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每天作死撩病美人(63)
娘娘庙香火很旺,来往香客极多,有些从远方来的香客,还会在山下农家借宿。
娘娘庙位于山坡之上,从庙门出来的一小段路四周无遮无挡,从庙门进出,即便只有短短一段路程,却也难保不会被过往香客看见。
若这些人,真是死在娘娘庙里,抛尸十载,无人发现,只能是尸身从未从庙门出过娘娘庙。
运出尸体,就只剩下妙悟禅房的那条暗道了。
这点无心认同。
那恶瘴细幼,被困在观音像中,不能往外漫延,影响范围不大,只能吸食游离在娘娘庙回附近的魂魄。
苍山葬坑不在它狩猎范围内。
离开恶瘴的狩猎范围,只能用能用法器转运魂魄。
佛堂里有一个摄魂灯,但佛堂里的灯不能随意拿走,要挪用那灯,得有一个替代品。
李正不但把娘娘庙里里外外搜了无数次,还把娘娘庙附近地方搜了个遍,也没找到另一盏莲花灯。
杀人取魂的时间虽说大致是两三个月一次,但时间并不固定。
要随时准备摄魂,那替代品会放在方便取用的地方,不会放远。
没有替代品,摄魂灯就不会随意拿出娘娘庙,杀人取魂,就只能在恶瘴的狩猎范围里。
凶手杀人,恶瘴吸食魂魄,凶手再将尸身运走。
净悟的禅房,不许任何人进入,又有暗道通往苍山,自然是最好的杀人地点。
司徒陌循说话时,一直看着无心的鼻子,见他鼻头上的红一点点褪去,少血色的肌肤莹润得如同月光下的羊脂白玉。
“你为何失忆?”
无心摇头。
失忆这事,他也有些想不明白。
沉入忘川,是天罚。
既然要罚,自然得记得以前干过什么,让人在承受无尽痛苦的时候,知道自己是因为做了“不该做”的事,而受到惩罚。
上天降下天罚,并非要人改过,而是让人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感到后悔,在□□折磨下再加上精神的折磨。
如果他之前作恶多端,万恶不赦,就不该被消去记忆。
可他确实什么也不记得,不记得自己生平,也不记得自己为何而罚。
只知道自己刚沉入忘川的那些年,即便受着骨肉分离之痛,也不曾怨过,仿佛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
后来,忘川水对他没了作用,骨肉一点点重新长出,虽然不能说皮糙肉厚更甚以前,但忘川河底却再没有能伤到他的东西。
他好了伤忘了痛,闲得无聊的时候甚至想过,难道他是个受虐狂,喜欢被抽筋扒皮,削肉凌迟?
可捡了块碎骨,在身上划开一道口,却又发现自己怕痛得厉害。
这么怕痛,自然不会是受虐狂,自己是怎么回事就不得而知了。
想了几次,想不出来,懒得想了。
“当真一点不记得?”
司徒陌循视线从鼻尖移到眼睛,无心眼睛如小鹿般纯真清亮,没半点心机,让人一看就透。
但细想起来,才会发现,并非自己能将他看透,而是他眼里当真什么也没有。
司徒陌循脑中忽地涌上无心迈过在面前倒下的尸身,踩着满地腥红,缓步而行的身影,忽地头顶降下一道天雷,在他身边砸落,他仍然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只是略侧了侧脸,冲着那道天雷勾了勾嘴角,讥诮一笑,道:“怎么?这就受不了?可惜,你奈何不了我。等什么时候,我杀够了,或者无人可杀的时候,自会去寻你。在这之前,你受不了,也得给我受着。”
少年嗓音还带着些稚嫩,却狂妄至极。
他说完,猛地一挥手,一道赤光如刀芒削过,前方被赶得一路狂奔的人群“扑扑”倒地,惊恐的叫喊声嘎然而止。
上天怒了,头顶乌云翻滚雷声轰隆闷响不停,数十道惊天巨雷落下,只换来少年不屑的一声轻嗤:“一边呆着去,别来烦我。”
司徒陌循的胸口蓦地撕裂般的剧痛,他大口地吸气,也没能止住那迅速漫延的疼痛。
无心刚要回答,就看到面前男人惨白着脸,手捂胸口弯腰下去,豆大的汗珠自从额头滑下。
这是发病了?
司徒陌循有病是真的?
那些传闻也是真的?
那么国师给的偏方呢?
不会也是真的吧?
用男尸的事,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坊间扯蛋编来寻找刺激的?
如果是真的,他这会儿去给他弄男尸?
无心一怔之后,脑子里蹦出一串:“操操操操。”
前面倒是有一堆的男尸,但都只剩下了骷髅骨,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临安城的人对司徒陌循的恐惧深入骨髓,见到他连看一眼都不敢,却敢在坊间对他各种编排。
而且这些传闻里还牵扯到宫里的另一位红人——国师。
若说这些传言,是皇帝或者某些势力对司徒陌循的挤兑打压,但能流传开去,那也得多少有些依据。
因此,这些坊间传闻,亦真亦假。
或许男尸是真,但此用尸非颇用尸,司徒陌循这里对男尸的用法,并非坊间那些人脑补出来的用法。
无心的思绪天马行空,却也不能站儿干看着,弯腰下去和司徒陌循脸对脸地看了看脸色。
司徒陌循紧咬着牙关,额角青筋突出,脸色是真难看。
无心想到传闻中那让人难以启齿的需求,而司徒陌循又是死要面子的性格,觉得问一句“你怎么了?”恐怕都得让对方难堪。
干脆什么也不问,分开双脚,让自己站稳,然后弯腰,去抱他的腿。
打算直接把他扛去交给李氏兄弟,那二人跟司徒陌循熟,不管找什么尸,那二人应该能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