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探案,坏妖骗钱(27)
孟厌头回见到这般无耻之人,“男欢女爱本是常事,诸蔷心悦于你,才会被你所骗。你竟如此无耻,把所有过错都推给她。”
诸蔷性子温婉,自小规矩行事。
若非真的深爱卢望丘,怎会做出越礼之事。
卢望丘尖刻地指责,“她成亲前已如此轻浮,保不齐成亲后有旁的男人勾引她,她也会如此。这般不干净的女子,不配做我的新妇。”
他三言两语便把诸蔷骗进密室成了好事,欢好后她还抱着他承诺,说她日后会成为他的好妻子。
这种不坚定的女人,合该去死。
那次之后,他常给诸蔷写信,信中都是一些《女诫》之言。
可诸蔷不明其意,还回信告诉他,她会按照《女诫》所说,做他的好妻子。
婚期将近,他只好彻底捅破那层窗户纸。他写了一封信,信中告诉她。他已将她做的丑事绘成春画,他永远不会娶一个失贞的女子,信中还夹了一张她的春画送给她。
“人渣!你将诸蔷说的如此不堪,你呢?你难道是什么正人君子吗?”
“你不过就是一个,连偷香窃玉都不敢说自己名字的小人!”
南宫扶竹今日从他爹的书房,将陈郡这几年间女子受辱的卷宗偷出给他们看。
无一例外,这些女子都是在武陵河边,与一自称南宫扶竹的男子相遇。
之后,那名男子频频写情信邀约她们出游。
直至带着她们去了城外一处宅子欢好,自此男子消失不见。
因那些女子全是刚来陈郡之人,受辱后去报官,告的自然是日日与赤水在一起的南宫扶竹。
无人会想到,陈郡第一痴情人卢望丘才是真正的凶手。
他借口诸蔷病故,伤心欲绝在家休养。实则假借南宫扶竹之名,欺骗其他女子。
卢望丘威风凛凛背着手,站在高处俯视几人,“你们有证据吗?”他与那些女子交往时,不仅易容过,连情信都是仿造他人笔迹。
纵使他们找来人证,认不出他,更抓不住他。
“你!”孟厌冲上去想打他,却被人死死拉住。她以为是温僖,厉声说道:“阿僖,你别拉我。”
一语落定,拉她之人仍不放手,她扭头大骂,“温僖,你烦不……”
结果一回头,拉她之人却是她此生最讨厌的人,温僖站在那人旁边,吹鼻子瞪眼。
“温僖,你傻了吗?”孟厌好不容易挣脱束缚,恶狠狠地盯着温僖,“我都被他拉住了,你跟傻子似地杵在原地!”
温僖白她一眼,“你别跟我说话,我还在吃醋。”
“迟早醋死你,我养你有什么用。”
拉住孟厌之人上前向卢望丘拱手行礼,“在下管教下属不力,望卢公子见谅。”
“顾一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给这种卑鄙小人道什么歉!”
“谁又拉我?”
这次拉住孟厌的是崔子玉,倒不是她觉得孟厌说错了,而是因为她看到远处来了一个人。
那人拿着判官笔,好似是月浮玉。
“孟厌,月浮玉来了……”
来人确实是月浮玉,说诸蔷亡魂现,已至地府。
他特来告知绩效一事,“查案司孟厌破案有功,加十二分。因对上司不敬,扣七分,本次共加五分。”
“下官哪里又对上司不敬了?”孟厌愤怒质问。
月浮玉面无表情抬头,用笔指了指顾一岐,“顾一歧,顾大人。今日新上任的东岳大帝中书令兼查案司中书监,你的上司。”
卢望丘听不懂几人之话,转身便要回府。
快成亲了,他不仅要忙碌成亲诸事,还要收拾收拾搬去留郡方家。他苦等五年,才等来的方盈,蕙质兰心,父亲还是相国。
这样的女子,才是他的好妻子。
聂都恰在此刻冲出来,拿着一把匕首径直捅向卢望丘。
他走至一半,发觉自己忘记把礼钱给卢望丘。去而复返时,听见孟厌三人与卢望丘对质,才知是卢望丘逼死了诸蔷。他送的最后一封信,便是杀死诸蔷的那把利刃。
诸蔷的救命之恩,他无以为报。只好一命抵一命,杀死害她的人渣,为她报仇。
卢望丘被捅了一刀,卢家侍卫听见他的叫喊,急忙赶来。
来人众多,孟厌拉上温僖,叫上崔子玉和聂都,“快跑啊!”
四人去了诸蔷的坟茔,墓旁栽有一丛蔷薇。
聂都跪在诸蔷的坟前拜了三拜,孟厌让他记得跑远一点,他笑着答应,不住向他们道谢,“多谢三位恩人帮小姐找到逼死她的真凶,免她死的不明不白。”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挨骂了,”崔子玉叹气。她逃跑时,回头曾看见月浮玉口中念念有词,判官笔写的飞快,“唉,孟厌,你不知要扣多少分。”
三人垂头丧气慢慢走着,身后却传来一声响。
原是聂都倒在了诸蔷的坟前,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人死魂显,聂都笑着跟在他们身后,“原来你们是地府的神仙。”
三人在诸蔷的墓旁挖了一个坑,草草埋葬聂都。
等带着聂都的游魂回地府时,正好撞见送诸蔷的游魂去奈何桥的黑一白二。
孟厌索性将聂都推给他们,“从黄泉路到奈何桥的路程尚远,你们好歹能说说话。”
黑一白二与孟厌关系好,明知不合规矩,也收了聂都的游魂。
不巧,几人正欲走,月浮玉和顾一岐来了。
顾一岐眼神犀利,盯着黑白无常发问,“此游魂未登望乡台、过恶狗岭、爬金鸡山、过野鬼村、喝迷魂水、进酆都城、见十殿阎王,为何能先送去奈何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