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美强惨失败我死遁了(232)
“这人谁啊?”
众人探过头来,对藏于斗笠中的人很是好奇。
谢故白在斗笠中未出声,鹤承渊刀挑上他的斗纱,揭开时,沈知梨骤然握住了他的手,制止他。
鹤承渊目光骤冷盯住她的手,半晌后,他放下了刀。
周边人越围越多,谢故白的手力逐渐松开,沈知梨借机挣脱了他,拉着鹤承渊往说书人的屋子里去。
谢故白透过斗纱,凝视她冷漠离去的背影,她本是握着鹤承渊的手腕,在行走间下滑,小手包裹住了他,轻易就能夺走一个杀奴堪比性命的刃刀,她与鹤承渊的关系就像当初与他这般,亲昵美好。
阿紫跟在他们身后在前院里止住了步子。
沈知梨一路拉着鹤承渊的手,走进屋中关上房门,防止这人又扭头就走。进屋后乖乖跟着她的人,猛然甩开她的手,甚至露出厌恶,用盆中的水清洗自己的手,非要将她沾过谢故白的味道去个干净,手都搓红了也没停下来。
她把刀放在桌上,“鹤承渊,我能向你解释。”
鹤承渊低首,冷哼一声,“我没兴致。”
“没兴致我也要解释,你想不想听是你的事,我说不说是我的事。”
沈知梨走到他身边,给他把来龙去脉一字不落全倒出来。
鹤承渊不断洗手,满脸不爽,像是无处发泄,只能用此来缓解心里的暴躁与怒气,水花哗啦啦作响,溅到盆外。
沈知梨语气轻柔哄道:“鹤承渊,我和他说清楚了,我说和他到此为止,我只喜欢你。”
“我不喜欢荼靡,我喜欢你为我摘的月季。”
他动作虽没停,但吵闹的水声静了下来,像是在等她的下一句。
沈知梨见有效果,于是乘胜追击。
“我说我心悦你,从身到心,从内到外。”
“与你早已坦诚相见,谈婚论嫁。”
“今早出门,我还遇见了钟叔,他说要重新写一本人丁册,下回你的名字不用挤在缝隙里,我大大的给你留出一行,亲自写上你的名字,成吗?”
鹤承渊:“我没兴趣。”
沈知梨:“你怎么没兴趣,你不是想要吗,我会把你的名字写上去的。”
“哦对了,谢故白他还说要是没带走阿紫,单说他的名字我会不会去见他。那肯定不会啊,我现在一心一意只想着……”
鹤承渊对着水打了一巴掌,水花溅到她的衣摆,“沈知梨,你不过是贪图美色!”
沈知梨笑嘻嘻道:“那我也只贪图你的美色。”
“小郎君的事你要怎么解释?娃娃亲又要怎么解释?与君辞牵着走晃到我面前又是什么意思!”
沈知梨心虚缩缩脖子。
鹤承渊冷嘲道:“能入沈大小姐,眼中的人,还真是多啊,我是不是还要拿号排位?倒是不知跟在沈大小姐身后排队的人,从京城排到了何处。”
沈知梨嘟囔道:“你……有特殊通道……不用排队。”
鹤承渊满腔怒火,硬生生堵在喉咙,气得抱起盆走到另一处地方,背对她继续洗手。
“……”沈知梨望着这人,站在满架子有翻阅痕迹的春宫册边,气鼓鼓的洗手。
她又黏糊上去,闪到人旁边,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别洗了,手都搓红了。”
“别拿你碰过别人的手碰我!”鹤承渊甩开她的手,怒视她一眼,继续无休止的搓手,恨不得把她碰过的所有地方都洗一遍。
沈知梨一向心大,她对他的怒吼一点不觉得生气,反倒觉得他气到涨红的脸有趣极了,她一手摁进水中。
“那我帮你洗吧。”
“滚开!”
“……”沈知梨故意扯下脸去,“鹤承渊……你忘了,不能对我说滚字。”
鹤承渊怔愣,像是回过神来,整个人僵在原地。
沈知梨没忍住,指尖戳了戳他的脸,“被我碰到了,这下脸也要洗了。”
鹤承渊怒火中烧,一把将水盆扬了,只不过是朝另一边。沈知梨笑眯眯望着他,看着水泼在地,铜盆咣当一响。
好了,完美解决,他的手再搓下去要脱层皮了。
“你碰过我的地方可不少呢,是不是都得洗一遍?回府吧,我今日早了你很久,昨夜你不在我彻夜难眠,跑你房中找你,谁知你一夜未归。”
鹤承渊毫不留情揭穿她,“沈大小姐不是彻夜难眠?一夜未睡都没发现我没回吗?”
沈知梨:“……”
他要不要这么会转空子。
“沈大小姐满口胡言,就像那天你坐在我的窗台,发誓说着进破酒家从没点过小郎君。赵小姐可说你是常客,左搂右抱,一掷千金。”
沈知梨抱臂道:“你与赵小姐聊得挺欢啊。”
鹤承渊夺刀开门出去,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阿紫见他怒气冲冲,比方才更甚了,自觉让出条路来,“沈小姐。”
沈知梨提起裙摆匆匆跟跑在他身后。
阿紫焦灼道:“沈小姐,你不是哄人吗?”
沈知梨欲哭无泪,“我也不知道哪句话又把他点燃了。”
她可真是怕,鹤承渊大开杀戒。
结果,他并未冲去破酒家刀小郎君,也没去谢府杀谢故白,就独自一人冲回王府,利落上锁把自己闷进房中,将她拒之门外。
阿紫嘴角抽搐,“沈小姐……这……”
沈知梨长叹口气。
大魔头怎么这么难哄!难道是她哄的方式不对?把他气疯了?
阿紫:“以鹤公子的脾性,他没冲动杀出去,都是在为小姐着想了……小姐……你哪句话把他惹生气了。”
沈知梨搬来张椅子,干脆坐他门前,看着紧闭的房门,托腮发愁,“我也知道,他是顾及我,但是……我到底哪里又给他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