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了我的孩子[快穿](25)
说着,他摆正了身体,双手背到身后,背脊挺直如松柏,一副任其施为的样子。
程时茶没有客气,使了十足的力道挥下鞭子,清脆的鞭声响起,谢玉阶纹丝不动,眉心未皱。
直到数十鞭后,他嘴角溢出血迹,但仍是一声不吭。
程时茶没有住手,脑海里系统不断发出黑化值飙升的预警,她却想起凄惨死去的原主。
原主不得爹娘喜爱,待到及笄便嫁进了谢家,丈夫是病歪歪的疯子,她避之不及,等到丈夫死去,小叔子赶了回来。
原主起初见到谢玉阶,并无任何多余想法,可她从小待在深闺,单纯懵懂,极度缺爱,在谢玉阶有意撩拨下,她很快便对谢玉阶暗中倾心。
于是顺理成章地,她被谢玉阶下了药,送上了那人的床榻,成了他谋夺权柄的踏脚石。
跌入深渊时,她问他为何如此,谢玉阶眼神冷漠,只淡淡道:“兄终弟及,为了世家,你忍着些吧。”
可她只不过是狸猫换太子的狸猫,世家的兴衰,又关她何事?
一向懦弱的原主趁那人和谢玉阶不注意,拿起谢玉阶未婚妻放在桌面的簪子,刺向了自己的喉咙。
死之前,原主心想,她太过懦弱,以至于不敢朝他人动手,只敢了结了自己这可笑的一生。
程时茶回过神,接收记忆中断,她面前的男人身影晃动,狼狈地伸手撑住地面。
此时谢玉阶身上的锦袍早已破碎不堪,露出后背和窄腰上一道道凌乱的血痕。
见程时茶停下了动作,谢玉阶声音破碎,话中竟带着些许笑意,“嫂嫂可还气?”
说完,他面向棺椁,弯腰磕了个头,背上伤口崩开,他的额角青筋跳起。
“还望兄长放心,玉阶必会好生照顾嫂嫂。”
谢玉阶蜷起了粗硬的手指,又转动身体面向程时茶,神色没有丝毫阴霾。
“是玉阶唐突了,没有吓到嫂嫂吧?”谢玉阶将地上的披风披在身上,遮住了血红一片的锦袍。
鞭子早已变成了深色,程时茶重新将鞭子挂在腰间,言简意赅:“并无。”
谢玉阶松了一气,脸色苍白道:“那就好。”
说着,他唤来了门外候着的参将,“杨志,将大嫂带回院子,若有人敢不敬,便压到官府发落。”
时下世家的奴仆大多非奴籍,因而不能随意动用私刑,加之皇帝忌惮谢家已久,这等紧要关头,更是不能出了差错。
杨志面带怒意,他瞪了程时茶一眼,心里对主子的大嫂极度不满,可碍于程时茶是主子的长辈,因而不得不表面顺从道:“谢夫人,请吧。”
说完,他率先走了出去。刚迈了一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将军的警告:“杨志!”
只简单的两字,便让杨志头皮发麻。
他退了回去,恭敬站在程时茶身后,等着程时茶先走。
见程时茶走了,他才跟了上去。
行至中途,杨志突然加快了速度,超过了程时茶,一直走到她的前面。
他得意想着,以他的脚程,身后的谢夫人必定跟不上,等她急了,追赶上来,会发现这长廊又湿又滑,到时摔了,可不关他的事。
将军对谢夫人多为纵容,任其肆意鞭打,他杨志可不会惯着这恶毒的女人。
这样想着,杨志走得越来越快。
正当他满心自得时,一道身影走过他的身边,他脚步一顿,惊愕望去,只见到那恶毒的谢夫人的背影。
谢夫人回头,薄唇轻启:“太慢了。”
屋檐重重积雪,天色灰暗,谢夫人身量不高,系着件素白斗篷,本该是暗淡无光的,可杨志眼里只容得下那道背对着的身影。
杨志怔住,心跳加快,他低着头,不敢细瞧。
他心里纳罕着,方才应当是着了魔,不然怎会觉得谢大公子好生可恶,让谢夫人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他又想到刚才那一瞬间对将军的埋怨,不禁吓了一跳,明明是谢夫人嚣张跋扈,他竟然觉得谢夫人鞭打将军是将军招惹到了她。
杨志默默远离了程时茶几步,心里嘀咕着自己应是中了邪。
第18章 他转身背向程时茶,脱去厚重的披风,双膝分开,手背在身后,颇为柔顺地
原有些吵闹挤攘的院子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零丁几个小丫鬟战战兢兢打扫着院中的积雪。
杨志倚靠在院门,视线若有若无朝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望去。
“喂!你在看什么呢!”
青竹双手叉腰,挡在他的身前,表情不悦道。
杨志近乎慌乱避开视线,他强作镇定,讥笑嘲讽道:“我才没有偷看那个恶毒的女人呢!”
青竹:“……”
这就有点不打自招强行挽尊了。
如小白杨般挺拔的年少参将有些懊悔,他收紧眉心,嘴唇张合,无奈嘴笨,想不出什么描补的词句。
青竹可不管他心中百般滋味的心思,拧眉一把将院门合上。
直到耳边听到大门落锁的声音,杨志才回过神,他低骂一声,一脚朝着门口的雪堆踢去,雪块飞了好远,犹如他此刻飘远的心思。
他转身望向被赶出院子正瑟瑟发抖的刁仆,左耳的狼牙耳坠摇曳着,那双异域感十足的眸子眯起,颈后的狼尾慵懒地搭在披风上。
杨志意味深长道:“走吧,去官府。”
说完,他不顾满地的求饶声,伸了伸腰便面无表情驱赶众人离开。
青竹趴在门上仔细听着动静,见声音远去了,她才心头松了口气,说实在的,她方才看起来如此硬气,实则心里也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