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令时(49)
听到这儿,周自衍似满意了,他哼了一声:“行,你记不得就算了。”
“就是有一朋友,前段时间开始就和我献殷勤,想向我打探你的消息和联系方式,摆明了是想追你。”
话音落地,周自衍洋洋得意地补充:
“我没给他这机会,门都没有,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时娓握着手机,听着周自衍说的话,她笑着嗯了声:“是不应该给机会。”
话音落至这儿,她眼底有着柔软的甜蜜:“哥,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闻言,周自衍不可思议地楞住了,他连忙惊诧问:“你谈恋爱了?”
时娓笑了笑,轻嗯了声。
周自衍也不是傻的,他哼了声:“你去酒吧参加跨年夜,就是和男朋友一起去的?”
“你这对象,竟然敢带坏你!”
听着周自衍语气不善,时娓轻眨了下眼,提醒:“哥,你高中就早恋泡吧了,我要是会被带坏,早带坏了。”
周自衍嚷嚷:“这能一样吗?”
时娓眉眼弯弯,语气带着轻快的笑意,她对周自衍说,不用担心,他对她很好。
周自衍听着,哼笑地应了一声说,行吧,不过他要是敢对你不好,他做哥哥的非得要揍死他不可。
时娓笑着:“他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也算是奇怪,时娓从来不是恋爱脑的姑娘。
但在张清樾这儿,却也有着去深爱信任的勇气,倒也无所畏惧。
在崭新一年的新月中,宜桉再次降了雪。
并且不是轻飘飘地一场,而是鹅毛大雪,整个世界都是银装素裹的一片。
只不过,张清樾没有见到这场大雪,他在一月上旬重返了港城,不在时娓的身边。
某天清晨,时娓醒的早,睁开眼也才不过六点,天色未明,一切都似还正在酣睡。
时娓醒来后,倒也睡不着了,索性就下床,披上厚外套,走出了卧室。
她站在一方小阳台上,看向未明的天色,然后自上而下地望着小区内白茫茫的雪景。
在冬日天色未明的清晨里,白雪堆叠,雪地里折射出了些许微光。
时娓发呆地看了一会儿,摸出手机,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心血来潮地发给了张清樾。
他不在身边的日子里,两人每天都会发信息或者通话,但大多都是在风雪寂静的夜间,清晨的时间点,却是初次。
只不过,时娓没有想到,没要多久后,她就接到了张清樾的一则电话。
相隔一千五百公里的遥遥距离,他的声音里噙着温柔地笑意:“醒这么早?”
时娓看向雪色,她听着张清樾温柔的声音,眉眼盈盈地笑了笑,轻应了声:
“醒来后,就睡不着了。”
张清樾无声地勾起唇角,故意逗她说,等他回去后,陪她一起睡。
时娓听着,长睫轻晃了晃,脸颊有点发烫,却也不再似以往那般羞赧。
毕竟,她和他虽然还没有做出真正意义上成年男女之间的**。
但跨年夜那晚,两人在床上到底是很亲密的,所以时娓也要比以往大胆的多。
默了默后,时娓轻抿了下唇角,语气努力淡定地回道:
“好啊,张清樾,我等你回来,陪我睡觉。”
见着姑娘学会了“见招拆招”,张清樾握着手机,他放笑出声。
不知觉间,转眼迈进了二月,这座城市在冬季中,已有了浓浓的春节氛围。
距离除夕,只剩下了十多天的日子。
时娓早早地就做好了打算,她是要去南山,随着舅舅舅妈和哥哥一起过除夕的。
但她父亲时天海得知后,却是表达出了不满,不愿让时娓在除夕佳节去南山市,而是想让她留在宜桉过节。
对于他的安排,时娓内心同样是不愿意的。
毕竟她知道的,她在爸爸的新家庭中过除夕,她不会感受到太多的热闹,只会是像个“蹭饭”的局外人罢了。
能有几分意思呢?
在这件事上,时娓不想委屈了自己,但时天海不愿后退,强硬地想让她在除夕留在宜桉。
时娓沉默又无奈,见在手机上和他沟通不畅,说不清楚。
就只好择了一天午后,去和他见一面。
那天,天气还算是不错的,时娓提前结束了咖啡店的营业后,驱车前往了父亲家。
保姆阿姨帮忙开了门,时娓浅笑着礼貌道了声谢。
继母从二楼走下来,四目相对,她同样客套地热情笑着:“小娓来了啊,你爸正在书房。”
时娓听着,唇角轻弯地点了点头,客气又有礼地应了声。
书房内,时天海戴着眼镜,正在看文件,时娓走过去,唤了一声“爸”。
时天海看向她,放下手里的文件,没有多余的废话,嗓音沉沉地开门见山道:
“我知道,你和你舅舅舅妈很有感情,但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你姓时,不姓周。”
时天海语气严肃:“除夕春节,大过年的你不留在宜桉,却往南山市跑,像什么话!”
“……”
时天海性格强硬,说出这番话时,同样面无表情。
可时娓明明还记得,去年的深秋,在继弟的生日宴会上,他站在台上致词时。
他笑容满面的模样,看起来也是很和蔼的。
时娓长睫轻颤,呼吸窒了窒,沉默片刻后,她神色依旧平静地看着他,轻声认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