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专戳夫君心窝子(104)
近面门半臂之差,顾清霖单手抓住箭杆,挑衅般的看着阿攞尔,松开手,羽箭掉下城墙。
“弓。”顾清霖伸出手,文钦会意,从身旁的士兵手里拿过弓箭递过去,说道:“是阿攞尔。”
顾清霖嗯了一声,满弓射出,羽箭破空而去,夹杂着风啸。
速度太快,阿攞尔避之不及被割断一截小辫,断发掉落在地。
萧念慈倏忽一笑,调转马头道:“你招惹他做什么?”
“他是谁?”阿攞尔示意撤退,跟在萧念慈身后问道。
萧念慈想起往事,笑了笑说:“菩萨。”
“菩萨?我可不信菩萨,我只信大漠的狂沙和雄鹰。”阿攞尔大笑,那双令人过目不忘的眼睛,神秘而充满诱惑,就像大漠深夜璀璨的星空。
他抬手摸上断发,回味道:“我喜欢。”
“你想死我不拦着。”萧念慈勒住缰绳停下来,盯着阿攞尔,正告道:“别坏我事!”
“周靖和老将军是怎么回事?”顾清霖把弓还给文钦,看向萧念慈消失的地方问道。
文钦顺着他的视线落到远处,寒声道:“阿靖守城战死,老将军设伏失败被困而亡。”
静默半晌,顾清霖走向台阶,“叫上邓为,回营议事。”
城门旁未栓缰绳的黑色骏马,时不时抬起前蹄刨着地面,似是等的有些急躁。
“小黑。”顾清霖温柔的唤了声。
骏马轻快的跑到身边,叼起垂地的缰绳侧着马首。
文钦看的愣神,这匹恣意妄为的马还有讨好人的时候?便是解疏影也没这待遇吧。
顾清霖摸两下马鬃,翻身坐到马背,对文钦道:“带路。”
文钦上马,与顾清霖并行。
走上一段,顾清霖忍不住道:“前面带路。”
文钦显得十分为难,指指小黑,说:“非战场,它不让别的马跑它前面。”
小黑闻言不满的摇晃马首,慢上两步。
“……”文钦回首看看马,又看看顾清霖,扬鞭策马跑在前面,难得有让小黑吃瘪的时候,得好好珍惜。
跨下白马似乎也有此意,跑的卖力,至军营入口,得意洋洋的仰天长鸣。
“别关一起。”文钦把两根缰绳交给守卫,边往营内走边问:“闳郡现下如何?”
顾清霖拢拢氅衣,说:“尚可。”
文钦初时不解顾清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一箭过后便猜出了几分,加上解疏影的马,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一路无言,至营帐,文钦掀开帐帘,侧身避让。
礼尚往来下
帐内宽敞,右侧放着方桌,桌上置着建好的沙盘,几支红黄蓝绿的小旗插在其中。
左侧两张椅子一张小桌,其后是张木榻,遮挡的屏风折迭在侧。
顾清霖径自走到沙盘前,拿起搁在桌上的地形图比对。
文钦上前为其讲述目前采用的对敌措施。
须臾,邓为入内,单膝跪地拱手道:“末将参加王爷。”
顾清霖抬眸看了他一眼,将视线收回沙盘,道:“日后无需行礼,直说便是。”
“是。”邓为站到桌旁,不解道:“眼下燕崡关局势紧张,不知王爷此刻前来是为何事?”
顾清霖展开信件放到桌上。
文钦蹙眉未语,与他方才猜测的一样,顾清霖是新来的主将。
邓为拿起信笺看了又看,字迹确是皇上所书,玺印亦是做不得假,可是,他不禁拔高声音说:“王爷未曾带过兵,更没打过仗,皇上怎会让您统帅全军?”
顾清霖的目光游走在沙盘和手里的图上,头也不抬的说:“那又如何。”
明明是轻声细语,却让邓为不由得怔忡。
帐内鸦雀无声,文钦能感觉到顾清霖身上的威压,比之在盛京时更甚,无需冷言冷语,甚至连眸子都不用动一下,就只是在这儿,就让人不容忽视。
一切仿若静止般,江予墨愣了下,不禁看向他的师弟,周身寒意令人胆颤。
“末将自当听令,王爷勿怪。”邓为与文钦行礼拱手道。
倒会唬人,江予墨轻笑一声,端着碗过去放到顾清霖手边,“喝了。”
顾清霖没碰药,垂眸扫过二人,冷哼道:“不服给我憋着,半个时辰内,把所有的布防和战役文册送来。”
“是。”邓为与文钦同声道。
出了营帐,邓为郁闷道:“从前在盛京,大将军惹的王爷不悦,也没这般凶。”
“王爷骑的是小黑,又是自闳郡来的,应是大将军举荐。”文钦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快些准备吧。”
解疏影最是护短,能在这个时候让安王过来,定是安王确有这份能力,否则以解疏影的性子不得闹翻天。
邓为这般想着,顿时打消了疑虑。
帐外的两人好打发,帐内的这个却是不敢得罪,顾清霖犹豫再三,把碗往江予墨那边推了推。
“嗯?”江予墨微微侧首,眸中带着几分警告。
“换个方子吧。”顾清霖退后大步,说:“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睡。”
江予墨盯着他,往事如云烟般浮过。
那是他第一次见这个师弟,粉妆玉琢的小人儿松开师叔的手,怯怯的走到他面前,软糯糯的唤了声:“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