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月光出土了(146)
萧遣:“是。”
出了宫门,萧遣吩咐冷安:“把三十只鸡的钱支给那小贩郎,叫他把书念好了再写诗。”
这一天天的,文笔好的文笔差的都在搞他。
第078章 时疫爆发(4)
“欢欢,怎么办,老父亲没脸见人了!”
这句话江熙已经对着咿呀学语的欢欢叨叨了两天,以至于欢欢一听都要吐奶。
“欢欢,不要不理父亲!为父就指着你还能说上话了。对,还有王霸。”说罢一把搂过王霸的脖子,问,“要不咱仨搬出去住?”
王府虽好,但今时已不同往日。他也是这两天才发现自己的脸皮其实没那么厚。
再串联起过去的一些事情,一细品,全变了味,寒毛竖起来后就再没躺下。
比如林规那三个老头都默认他与萧遣有染;
比如很早很早以前,李顾在世的时候,跟三个老头一起撮合他和白檀,恼得江涵大发雷霆;
比如太后一夜之间与他形同仇敌,莫名要离间他和萧遣;
比如萧郁看完《东宫往事》时,怒斥三个老头“为什么会泄露出去”!
……
越嚼越不对劲。
江熙把手蒙在欢欢的眼睛上,哄道:“嘘,睡觉睡觉。”
欢欢还真吃这套,合上眼就着,大概是听他叨这么久,烦了。
待欢欢睡去后,江熙从柜子里掏出那本《东宫往事》来。
自萧遣与他那样过后,这部“名著”更不忍直视。他捂着眼,留了指缝,忐忑地拜读完,鼻血也染红了半本纸,似喝了烈酒烧得慌。
书上写:先帝因此易储。
嘶!
当年萧郁登基,满朝骇然,八成反对。四位顾命大臣一同呈出先帝遗诏,与文武百官证实乃萧威临时秘召,亲自改立储君,皇后与皇子皆在,并无虚假。但未解释易储的原因,只是敷衍地说:萧遣自个不想继承大统。
百官将信将疑,除了一些压错宝的大臣心有不满,朝廷也未有大的惊变。毕竟萧遣、萧郁都是嫡子,相差一岁,虽然萧遣是人心所向,但萧郁本身也不赖。
而《东宫往事》则直指出萧遣被废的原因是滥宠于他,结合萧郁责怪林规等人泄露了什么,难不成这当真是当初先帝秘召的内容?
江熙头皮发麻,但愿这些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想。
先帝驾崩后,萧遣颓了很长一段时间,不思国不思民不思社稷,连一日三餐都不思,要不是萧郁扛着,朝廷还能转开?萧遣当不上皇帝,明明是自己不争气!
一定是这样的。
什么侵蚀皇室、做败大齐,这样的锅他不背。
院门忽的被人一脚踹开。
江熙吓得一跳,慌慌张张地收了书,跳上床,蒙头在被子里假装睡觉,心里叫苦连天:求求了,别过来!千万别是……
如今闲人居院门紧闭,门口贴有标语:除奶娘,闲人勿进。
他实在不知该以怎样的表情、怎样的语言去应对萧遣,甚至梦见萧遣都会流一身冷汗,眼下便蒸出一片闷热的湿气。
被子被人一下掀开,江熙下意识捂住了头。
“装什么死?给我起来!”
来的人是冷安,江熙暗舒了一口气。
冷安一把抓住江熙的胳膊拖到床边,又愤怒地推了江熙一下。
看冷安满脸写着“来者不善”,江熙正了正衣冠,拿出了一副主人的姿态,不客气道:“你没看到门外写着‘闲人勿进’吗,敲门了吗。”
冷安差点气笑,抓起江熙胸前的衣领拎了起来,道:“你现在真把自己当王妃了,把王府当自己家了?”
怕什么提什么,江熙脸色瞬间变红。看架势免不了一场口舌之战,那就别打扰欢欢睡觉。他径直把冷安推到门外,才道:“你什么意思。”
冷安:“我什么意思?为了你楚王背负多少骂名,你是看不到,还是故意为之?我不知你安的什么心,你但凡有一点良心,就自个离开王府。”
冷安很少说这么多的话,今儿也不知被激到了哪根神经,甩给江熙一荷包金锭,道:“拿钱走人。”
自进王府第一天起,冷安看他的眼神就带有一股恨意,江熙今天就要弄个明白。他将荷包抛了回去,道:“你自己留着用吧,我不差钱。”然后坐到石凳上,“你们不过是说服不了楚王,来中伤我罢。”
冷安:“是你迷惑楚王,才使得楚王冥顽不灵、一错再错。”
江熙:“别人说我迷惑楚王也就罢了,我与你同伺候殿下多年,我有没有迷惑殿下你一清二楚,大可不必用书上那套下作说辞。”
冷安不是读书人,懒得字斟句酌,在他看来,只要暧昧的目的达成,“迷惑”跟“吸引”、“喜欢”、“欣赏”就没区别。
显然,江熙达到了与萧遣暧昧的目的。
冷安:“早在东宫时我就看得一清二楚。那些三公九卿包括你父亲,想法设法将自家孩子送进宫中做侍读是为什么?无非是想有朝一日,自家孩子跟皇子公主结成连理,成为皇亲国戚!这些望族中我最瞧不上的就是你江氏,人家至少不装,你呢,一口一个不愿伺候,那你倒是走啊,没人逼你留在东宫吧,你玩欲擒故纵呐!
陛下他们又识人不清,让你们得逞。你满意了吧!从你父亲到你到你的弟弟妹妹,一家子的老狐狸,没一个好东西,把皇嗣吃绝户!”
江熙哑然许久,道:“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说我也就罢了,休得议论我家人。”
冷安:“那就说你,你最脏,自作清高,惺惺作态!”
江熙惊了:“原来你一直这么看我?”他一直把冷安当朋友,是冷安成天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他们才没能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