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耕眸色瞬间变暗:“……”
往沙漠科研基地运的粮食被抢了?那可是给科学家跟部队吃的粮食!
科学家的伙食并不比种植基地好,像陈振华跟周开源都满脸菜色一看就营养跟不上的模样,他们仍然在顽强地搞科研,怎么会有人抢他们的粮食。
这附近的社员可真敢啊。
询问了被抢时间,也就一个小时之前,秦耕又问有没有找县里干部。
卡车司机伸手一指:“看到那个大队了吗,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大队的人干的,我们就仨人,那俩人都往那个方向追去了,可能没去找干部帮忙。”
不能开着车走,司机也不敢离开,生怕车被人拆卸了把零件拿走,或者找到钥匙开走。
得知秦耕他们是来给这个县城发粮食的,卡车司机赶紧告诉他们从沙漠来的运粮车队已经被他劝退返回去了,秦耕这才松了口气。
卡车司机一阵苦笑:“给土匪发粮食?我看还是别在这儿发了,白扔地里都不给他们吃。”
但他觉得遇到救星,又请秦耕他们帮忙:“你们应该跟县里联系过了吗,能不能帮着找县干部,让社员把粮食还给我们。”
秦耕说:“你们自己去追没用,得去找当地干部,我们这就去。”
跟王自强简单商量一下,他们决定先去附近的公社大院。
上一站太过顺利,社员很有秩序,这让温淼有个错觉,那就是发粮都是社员们欢欢喜喜领粮,皆大欢喜。
温说淼绝对想不到还会有这种事,她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遇到过下雨之外的大事,要是单独出差遇到这种情况肯定大脑一团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见秦耕非常镇静,她也就不着急。
秦耕觉察温淼看过来,偏头回视她,觉得温淼跟着出来见见大千世界挺好的,安抚她说:“不是什么大事儿,粮食肯定能找回来。”
望沙公社书记听到他们生产队的社员把粮食给抢了,现在中.央派来的发粮的人找上门,那冷汗登时就顺着脊背往下流。
县里已经通知他们发粮,他也传达了下去,可是也没怎么重视这件事,以前也没给他们发过粮食啊,今年就能给发粮?
秦耕见他误会,语气格外严厉:“抢的是往北运的粮食,我们拉来的粮食又拉走了,暂时不在你们这儿发。”
不在他们这儿发粮!
公社书记脸色铁青,觉得问题更糟糕了,原来真的能给发粮食啊,可社员们在这时候捅了篓子,到手的粮食飞了!
王自强板着脸催促:“你们现在要把社员抢走的粮食都追回来,一粒都不能少。”
“我现在就安排人去要粮食,你们放心,保证都要回来。”公社书记说。
“借电话用用,我给县长打电话。”秦耕气势十足,浑身带着不容分说的威压。
公社书记其实很希望不通知县里,悄咪咪地把这事儿平息下去,正考虑着怎么把电话拦下来,秦耕已经把电话拨了出去,并且接通。
看来人能直接联系县长,公社书记脑门上的汗一层层往下滚,压根就拦不住,只能任凭这丑事传到县里。
县长火冒三丈,说马上派人过来解决。
秦耕又往基地打了个电话,知道运粮的车刚刚返回,这才彻底放心。
——
再说追粮的那两个战士一直追到响棉生产队。
他们开车到这地界时,路中间躺着几个农民,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受伤,反正他们也过不去,就下车询问,结果路边的高粱秸秆里蹿出十多个彪形大汉把他们全部控制住,几个人看着他们,其它人七手八脚地往车下搬粮。
他们明显是计划好的,分工默契,配合良好,很快把肩扛手提,用小推车、人力车拉着,立刻就把整蛇皮袋的粮食往附近生产队运。
抢劫的计划充分,等到了他们的大本营,这些粮食立刻就像是沙子进了大海,消失不见。
不过他们并没有危害运粮战士的人身安全,等俩战士追过去,找到领头的,赃物已经被藏好,根本就没人承认抢了粮。
——
公社书记火急火燎地已经先于他们往响棉生产队赶,秦耕他们随后赶到。
两名战士不顾一切地往生产队追,本来觉得这个生产队的人会非常凶悍,但并没有人来攻击他们,他们还抓到了带头抢粮的,跟他要粮,那人死不认账说他根本没抢,至于其他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我是好人,没抢粮,你抓我干啥?”带头得蹲在地上,装作浑然不知地说,旁边有
个战士拿木仓指着他。
这个带头的就是普通农民的模样,寸头,看着挺壮。
战士气坏了,可他一时半会儿没啥办法,另一个战士去找大队长,跑了一大圈都没找着。
见来了外援,俩战士赶紧让公社书记帮忙把被抢的粮食都找回来:“一共两吨小米,四十袋,全抢走了。”
整个生产队的人似乎都藏了起来,根本就没看热闹的人,公社书记很想在县长赶来之前把这事儿处理完,面前只有一个嘴巴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的杨五斤,他无计可施想找人都找不到。
这样一来,他更生气,怒气冲冲地冲到大队部,看门锁着,叫人把锁头砸开,进去打开广播,带着愠怒的声音马上传了出来:“我是公社书记,响棉生产队的刘传福大队长,十分钟内你赶紧到大队部来,要不就别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