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聚(186)
知道她在说李庆有,袁婆子扯扯身上衣裳:“这天也快冷了,早上起来风都是寒的,我想着过不去这个冬天。”
郑婆子很是认同,说起听琴来:“说是清白身跟的他,我不信,图他什么呀?有老婆还有孩子的,而且身子不强长的又不好。”
“她要真是清清白白的想要赎身,哪找不出比他好的?你说是不是?”
袁婆子觉得有理:“要是不在意做小,肯定找富的,李家能有什么舒坦日子?要想做正头娘子,那得找没成家的吧,说起来确实奇怪。”
郑婆子挤眉弄眼的接话:“肯定不是清白身子,那孩子说不定是百家姓,他累死累活替人养孩子……。”
欢儿听着不作声,心道你之前还说那孩子像李庆有呢。
喜月日日给清乐坊送糕,郑婆子问她可听到过什么传言?
听琴不过是个小丫头,且已赎身,谁会没事闲议她?
喜月摇头,郑婆子略有些失望。
快到散学的时候下起雨,喜月撑伞去接青成,门口遇到沈婆子,便闲话了两句。
沈易安灵活从学堂里跑出来,躲进沈婆子伞下。
盯着喜月犹豫再三:“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言一出,几人都有些意外。
他钻进喜月伞下,又让走远一点说话,神秘兮兮的让人摸不清头脑。
共撑一把伞,离的极近,喜月有些不自在,问他:“有什么话?你快说。”
两人离沈婆子和青成、毛蛋有七八步,确定他三人听不到,沈易安悄声说:“你姐姐被个男子骗了。”
喜月诧异:“啊???”
她这反应,沈易安更笃定她不知情:“我原并不想多话,但我们也算是熟人,你还是多关心些她吧。”
喜月还在云里雾里没弄清是什么事,他已经冲回沈婆子伞下。
沈婆子狐疑盯着两人,难不成是有事?
喜月心思全然在他的话上面,顾不得向沈婆子解释,喊着青成和毛蛋回去。
他说的姐姐应该是指欢儿,欢儿日日在铺里,从哪里结识的男子?
他又不像胡说的样子,这事有些奇怪。
青成问:“他说了什么?”
喜月不告诉他,只道没什么。
毛蛋眼睛滴溜转,捏捏他的手,用眼神交流。
青成不懂他想表达什么,觉得他奇奇怪怪:“没长嘴?”
毛蛋不吭声,当着喜月的面,他不敢说。
快走到铺里,毛蛋娘撑伞赶来,说了两句谢话,领着毛蛋去了。
下雨青成睡在铺里,免得来回不便,石头也跟着歇在这。
顾不上他两个,喜月只想问清沈易安说的是什么事。
来到灶下找到欢儿,欢儿听完拧眉头:“他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就那天看热闹回来……。”
听完知道是场误会,喜月放下心来:“他也是好心,还挺关心你的。”
欢儿提一口气:“你可别乱说。”
喜月逗她:“都过这些日子还记得,可不就是关心。”
欢儿连连摇头又摆手:“可千万别,我受不起。”
“读书人,长的不差,人又有趣,哪点受不起?”
欢儿瞥她一眼:“你要是喜欢,我告诉娘去,好了却她一桩心事。”
“可他明明只关心你,又不来关心我。”
欢儿若再看不出她是打趣,这两年同床共枕算是白睡了。
笑骂一句讨厌,又道:“人家是读书人,可看不上咱这种商户。”
本朝商户可以科考,但要是做官就不行了,所以商贾之家的子嗣若有出息,家中营生早早就会舍下,与商不再沾边。
读书人最是清高,娶妻也不喜与商结亲。
喜月撇嘴:“他童生都没能中,离做官远着呢,有什么配不上的?”
欢儿笑着求饶:“好妹妹别再打趣了,我还不想成亲呢,更对他无意。”
“当真无意?”
“真的。”
欢儿此时恨不得起誓。
喜月歇了口。
不想过了一会又提起:“他这人有趣,过日子定很意思,读过书的人应该不会轻易动手打媳妇。”
欢儿细想觉得有理:“能嫁这样的也挺好。”
喜月笑起来:“那你何不考虑考虑。”
“又来了,你自去考虑吧。”
欢儿佯怒不作声,喜月见好就收不再提。
隔日雨未停,青成去学堂绑了木屐,免得湿了鞋子。
狗剩过来时直接赤着脚,一双破鞋子拎在手里,不舍得弄脏。
第166章 招夫来家
下雨天没什么生意,很是清闲。
半晌午做着针线活,欢儿突生出感叹:“还好铺子没开在离李家近的地方。”
喜月想起当初娘不放心她们来镇上开铺子,非要在李家附近找铺面。
哪会想到大姐会和离?还好那会没合适的。
要是两家铺面离的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两边看着都闹心。
欢儿感叹两句,又道:“你说这天下着雨,他找不到活没进账,岂不是要饿肚皮?”
说着有些幸灾乐祸:“我就喜欢看他们遭殃。”
不用想也知道过的辛苦,但越苦两人就有可能越是拧成一股绳去对抗。
喜月懒得关心他们过什么样的苦日子,只要过不好就成。
不能太便宜他们,总得受些报应。
欢儿称是。
一男子撑伞进院来,杨应和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是哪个?
喜月在镇上跑的多,笑着介绍是丰全酒坊的乌掌柜。
他家不光酿酒,还开有酒坊、酒肆。
乌掌柜笑着道明来意,他家小闺女定下亲事,听香满楼李掌柜说这家木匠做的家具也颇精致,特意趁闲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