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专戳夫君心窝子(113)
清霖,王猛病倒了,担心你。要听师兄的话,乖乖的。想你念你,阿影。
……
江予墨在屏风处看了许久,直到顾清霖折起最后一封信,方才迈步过来,“舍不下就不要去了。”
顾清霖放好信,朝江予墨伸出手,掌心向上。
江予墨俯视着,对上一双决绝的眸子,气得将瓷瓶用力的砸到他手上,愠怒道:“你要红烧鱼还是松鼠鱼。”
“红烧的吧。”顾清霖忽的笑出声,说:“知道师兄买不起,就不挑了。”
江予墨不想理他,抬步向外走。
顾清霖唤了声:“师兄。”
江予墨驻足,顾清霖说:“阿祥会带个人回来,帮我救他。”
“不救。”江予墨转过身盯着顾清霖,带着讥讽意味的说:“师弟是要将秘密带去师叔那里吗?”
顾清霖没再隐瞒,如实道:“在破庙的时候,是他把人推开护的我。”
江予墨神色微震,回想起赶到的那日。
佛像挡住视线,争食的抢夺却一声高于一声,他和师傅急急入内,见师叔倒在佛像旁,一群人正拖拽撕扯着小清霖。
师傅把人赶走后查看伤情,发现手骨腿骨尽数脱位,除去破烂的衣裳更是不忍直视,小小的身体遍布瘀青,手腕脚踝大腿处更是皮开肉绽的渗着血。
竟不是第一次吗?江予墨不敢想象。
“被师兄救回去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直到与阿影调查奚夏才再次相遇。他因着奚夏大公子刑苏的缘故被奚夏王室下了毒,而刑苏也因为此事受制于人。”
“这局棋与其说是他下的,不如说是奚夏王给他和刑苏设的死局,他解不开,便求到我这里,要我给刑苏一条生路。”
“以你的性子,既应了,又怎会只救刑苏一人。”江予墨叹息道:“真是段孽缘。”
“他的毒,若是能解便帮他解了,解不了就让他继续跟奚夏联系,拖到阿影拿下奚夏,刑苏自会帮他寻得解药。”顾清霖仰着颈,扯出一抹笑,“棋我下完了,师兄帮我盯着些。”
“嗯。”江予墨走上半步,停下说:“村上的李婶子说那株海棠来年便能开花了,到时带你的阿影来住上几日。”
顾清霖说:“好。”
江予墨离开后,顾清霖坐到案前,提笔写下:
燕崡关下了场大雪,帐内炭火很暖,也有记得添衣。勿念,安。
今日阳光甚暖,偶见燕雀,叫的欢快。勿念,安。
临近除夜,邓为计划买酒买菜,虽不能饮酒,亦感欢愉。勿念,安。
……
帐中的烛火亮了整夜。
天色将亮,顾清霖走到榻边,从怀里取出香囊放进匣子。
大漠深处,孤立着顶毡包,披着白色绣纹氅衣的男子站在门口望着远方。
马蹄声渐近,男子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
顾清霖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一旁的阿图鲁,对萧念慈道:“你瘦了。”
墨色劲装套着同色束袖外衫,衣襟及领口处绣着简约团云,腰带亦是,就连紧贴小腿的毡靴也逃不过墨色。
唯有随青丝一起飘动的那根发带,是湛蓝色绣金边的。
萧念慈说:“第一次离这么近见长大的清霖,真好看,比画里的好看。”
顾清霖任由他看上片刻,径自走进毡包,里面放着张桌子,桌子上是素炒青菜,煎鱼,野蘑汤和几个饼子。
寒冬时节能凑齐这些属实不易,必是花了番心思,顾清霖说:“费心了。”
萧念慈脱下氅衣挂到旁边的木制架子,拉开顾清霖身前的矮凳,“坐。”
顾清霖落座,拿起筷子夹了鱼,按照解疏影的法子挑着鱼刺。
萧念慈同过去一样,抬膝借力掰开饼子,递出一半给顾清霖。
顾清霖伸手接下,萧念慈笑道:“不怕我在里面下毒?”
“你不会。”顾清霖把挑好刺的鱼肉放入口中,由衷道:“味道不错。”
“木木变了很多。”萧念慈夹起青菜放到碗里,闲聊道:“在津城的时候可不会主动说话,也不会关心人,更不着黑衣。”
顾清霖抬眸看他,坦言道:“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喜欢放暗箭。”
萧念慈知道他指的是盛京和燕崡关的两箭,不禁笑起来,“没想真的伤你。”
“嗯,我也不曾怪过你。”顾清霖盛上碗汤,小口的喝着。
萧念慈瞧着他,心生不忍,痛惜道:“佟木木挺好的,怎么就是顾清霖呢?”
“若不是顾清霖又何来的佟木木。”顾清霖放下汤匙,问道:“步步,又为何变成了萧念慈?”
“命吧。”萧念慈夹起块鱼腹放进顾清霖碗里,“我只求一个苏苏。”
顾清霖沉默片刻搁下筷,遗憾的说:“可惜没能再听你弹上一曲,挺好听的。”
“……”萧念慈神色复杂,皱眉道:“我可不想听你的。”
“听不到了。”顾清霖笑着。
萧念慈被这笑扎的好疼,他紧紧的盯着顾清霖,似是要把这张脸永远的镌刻进记忆深处。
“大勇说我应该多笑,还说我笑声好听。”顾清霖对上萧念慈的目光,问出他想知道的事:“你是不是有想过,让我再也见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