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
上次检修后,为了方便后续,沈逆把逆芯系统移植到自己的身体模块中,掌心探测到的触觉指数能直接显示在视网膜上。
“指数已经破了二百八十,还在持续攀升。将要接近数据库中行房指数的巅峰。师姐应当不反感才是。”
边烬一时无言。
她没有说出口的身体反应,被触觉指数暴露无遗。
边烬刚把她手推出去,她又换另一只手过来。
就要挨到边烬唇边,边烬躲了一下,眼神里带着警告。
“沈逆。”
今天第二次直呼其名了。
那警告危险得很,沈逆也不怕,大不了被她罚就是了。
更何况此刻她是好心。
“别躲,帮你擦擦。”
边烬立即意识到自己嘴角有些水渍。
“……我自己会处理。”
边烬手背挡住嘴,另一只手撑着沈逆的肩头,站起身时张开的姿势和发软的腿拘着,有些费劲。
她离开得绝情,沈逆不舍,但更怕她摔着,托住她的腰将她往上抱。
边烬稳稳站起,沈逆抬着头对她乖乖地笑,想象中的夸赞没等到,却迎来一记冷眼。
沈逆:?
边烬:“下次不必用这些花招,只,专心提升亲密度便好。”
很冷冽绝情,把沈逆当做工具似的。
若不是脸上的红晕还未能消退,边烬这番冷硬的话无论丢到哪儿都像军令,仿佛她本人毫无快乐可言。
要没有触觉指数,或许真会被她骗了。
“哦,好。”
沈逆底气十足,随口敷衍。
边烬听出了她敷衍的语气里带着有恃无恐。
现在是说也说不过她,气也气不了她,管了管不到她了。
边烬只能离开。
沈逆:“你要去何处?”
别一气之下不回寝屋睡觉了,其他的房间可都没寝屋那张她亲手布置的大床舒服适睡。
边烬站在门口,回首淡声道:“浸浴后便回。”
沈逆散漫道:“哦,我也不太舒服,不若一起……”
啪。
边烬把门合上了。
沈逆摸了膝盖,“……是真的不太舒服啊。”
.
今年最后一场雪下得力不从心。
一点点雪沫落在边烬的乌丝上,还未感觉到寒冷,便很快消融了。
侵入热泉之中,没有以往解乏的爽快,本就燥热的身子被那热度一浸,额头上出了一层汗,耳朵红得似能滴血。
半天降不下温。
边烬靠到池边,身子往上浮起,空气里的冷意迅速往桃粉色的肌肤上扑,总算舒适了一点。
将湿漉漉的长发拨直额顶,水流路过她水墨画般浓丽的眉眼。
唇面的肿胀还没能消去,齿间尚且留存着异物感,那是沈逆指骨的形状。
雪沫落在她滚烫的肌肤上,似几滴冷水落入岩浆,徒劳无功。
闭上眼,深深地吸气。
她和沈逆终究走到了这一步。
.
之后的几日本该继续提升亲密度,可沈逆公事繁忙,边烬有自己的作息,还需早起晨练,保持身体状态。
夜里沈逆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入睡。
没亲近的后果便是亲密度在下降。
好不容易上到三十,轻轻松松又跌回二十九。
民政司为她们预开通连理模块后,亲密度变化会频繁提示。
沈逆应该和她同步显示。
边烬是个非常被动的人,在一无所知的情感方面更是如此。
常年无欲无求,更不知该如何主动。
夜半偶尔醒转,发现不知何时回来的沈逆面向着她,额头抵着她的手臂或者后背,睡得很安静。
很乖,没有不经允许就整个人贴上她。
沈逆熟睡时的样子很放松,眉眼软软的,一派毫不设防的纯真,仿佛和那日用无耻的手法戏弄她的不是一个人。
本欲揽她,想想又作罢。
现下这张床和师妹都很危险,若是她主动去揽,怕师妹误会,惹一些不清不楚的事情来。
只是,连理模块总是要开的……
边烬想着想着,又落了个失眠的下场。
一日晨起,天未亮边烬听见动静,朦胧中睁眼,见沈逆在青色的晨光中穿衣。
“吵醒你了?今日我要去一趟洛阳,探讨洛阳的城防建设。和同僚一起去,不好乘私驾,得赶中央驿站的早班车。”
“去多久?”
“三日后回。”
边烬欲言又止,沈逆看穿她的心思。
“这三日亲密度可能还会掉,等我回来后再补。”
沈逆话中直白的意味让边烬面上一红,没去看她,起床。
“我送你去。”
沈逆眼睛一亮,嘴上说:“不必劳烦了,你再睡一会儿。”
边烬见她眼里满是期待嘴上却很客气,隐约不想看她失望,便利落地起身了,寻了个借口。
“中央驿站人多,万一黑魔方作乱,有我在能安全些。”
沈逆当然乐得和她多待一会儿。
三日见不着人,不知会有多难熬。
长安城的中央驿站坐落在中轴线以南,巨大的吞吐量为所有大陆之首。
黑魔方肆虐后中央驿站关闭多日,昨日才陆续开放。只为内廷官员提供公事往来,疏通重大商务交流,以及接待必要的外臣使团。进出都得经过重重检查,不能将黑魔方带入城中,也不许黑魔方逃逸。
普通百姓依旧禁止进出港,曾经热闹的驿站萧条不少。
古老的驿站保留着建国初始古朴的风格。在科技爆炸之后,钢铁和电子凌驾于古典中式建筑之上。又因户部预算不足,维护不佳,整个中央驿站呈现出一种不古不今的新鲜和颓废,反倒有种夕阳落尽前云霞杂糅出的最后一抹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