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的气氛被欢声笑语取代。
周围的人纷纷向温淼祝贺,总指挥跑过来握住她的手:“温淼同志,大火完全扑灭,你一个人就相当于一个城市的消防力量。那么多雨水,我们用消防车拉一万趟都比不上。”
自从温淼来后,他们的消防力量就没再用上,温淼保卫了港口,保护了所有人,保护了整座城市。
大领导温厚的手掌握着温淼湿漉漉的手:“温淼同志,非常棒。”
温淼脸上带着轻松的惬意的笑容:“这是我应该做的。”
周围的人都看向她,在夸她,赞美她,感谢她,温淼有生以来都没听过这么多的赞美感谢,好不吝啬地把最美好的语言都加在她身上,甚至满脸欣赏崇拜。
她听到夸她的字眼里有大功臣、立大功这些说法,她觉得这些说法太过夸张,而且这么多人都在现场,随时准备顶上,所有奋战在一线的人都有功劳。
温淼的脸颊白里透粉,潋滟成两片绯红。
——
温淼一直是精神百倍跟精力无穷似的,现在感觉疲惫跟困倦齐齐向她的身体跟大脑侵袭,她懒洋洋地在消防车上换完衣服,上下眼皮黏在一起睁不开,想要睡觉。
赵指挥员说:“我们把你护送到招待所休息。”
温淼已经闭上眼睛,倚靠着秦耕,头枕着他的手臂,调整到舒服姿势说:“你们不走,我就不走,万一火再着起来,我还能下雨。”
秦耕想让温淼好好睡一觉,但温淼说不走,他们就不能让她离开。
要是她正在睡觉,知道火又着了起来,她会很着急。
说不定要是大火再复燃,她还能再次超常发挥超能力,还能下雨也说不定。
“不走,靠着我,睡觉吧。”秦耕给她盖了件军大衣,温声说。
听到秦耕的保证,温淼立刻放心地沉入睡眠之中。
秦耕不敢动,不敢闭眼,生怕自己一动温淼就会醒。
他甚至伸手试了几次她的鼻息,屏住呼吸安静听着,听她的呼吸均匀平稳,才能放心。
原来的消防员跟部队官兵人困马乏,火场换了一波新人来值守。
老百姓们还能焦急地等着呢,胜利灭火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街道、工厂、家属院流传。
“大家都回去吧,火成功扑灭,一点危险都没有了。”
人群中发出热烈的掌声,欢呼声。
大家都知道火已经扑灭,油库没炸,化学品罐没炸,多重危险解除,大家高兴得跟过年似的,纷纷赶回家中正常做晚饭。
这么大的火顺利灭掉说明什么,说明国家有实力,国家强盛,定能走向繁荣富强之路。
每个人都为国家感觉骄傲,自豪感跟凝聚力空前达到顶峰。
——
九点钟,嘈杂的周围逐渐安静下来,附近的大部分烟尘被雨水浇落地面,潮湿的空气中刺鼻的烧焦味道减弱。
看火彻底不会复燃,秦耕他们去附近部队招待所投宿。
“我需要套房,能从一个房门出入。”秦耕横抱着睡的特别沉的温淼说。
她那么轻,双眸紧闭,脸色苍白,任何颠簸跟动静都不会影响到她。
部队招待所有这样的房间,给高级干部住的。
孤男寡女难免遭人质疑,他直截了当地说:“你看她睡得这么沉,有啥动静都不会醒,夜里我要试她的鼻息。”
温淼的健康跟安全第一,秦耕压根就不觉得不合适。
他觉得温淼不像普通睡眠,她浑身软绵绵的,就像做手术全麻的人的状态,他不可能放心。
赵指挥员看温淼的脸也白得过分,一下就红了眼眶,说:“是我们让她太累了,要不要送到医院休养?”
他想温淼控制雨水可能需要耗费很大的精气神,再说雨水那么大,普通人浇十分钟都受不了,更何况温淼浇了一下午。
秦耕说:“那倒不必,让她好好睡一觉就行。”
赵指挥员走到门口又返了回来:“我安排好车跟司机,不管是夜里还是啥时候,你随时调用。”
秦耕把温淼放到床上,脱鞋,盖被,也没客气,说:“这样最好,多谢。”
回自己房间闭目养神,三十分钟之后,秦耕又返回温淼房间,灯光昏黄,本来打在脸上应该是暖黄色,秦耕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来没见温淼的脸颊白得像墙壁,失去了柔和温润的光泽,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甚至觉得温淼平时粉润的嘴唇淡而无色。
不过,灯光严重干扰,他看得并不真切,不知是否属于关心则乱。
在摸了她的额头并试探鼻息后,秦耕还是觉得她的脸苍白到不能接受,甚至感觉平时温淼的皮肤会反射着淡淡的光晕,现在柔光都没了。
他终于叫司机送她去部队医院,并联系赵指挥员跟部队医院打声招呼。
温淼被安排到条件最好的单人病房,值班医生全过来检查,又翻眼皮又听心跳又是摸脉,跟满脸焦急的年轻人说:“她没病,只是太累,让她好好休息。”
赵指挥员拎着几个罐头急匆匆地跑来,看起来比秦耕还着急,问道:“你们看她脸白得跟床单似的,正常吗?”
医生说:“她还没吃晚饭吧,可以给她输点葡萄糖。”
秦耕想了又想:“算了,看看再说。”
他不想让温淼挨扎。
等到周围都安静下来,高连长他们四个“保镖”陪着温淼,秦耕跟女兵小许出去“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