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月光出土了(127)
江熙:“缺被子。殿下的病还未愈,切不可着凉。”
萧遣:“叫人拿来。”
江熙:“这……”
萧遣躺下盖好被子,道:“刚刚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缓和了一些,既然你见外,叫他们给你挪间屋子好了。”
“你……”
行!江熙只好吩咐门外的太监拿被子来,然后硬着头皮躺到萧遣身边,道:“说清楚,我没有见外,只是那本该死的《东宫往事》冤枉我们,我才想着与殿下保持些距离,不该瓜田李下。”
萧遣:“你要明白,我们原本清白就被冤枉,难道保持清白,就不被冤枉了吗。”
江熙:“殿下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萧遣:“我们这样黏着,明天要是出一本《陋室偷欢》,还能锁定宫里的人。”
江熙:“那殿下现在可有锁定谁?”
萧遣:“有。”
江熙来了兴致,翻身趴在萧遣身旁道:“殿下能告诉我吗?”
萧遣:“首先你逃不了干系。”
江熙:“怎么可能是我!我被关在王府里,哪有机会出去协调统筹,这样的事一个人做不来的呀。这里头最清白的人恐怕就是我。”
萧遣:“你不是有膘局吗。”
江熙哑了一瞬,道:“就算有镖局,我养得起吗这会子。”
萧遣:“你没钱吗?”
江熙:“我当然没钱。”
萧遣:“你再想想。”
额……鬼自逍给他的巨资他确实还没花完。
江熙负气躺好:“殿下要是怀疑我,那我也怀疑殿下,我看殿下是幕后主使也挺合理的,要文笔有文笔,要人力有人力,要发癫能发癫。”
萧遣:“那明天去跟陛下说,是我俩合谋。”
“我没那么无聊。”江熙吹灭床边桌上的灯,回头道,“殿下睡吧。”
两人无言,各自入睡。过了半个时辰,江熙想萧遣已经睡去,才静静地翻过身,背向萧遣侧躺着。想到鬼自逍可能遭遇不测,一颗心就似悬在丝上,不得安宁,他几经劝自己不该往悲观的方向想,脑海却总是涌现出刑狱里血腥的画面。
他捂住嘴,也没敢吸鼻子,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来人,掌灯。”萧遣突然道。
江熙忙擦干眼泪,坐起来问:“殿下怎么了?”声音里带有重重的鼻音。
小太监进来把灯点燃,江熙躲开脸去。
萧遣起身,扶住江熙的肩膀使他面向自己,神情严肃,像一块坚硬而炙热的磐石。
江熙慌张地将手抵在萧遣胸膛上,低低垂着头,道:“殿下要做什么?”
萧遣:“为何伤心?”
江熙摇头:“只是发生太多的事一时间解不开,过一下就好了,没什么的。”
“江熙!”萧遣手掌莫名用力,将江熙抓得生疼,低沉的声音像沉吟的虎,“你就不能对我坦诚一些?”见江熙委屈成这般,心事重重,自己却什么都不知,什么都做不了。
江熙顾不得胡思乱想,安抚萧遣道:“奴才待殿下一片赤心,殿下不必为此生疑。”
萧遣合眼,沉默,内心却比江熙无措得多,良久,放开江熙,穿戴整齐下床去,道:
“今天我们干脆把话说明白。你好好想想,凡有大事,我何曾负过你?从你当初‘苟合嫔妃’开始,我就一直在向你求证,但凡你说一声你是冤枉的,我都会毫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可是你没有,我想不明白,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你。
后来你结党营私、科场舞弊……我再不能相信你了,可你是我东宫的人,你做错任何一件事都是我管教无方,祸因在我,后果我来承担,我从没想过不管你。
可你呢,始终把我当成不可共事的外人,一次次把我推开,一意孤行,背着我杀于飞、杀闻既……有求于我的时候,又全是花言巧语,以为我看不出来?
那日在黑市见到你,我想你飘泊异乡十年,一定想家,我邀你跟我回来,必然相安无事,结果你再次将我推开,自己回来入了大狱差点丧命,如今又生出诸多事端,我依然想着我们一起面对。可你却什么都不愿坦白,你每一次不开心,我都要猜为什么,他们一指控你,我就只能盲证,以至于满朝文武都以为我中邪。
方才问你因何伤心,你还是闪烁其词。如果我从始至今做的这些都不足以在你心里取信,都配不上你说一句实话,那么从今往后我们就各自撩开。
反正有圣君的聘书,朝廷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以后你去古镜当你的圣后,我在大齐做我的王爷,从此我俩互不相干!”
江熙吓了一跳,心似被泼了冰水,只知道抓住萧遣的手臂。
萧遣不待他想明白这番话,撇开他出了门去,道:“来人,备马。”
【叮——
爽度:-200
当前爽度正值:2650】
“殿下!”江熙忙的追出去,却被侍卫推了回来,锁进房里。
门外侍卫问道:“殿下去哪?”
萧遣:“收拾行礼去宣州,马上。”
“殿下!!!”江熙拍打着门,恳求道,“带我去!殿下我错了!放我出去……”原本涕泪就没止住,这会子连噎了自己几次。
“求殿下不要走,殿下!不是这样的……”他开始疯狂地撞门。
这里原是扣押犯人的囚室,侍卫见他发疯,扣上了外层的铁门。
深宫不断传出撞门声和呼喊,无人回应,终于在凌晨时分疲了下去。
第二日萧郁下了朝,听闻萧遣与江熙半夜决裂、萧遣连夜离京,是心花怒放,喜笑颜开,便要去空室贬损一番,心道:兰陵笑笑死你功德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