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笨蛋[无限](181)
杳杳,这里是绝佳的观赏席。
路杳哽咽,却只能在丈夫关切地询问他时,粉饰太平地摇摇头说“没什么”。
最后,他只能流着眼泪、语无伦次地哀求:
“把床帘放下来吧,亲爱的……把床帘放下来,求你了……”挡一挡那觊觎的目光,他不想被看着,他会疯的。
丈夫莫名其妙,但为了他柔顺漂亮的妻子,他当然愿意去扯下那片轻飘飘的床帘。
于是他回头,极富戏剧性地……
与大喇喇站在衣柜里,根本没用心躲藏的情夫眼神交汇,震撼地走过去,将情夫一把抓出。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是谁?”
路杳掩面而泣,呜咽着悲鸣。
第132章 坏、坏掉了
乱局——
路杳无法形容他有多么恐慌和害怕,他吓过了头,竟倏然止住哭,一把扯下床帘系紧,仿佛那薄薄的两片布料是什么不可攻破的铜墙铁壁。
然后,他哆哆嗦嗦地团成一团,藏进甜香腻人的被子里,假装自己正在熟睡。
没人帮得了他,早在他一脚踏入这场幻境时,他与系统就失联了。
这是个精心布置过的陷阱,设计师狡猾而老道,阴险地将致命机关从哪怕是笨成路杳那样也能猜到的红酒,换成了藏在卧室里的野男人。
野男人不怀好意,他是这场陷阱的内应。
眼下,收网的时间到了。
路杳自欺欺人的拙劣伎俩骗不了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帘帐脆得像纸,轻轻一碰就碎裂满地。
一只冰凉的、有力的大手探进温暖的被团中,冰锥般的寒意将路杳激得一颤,他慌慌张张地收起腿,却还是被抓住脚腕,粗暴地拖出去。
“不、不要……”
路杳哭嚷着哀求,没有被捉住的那条腿势单力薄地直蹬,但很快也落入五指的囚笼——
来自于另一个人的手。
“不要,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路杳语无伦次,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身上的被子,不让这仅有的防护也离开自己。
可他被越来越多地拖拽出去——
小腿、膝盖、腰肢……
最终,他只是滑稽地用那团被子护住了自己的脑袋,藏住涨红哭泣的小脸,玩那套“看不见就不存在”的可笑把戏。
“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路杳的精神濒临崩溃,混乱的大脑中不断闪过纤细小人被拽住双腿、一左一右活活撕裂的恐怖画面,他的骨骼因绝望的幻痛而震颤不止。
“我也不想这样的,都怪那个野男人,死皮赖脸地纠缠我,怎么撵也撵不走……”路杳啜泣着说胡话,“他威胁我说,不乖乖听话就一刀把我捅死。”
“我怕得要命,不敢不顺着他……我也是受害者啊,怎么到头来就指责我一个人?”
他哭得太可怜、太伤心,哭得男人们简直就要相信起他的无辜来。
“杳杳,你说的我心都碎了。”管理员故作委屈。
他在路杳的腕关节上按压了两下,轻巧地卸掉后者的力气,把那张憋得通红的小脸从邪恶被子的窒息禁锢中解救出来。
瞧他哭得那惨样,泪水糊了整张小脸,银灰的头发失去昔日光耀的色泽,软塌塌地黏在额头、耳鬓和后颈,所在之处,皆是斑淤暧昧的红痕。
若不是亲眼瞧见他痛哭了一场,换不知情的人来,定要以为他是被无节制的凶徒欺负惨了。
这模样着实可怜。
再铁石心肠的人来了,恐怕都要无底线地原谅他、顺从他,答应他所有过分的要求,只愿那苍白的泪珠能从他脸上消失片刻。
但管理员不会,管理员不是人。
“刚才还喊我亲爱的,现在就翻脸不认人,叫我野男人?”他噙着恶劣的笑,火上浇油,“你那天招惹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我的丈夫木讷、无趣,我年轻鲜活的身体难道就挑不起他更热情的回应吗?”
拇指擦过路杳湿润的嘴唇,他学着路杳说话时的语气:“亲爱的,还是和你刺激。”
“没、没有。”路杳抵死不认。
事已至此,他的狡辩早已失去力度。
丈夫怒不可遏,难以抑制内心的毁灭欲,他嘲笑自己的忍耐与克制——
当他小心翼翼不愿自己瘦弱敏感的小妻子受到半点委屈的时候,这个卑鄙的荡妇却在四处留情、追寻刺激。
“杳杳,既然你喜欢刺激……”
他掐住路杳的腰,凶蛮的力道像是要把这一尺春水般的细腰掐烂、掐断,就此绝除后患。
可当路杳用雨后红杏般哭肿了的眼睛哀哀地看着他,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只在他掐狠了的时候闷闷地喊两声“疼”时,他便不由自主松开手指。
——呵护这个脆弱易碎的小东西,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他的一种习惯。
这并不仅是受设定影响,而是……
更多来自于主体的意志。
管理员扭头瞪他,把脑袋直直拧了九十度,匪夷所思的眼神,像在看着一个难以理喻的怪胎。
老鬼,真没出息。这就心疼了?
路杳看出来点什么,忙不迭抓住丈夫的胳膊半爬起身,跪坐在床上,讨好地用脸磨蹭后者的手心,奶猫儿一样。
厉鬼喉咙发紧,差点露出狰狞的原形,没能维持住这副死前的体面样子。
这殷勤的献媚差点就起了作用。
然而管理员坏事做尽,不知存着怎样的卑劣心思,意味不明地来了一句:“主体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很深,我们必须把它覆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