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专戳夫君心窝子(115)
泪水积涌而下,文钦跃上马背,急声怒斥道:“你快些,平日不是挺能的吗?!”
小黑迅疾如风,扬起的滚滚尘烟久久不散。
营帐中,江予墨处理好萧念慈的伤口,眉头紧蹙,伤无碍,可这毒他解不了。
“江先生!”
文钦的喊声由远及近,愈发迫切:“江先生!”
江予墨顿觉心悸,不详之感油然而生,忙不迭的冲出营帐。见顾清霖双臂软软的垂在两侧,既气又恼,忿然道:“放榻上,外面等着。”
日暮月升又月落,天至大亮,江予墨终于走出营帐。
清水进红水出的,邓为瞧着心惊不已,这会儿完全没有为将的形象可言,颤着声问:“王爷怎么样?”
江予墨头晕眼也花,晃晃头,正欲开口,邓为三人已跌跌撞撞的进了帐,继而传出隐隐的哭泣声。
“……”
江予墨靠着屏风看了半晌,实在是忍无可忍,不悦道:“哭早了,还没死。”
面挂两行清泪,泣而未止的文钦转过身,轻声问:“江先生,他怎么样了?”
江予墨不语。
林祥双膝跪地,从趴着的榻上抬起头,侧首看向屏风处风轻云淡的人,哑着声急急的叫了声:“江先生。”
“你先把鼻涕眼泪擦了。”江予墨嫌弃道:“蹭的到处都是。”
林祥抬起袖子擦的利落,看的江予墨眉头越蹙越紧,脱口而出:“你离我师弟远些。”
“哦。”林祥起身站到一旁。
江予墨看向榻上,送回来的时候脉象呼吸皆无,他当真以为救不回来了。
“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被吓的三人意见一致,异口同声道:“好消息。”
“嗯。”江予墨淡淡道:“没有。”
林祥瞪大眼睛:“……”
邓为半张着嘴:“……”
文钦嘴角抽搐下道:“江先生,别拿我们逗趣了。”
“行吧。”江予墨坐到椅子上,林祥很有眼力见的给倒上茶。
江予墨抬眸,神色复杂的瞧着他,默默的将那盏茶推到旁边,重新倒了份。
“……”林祥低头看袖,暗暗决定以后要随身带帕子。
“日后如何尚不可知。”江予墨喝口茶说:“但若熬不过一个月,你们就可以继续哭了。”
“我这就给我哥去信。”林祥说着就往外走,这么大的事他不敢再瞒。
文钦上前拉住他,“王爷特意交代,此事不能让大将军知晓。”
林祥愣上一剎说:“瞒不住的,我哥同王爷一直有通信,从未间断过。”
“有信,王爷说给大将军写了。”文钦走到榻旁,倾身从里侧抱出个木头匣子放到椅子上。
打开后,三人怔住。
最上面是一个做工精致的香囊,香囊下面是满满当当的,码放整齐的信件。
林祥伸手拿起几封,竟是按寄信的日子放置的,顿时哽咽道:“王爷他,他……”
文钦转向江予墨,延勒部大败,以安王沉稳的性子不该如此冒进,还提前安排好后续事宜,除非是他的身体,“他之前就病着?”
“嗯。”江予墨不愿再帮顾清霖瞒着,这份担子也该有人帮他分分,故而说:“他过来以后将两味续命的药停了,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好,攻城那日就撑不住了。”
邓为和文钦自责的低下头,顾清霖让他们排轮值与轮休,自己却一日都不得歇,白日黑夜,每场战役都是随叫随到,亲力亲为。
分明是日日都见他喝药的,他们却从未放在心上,只觉他一向药罐不离身,并无大碍。如今江予墨说那是续命的药,二人愧疚难言,拱手哽声道:“请先生费心。”
“他需要静养,收拾个院子出来。”江予墨实在是住够了军营,嘈杂还没有花草。
文钦道:“我这就去安排。”
“林小将军。”江予墨叫住林祥,叮嘱道:“要听我师弟的话,别坏他的事。”
林祥知晓他指的是瞒着解疏影的事,拱手道:“先生放心,我不会说的。”
江予墨凝着林祥的衣袖,终是看不下去,蹙眉道:“换身衣裳。”
“......”林祥无话可说,低着头。
三人走后,江予墨坐到榻上,看着沉睡的顾清霖不禁笑了声。
那是小清霖当他师弟的第二日,清早起来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的。
“师兄。”小清霖用帕子捂着鼻子,闷着声说:“还有帕子吗?我的用完了。”
江予墨看向木盆里放着的一堆,转身回屋给他拿了条。
小清霖接过,将手里的扔进木盆。
江予墨见他完全没有要洗的意思,提醒道:“用过了要洗的。”
小清霖僵在原地,迟疑道:“要洗的?”
江予墨肯定道:“要洗的。”
小清霖茫然的眨着眼,转过身问:“师傅,什么是要洗的?”
“就是将东西放到水里,像我教你洗脸那样的洗。”任染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小清霖点点头,把木盆端到水边,加上水,将帕子揉搓两下拧干,放到脸上擦几下再丢回盆里。
江予墨笑得前仰后合,在小清霖这般洗第三条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