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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未婚夫们(20)

“镇上远不远,一只鸡能卖多少钱?这里的米面一斤要多少钱?”

郗瑛絮絮叨叨问,红福乱七八糟回答。历经生死,两人仿佛已立地成佛,无论何种境地,很快就能适应,坦然面对。

屋外是飘着蒙蒙雾气的天,郗瑛走出柴门四下看去,零星的茅屋散落在各处,有屋顶冒出炊烟,菜地里有人在摘菜除草。

“我们去那户人家问下。”郗瑛指着最近的一间冒烟茅屋,对红福道。

关上柴门,两人沿着小径,朝那户人家走去。还没靠近,旁边的地里突然窜出一个老农,惊慌失措跑了进院子,嘭地关上了院门,震得院墙的泥簌簌掉落。

郗瑛愣了下,叫上红福去另一户人家。连续几次,都吃了闭门羹,人人避之不及。

“算了,我们先回去吧。”郗瑛道。

以宁叛军的凶神恶煞,应该警告过村里的百姓,没人敢与她们来往。

回到院子,先前给她们驾车的车夫来了。郗瑛大喜,上前揪住了车夫的衣袖。

车夫吓得赶紧挣脱往后退,郗瑛步步紧逼,连声问道:“这里是哪里?把我们丢在这里是何意?我们没米没粮,要如何活下去?姓宁的人呢?”

“此地是莲花村,我只接了吩咐来送粮食,叮嘱娘子别到处乱走,别的都不知道。”车夫老实巴交,被郗瑛逼得都快冒汗了。

郗瑛听到粮食,顿时松了口气,问道:“以前住在这里的这户人家呢?”

“应当是让他们搬走了。公子不会乱杀人。”车夫答完,丢下袋子,忙不迭跳上马车离开。

红福想追,郗瑛叫住了她,“别去管他,没得允许,他不敢说。我们先把粮食搬进去。”

袋子里装着上好的白米白面,约莫有七八十斤,一些油盐酱醋,够她们吃上一段时日了。

郗瑛高兴得很,宁勖打着什么主意,她全然不顾了,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两人将袋子抬进屋收拾放好,郗瑛对红福道:“早上就吃简单些,把余下的饭团煮菜汤饭,我去拔菘菜!”

有了粮食,心中便有了底气。两人分头忙碌,吃了香喷喷的菜汤饭,去地里拔了些青草,扔到鸡笼子里喂咯咯叫唤的四只母鸡,一只公鸡。

“阿先,鸡还要喂粮食,米糠,不能只吃草。”红福道。

郗瑛一瞬不瞬盯着鸡,道:“屋子里没有米糠,粮食太精贵了,我们自己都吃不起。等下我们看看鸡会不会下蛋,不下蛋的鸡,就杀了吃肉。”

红福禁不住咽了口口水,应了声好。外面太冷,两人回屋,轮流出来看鸡可有下蛋。

等了三四天,鸡笼里也不见蛋。公鸡天不亮就开始准时打鸣,吵得郗瑛一边骂公鸡,一边骂公子。

“狗东西,成天发癫,把我们从平江城劫来,扔到这么个破地方。”

红福习惯了郗瑛骂人,她起身穿衣衫,道:“阿先,灶房的柴没剩下多少了,我们要去山上打柴。”

砍刀终于派上了用场,吃过了早饭,两人拿了砍刀,从灶房后面菜地里穿过,去山上砍柴。

山上的树木茂密,郗瑛的衣袖被勾破了,眉毛头发鞋袜都被露水打湿。

红福选了不大不小的树枝,砍了一捆柴抬回来,太阳已经升上头顶。郗瑛蓬头散发,累得气喘吁吁。

“我只能享福,没办法做苦活。”郗瑛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对晾晒柴禾的红福说道。

红福嗯了声,肯定地道:“阿先本就该享福。”

“红福,我们杀鸡吃,要补一补。”郗瑛道。

“嗯,要补一补。阿先,连着吃了几天菘菜萝卜,我也想吃肉了。现在时辰不早了,我们晚上再吃鸡。”

郗瑛只能怏怏道好,等到日头西斜,红福去鸡笼抓了只母鸡,提到灶房,杀鸡烧水褪毛。

“别炖了,炒着吃。”郗瑛琢磨着仅有的佐料,一通指挥。

红福手脚麻利,剁好鸡块下锅翻炒。炒到鸡肉稍许变干,加两勺米酒进去,滋啦啦,香得两人都快晕过去。鸡还未熟,加热水煮了小半个时辰,出锅时撒上一把青蒜苗,美味得恨不能将舌头都吞下去。

天气冷,两人就在灶房里,就着松软的米饭,围着炉子边煮边吃。

郗瑛刚啃了半只鸡翅,门外一阵脚步车马声。

柴门被推开,常山赵先生神色凝重,一前一后警惕四望,在他们的中间,宁勖脸色惨白,被几个护卫搀扶着走了进来。

郗瑛盛怒。

天煞的!

每次有点好事,他都出来搅局!

第12章 要不一起睡?

“退下!”赵先生扬声训斥。

红福很快回到了灶房,怏怏道:“阿先,他们凶得很,不许我靠近。”

“吃你的饭,不然等会没得吃了。”郗瑛威胁道。

吃饭大过天,好不容易吃顿鸡肉,红福赶紧端碗拿筷,埋头苦吃。

碗里的饭尖才吃得与碗齐平,常平来到了灶房。

“热水呢?去烧些热水,公子要用。”常平目光扫视过去,在锅里香喷喷的鸡肉,瓦罐松软到米饭上停留,“快些!”

红福犹豫了下,指着她们宝贝的铜壶道:“里面有热水。”

常山将信将疑上前打开铜壶,见里面果真装着热水,提起便走了。

很快,常山又回到了灶房,闷声不响取了碗,将瓦罐里的米饭全部盛到碗里,将上面的鸡肉拨到一边,舀了碗底下的鸡肉,一并端着朝外走去。

郗瑛一直冷眼看着,常山走到了门边,她喊住了他:“常山。”

常山停下脚步,回过头警惕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