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极团扇遮脸美眸微觑,这傻子不是自爆死了吗?竟是假死逃婚……前后联系起来一寻思,李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当真服了这傻子,早知道傻子要逃,她还何必自毁名节演那么一大出热闹?真想把这傻子宰了。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恶,杀意噼啪作响时,曾倾洛跟着第五阙也自马车中下来,一抬头便瞧见两人正横眉怒目。
李极:?
曾倾洛问李极:“你怎么在这儿?”
李极指着第五阙:“她怎么在这儿?”
第五阙:“我怎么不能在这?”
方才在婚宴之上,第五阙房间里惊天的爆炸吸引曾倾洛寻过去,正好发现了从三楼净房狼狈逃出来的第五阙。
“小倾洛!你是来救我的么!我……呸呸呸!咳咳咳咳……”
第五阙一说话吸了一大口灰土和烟尘,连带着碎渣子都冲入口中,咳得几不欲生。
曾倾洛见她这样便知爆炸是假,借机逃脱是真。
不过……看着漫天的烟土和四下逃遁的人群,曾倾洛一时无言。
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
“第五姐姐别说话了,随我上马车,速速离开此地!”
第五阙被曾倾洛拉着,跌跌撞撞上了侯府的马车。
马车车厢一关,第五阙总算能喘口气,开心道:“计划成功,完美逃脱!”
一旁的曾倾洛没吱声。
也没好意思问,若我今日没来,你这完美计划该从哪个方向逃脱?
第五阙抹了一把脸,“多谢小倾洛,带我去找你小师姐吧,现在也就只有靖安侯府敢收留我了。
与此同时,另一头的李极也逃出了婚宴现场。
两路人马从相同的地点出发,分道扬镳,在长安城内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在靖安侯府门口迎头撞上。
方才李极还在美滋滋地想象,往后她和曾倾洛之间再无阻碍。
没想到此刻那倒霉的第五阙就阻碍在她们之间。
眼睁睁地看见曾倾洛自第五阙同一辆马车里出来,很难不想起曾倾洛曾经暗暗喜欢过这傻子的事。
所以曾倾洛今日来还真是找第五阙来了。
一开始就不是嘴硬,是她李极自作多情。
李极暗嗤,“就说怎么转眼找不到人了,还以为人太多不小心走散,原来是去找你的第五姐姐了。”
第五阙:?
听前半句以为跟她说话呢,怎么后半句急转直下,改成和小倾洛对话了?
站在她身后的曾倾洛道:“现在不是使性子的时候。”
李极:“那得看有没有人哄我了。”
第五阙:??
原本以为遇上李极免不了一场打骂,谁能想到最后成了打情骂俏?
已经准备好挠人的第五阙,这会儿不解地挠自己头。
双方僵持在侯府门口的时候,听到后方传来沈逆不解的声音:
“你们堵在人家家门口做什么?”
.
此刻,一片狼藉的安王婚宴现场。
第五阙阿娘拎着第五阙二姐的后脖子,像过年杀鸡一样把她拎起来,目露凶光问道:
“阿阙到底去哪儿了!”
二姐缩着肩膀,指着地上被炸成碎片的婚服和一滩不知从何而来的血迹道:
“阿阙不就在这儿么?”
“还跟老娘嘴硬是吧?凌儿!”
收到主母的命令,侍女凌儿沾了些血迹,入口,系统迅速分析。
凌儿:“是鸡血。”
二姐嫌弃道:“凌儿,你这嘴是渣斗么?什么都往里送。”
阿娘手里的劲儿又使大了几分,痛得二姐吱哇乱叫。
“有空担心凌儿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二姐哭丧着脸道:“这事跟我有啥关系啊!不能阿阙没了你就拿我撒气啊!”
“我都懒得说你们,你和阿阙自小狼狈为奸干了多少坏事儿我可都看在眼里。当你阿娘和你们一样是傻子吗?还自爆,身亡?阿阙到底死哪去了,不想屁股开花赶紧说!”
二姐委屈。
我就一个报信的,怎么就成我屁股开花了?
也顾不上会不会被蹭掉一层皮了,二姐用力一挣脱,从三楼窗户一跃而出。
溜了溜了。
阿娘指着二女儿抱头鼠窜的背影大骂。
“有本事你永远别回来!”
凌儿问:“主母,动气伤身。”
阿娘双手叉腰,骂得有些晕,喝口茶歇会儿。
透过窗口往青庐的方向瞧去,哪还能见着青庐的影子,雨打梨花乱糟糟。
阿娘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颞颥道:“安王此番任性妄为,算是名声尽毁,断了她登帝之路。我们第五氏是不可再与安王府联姻了。”
凌儿:“那六娘子不就白死了么?”
阿娘冷笑道:“多大人了,做事还这般不计后果,就让她白死着,当她胡乱行事的惩罚!”
此刻的第五阙已经入了侯府,正在为自己完美的假死计划沾沾自喜,和沈逆说得口若悬河。
沈逆听完嘴角抽了抽,行吧,她这条命现在还留着就行。
现下她俩单独在房内,第五阙好奇问沈逆:
“我怎么觉得李极好像喜欢小倾洛。”
“是么,你怎么发现的?”
沈逆原本想说的是——是么,你怎么才发现?
想起来第五阙便是一阵恶寒。
“那个疯女人居然对着小倾洛撒娇!”
沈逆心想,那你是没见到李极真的发疯时什么样。
第五阙:“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惊讶呢?”
沈逆:“不啊,我惊讶得很。”
对于第五阙反应迟钝惊讶得很。
第五阙八卦了一会儿,念及李极撒娇还有个能撒娇的对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