费红英眼前的墨色飞绡。
“痊愈以后,你是不是就可以不再蒙眼了?”
费红英想了想:“是。”
穆归礼的手指渐渐不老实起来,滑向她的面颊。
“本王……很期待那一天。”
费红英对他笑了笑。
等那一天到来,她定将剁了他这只手泄愤。
神秘客求见太子妃,袁家女巧变闺中友
赈灾队伍日夜兼程,比原定的行进速度快出不少。
途径各州府时,每每由穆归衡出面从官府的粮库里调粮,同时由江御暮带人从民间的粮商处买粮。二人分头行动,不耽搁丝毫时间。
小半个月下来,赈灾的银车变成越来越多的粮车,队伍的行进速度也随之变慢了些。
这天夜里扎营,江御暮和穆归衡正在给旺财喂食,忽有一名禁军哨兵来报:“启禀殿下,营外有一年轻女子求见太子妃,说是太子妃的旧日好友。”
“好友?”穆归衡好奇地看向江御暮。
江御暮却是一头雾水,跟他异口同声道:“好友?”
今夜的扎营地离瑾州城不远,此人会是瑾州人么?
可是,她在瑾州并无好友啊。
难道是涵州来的人,有消息急着传给她?
那也不会贸然跑到他们的大营里啊,此处兵士颇多,处处都是眼睛,涵州来者怎么可能如此冒险?
江御暮没有头绪,只得询问道:“那女子可曾报上姓名?”
禁军哨兵摇摇头:“不曾。”
江御暮又问:“她样貌如何?可有什么特征?”
禁军哨兵面露难色:“她戴着面纱,末将未曾得见真容。”
石涅在旁听了半晌,不由打趣起来:“合着你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来传话啦?”
禁军哨兵不由语塞,捏紧了右拳,里头握着的是一枚花瓣形状的小金片。
方才那女子为了请他帮忙传话,把这枚金片赏给了他,所以他才忙不迭跑来通传,连那女子的姓名都忘了询问。
“石涅,你去看看。”穆归衡吩咐道。
石涅领命而去,不多时便跑了回来。
“禀殿下,禀太子妃,那女子说她姓袁,单名一个清字。”
说着,他翻开手掌,将一枚祥云形状的小金片展示给江穆二人看。
“袁姑娘说,太子妃若是不记得她了,看看这个或许便能想起来。”
江御暮接过小金片,一边观察一边念叨:“袁清……”
那枚金片很薄,边缘还有掐丝,像是从首饰上拆下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一个名字迅速跃入江御暮的脑海。
纪青元。
江御暮还记得,离开京城前,纪青元没有其他途径筹措盘缠,于是忙活一个通宵,将手头所有金质首饰化整为零,装了满满一荷包。
青元……袁清?
她戴着面纱,是担心自己会被穆归衡认出来么?
“御暮,你认识这个袁姑娘吗?”穆归衡问。
“嗯,的确是旧相识了。”江御暮微笑道,“我去见见她。”
语毕,她马上起身欲走。
穆归衡见她毫无带上自己的意思,连忙伸手拉住江御暮的衣角,抬起头望着她道:“既然是你的旧友,何不将她请入帐中?在营外见面可不是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