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死对头种下情蛊后(118)
裴君珩没有说谎,他是真的想去蓬莱。
原本无情的话在嘴中说出口时又拐了个弯,闻清音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道:“那好吧。”
这是现在的闻清音答应的,可不是以后的闻清音答应的。
听到闻清音说完这句话后,裴君珩的眼睛瞬间更亮了。
这张俊美向来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上是纯真的期盼,只有这个时候,闻清音才会想起这时候的裴君珩还是一个半大的少年。
还是完完全全干净的少年,没有变成之后那般的冷硬没有人情的模样。
于是原本冷硬的心软了些,闻清音难得因为自己前面心中想要蒙骗裴君珩的想法而愧疚。可是碎镜片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来不及了。
但回到瀛洲学院之后,之后的裴君珩与现在的裴君珩并不一样,他也不可能会和决裂后的裴君珩一同去蓬莱。
所以至始至终,这句话都是闻清音无法实现的一句承诺。
闻清音慌乱地转移话题,伸手拿过裴君珩怀中抱着的一盒药膏:“我帮你的伤涂药。”
然而闻清音这句话换来的是裴君珩完全的疑惑,他不解的看着闻清音,语气正经无比。
“我不用上药,它自己就能好。”
哪有人受伤不用伤药的!?
闻清音才不信这种鬼话,只觉得裴君珩又在诓他,但对上裴君珩的眼眸后闻清音惊讶地发现——
裴君珩的意思好像是说真的。
究竟是什么人,会觉得身上有了那样的伤口之后用伤药?难道之前每一次的受伤裴君珩都是这样自己熬过去的吗?
闻清音的疑问还没问出口,裴君珩怀中的药膏在闻清音面前放下,玉石落在床榻上只发出轻微的声响。
剑修站在闻清音的面前,眼眸半垂,烛光映照出来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裴君珩认真的给闻清音解释他前面的话并不是开玩笑:“就算涂上药膏,也会有新的伤口。”
他的话语平淡,像是这件事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抓住药膏的指尖一颤,闻清音猛地抬起头看向裴君珩:“你的伤是谁干的?”
在这问题问完之后闻清音其实心中也有了大致答案。
能在万昼剑宗的少宗主身上留下如此毫不留情的伤,只可能是一个人——
万昼剑宗的宗主,裴君珩的父亲。
果然,裴君珩眼睫颤抖像是欲飞的蝴蝶,他哑声回答:“是我父亲。”
这就涉及到万昼剑宗宗门内部的事情,闻清音不好再说什么,他伸手把裴君珩拽到床榻上,不容拒绝的把试图又站起的裴君珩给按了下来。
闻清音命令道:“把上衣给我脱了。”
显然被闻清音这直接的命令说的一愣,裴君珩手放在衣襟上,难得的犹豫一下,然后缓缓将上衣褪下。
看着裴君珩缓慢脱下衣服的样子,闻清音莫名觉得现在的自己倒像是逼迫良家的大坏人了。
如此无端的联想让闻清音忍不住将目光落在裴君珩的脸上,好像因为当着闻清音脱衣的这件事实在是太羞耻,剑修的脸上绯红,薄唇轻抿着,这副模样……
只想让闻清音更加好好欺负他,回去以后可看不到裴君珩这害羞的样子呢。
于是闻清音伸出手轻轻戳了戳剑修的侧脸,是意料之中的软,又用手捏了捏。
而衣裳半褪突然察觉到脸上触感的裴君珩脸色更加绯红,但他没有拒绝闻清音的触摸,而是继续脱下他的衣裳。
这次后背的伤口没有再与衣料黏在一块,因此脱下来也不如上一次费劲,很快裴君珩的上身就赤/裸在闻清音面前。
一如闻清音上次瞥到的那样,裴君珩的身体肌肉纹理完美,就像是由神明亲手雕出来的完美肉/体,力量与爆发感并存。
小裴还这么小,身材就已如此有料。
闻清音还没感叹几句,当那些可怖的伤口出现在他面前时闻清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足足有一指粗的鞭痕交错,就像刺目的一条条蜈蚣蜿蜒在后背上,给这副本来完美的肉/体添上刺目的疤痕。暗红的血液干涸在边缘,但伤口深处仍能见到流出的新鲜血液,在一点点往外渗着。
之前仅仅的一瞥就已让闻清音觉得骇人万分,此时这些伤口呈现在面前时冲击力丝毫不减,闻清音下意识抽了一口凉气。
这样严重的伤口,裴君珩告诉他这是不用药自己就好的?
他走时让裴君珩用上伤药,看来裴君珩是一点都没用。
闻清音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打开玉髓膏,用指尖抹了一点药膏出来,碧绿的药膏在闻清音的指尖散发草木味的药香。
虽然心中涌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但手指盛着药膏碰上裴君珩的伤口时,闻清音还是小心地减小了力道。
“为何生气?”
裴君珩背对着闻清音,虽然看不见闻清音的表情,闻清音给他上药的力气也十分小心,可还是能够敏锐察觉出闻清音的动作中暗含一丝怒意。
他不明白。
正在细心涂抹药膏的闻清音闻言动作一顿,裴君珩后背上的伤痕正在从边缘缓慢愈合,但是这些鞭痕的实在太深破的太开,就算是海内千金难求的玉髓膏也难以一下将裴君珩的这些伤口治愈。
盯着深可见骨的鞭痕,闻清音最终还是开口:“为什么你的父亲要惩戒你?”难道因为裘三尺去向万昼剑宗宗主告状了?
不对,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闻清音自己否定了,裴君珩受伤的时候是在裘三尺前来木屋之前。那既然如此,万昼剑宗宗主有什么好惩戒裴君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