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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还是他(17)

作者: 需要保护的人 阅读记录

光线昏暗的大床上,静静起伏这一道轮廓。

顾南睡得很熟,丝毫不见醒来的动静。

掀开被子一角,顾西洲将他从头到脚检查了番,给某些红肿的关键部位又上了遍药膏,重新盖好后在床边坐下。

抬手解了领口扣子,想了想又系上,换到靠近舷窗的软皮沙发上。

要是顾南发脾气该怎么办?

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急行,在距离申市只剩半小时的飞行距离里。

顾南醒了。

首先是浑身都无法动弹的酸疼,每块骨头好似拆卸重组。

眼皮也不那么容易睁开,因为肿得太厉害。

特别是身后,那火辣辣无法忽视的痛楚。

缓了很久,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呆滞地环顾四周。

在床侧看见了顾西洲,于是浑身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下。

一个夜晚,已经对顾西洲产生了应激反应。

顾西洲衣冠楚楚地朝他望来,“醒了。”

声线弥漫舱内的一瞬间,顾南想起发生的一切,不愿面对地重新躺回去,蒙在被子下面悄悄流泪。

完了,整个人生都完了,乱.伦.了。

被子下伸来一双手,顾西洲将他捞出来,“躲什么?”

恨意熊熊燃起,顾南拿出最后一丝力气,扇他了一巴掌,“别碰我!”

顾西洲置若罔闻,且低下头二话不说就亲。

顾南无计可施,咬他舌头。

就算这样,顾西洲也没放弃。

但由于昨晚实在太过,虽然现在顾西洲并未实质性要干什么。

只单单卡在这一步就已经完全将顾南吓住,他不再挣扎也不再咬人。

“别再这样......”嗓子沙哑又干涩,“哥哥,停下......”

他对顾西洲整个人应激,顾西洲对他的哭声应激。

“长记性了么?”顾西洲松开他。

雪白床铺间,顾南呜呜地半坐其中,不住点头,“长了,长了。”

“还乱跑么?”顾西洲轻松地将他按回床上。

平躺的姿势让泪水无法悬停于眼角,只能源源不断地流进耳廓。

顾南蹭了下枕头,猛摇头,“再也不了。”

“好好说话。”顾西洲合衣他身旁躺下。

“哥哥我再也不跑了。”顾南抽噎着,“再也不会了。”

“听话么。”

“听话。”犹嫌表达不够确切,顾南着急地补充,“哥哥我听话。”

“以后该怎么做。”顾西洲用指腹给他揩掉眼泪,“想清楚了再说。”

以后怎么做并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顾南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试图往床边挪好远离顾西洲,不过顾西洲冷冷看着他的动作,他又将自己移回去。

直到两个人恢复成原本没有间隙的姿势,顾南抹了把脸,还是没有想到以后该怎么做。

从小到大因为跟顾西洲很少交流,所以他连求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当然顾南也明白,顾西洲并非是不可理喻之人。

不过已经被昨夜和今晨弄怕了,他把被子完全裹在自己身上,以蜷缩在并不安全的保护层里。

顾西洲静静看着他,给予提示:“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可怜的顾南努力在脑海搜寻,几分钟后,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家里只、有我们两人......要跟、哥哥相依为命。”

误打误撞契合答案,尽管这是一道主观题。

顾西洲很满意,抚着他通红的眼角问,“有没有哪里痛。”

全身都痛,顾南却摇头。

显然没有人比顾西洲更加了解他,让他说实话。

“疼,腿疼,腰疼。”

“还有没有?”顾西洲说。

舱内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抑或是舱大床小,在这逼仄狭窄的床单之上,顾南被迫与顾西洲四目相对。

相对就算了,还要说告知疼痛部位。

舱内响起机长播报,飞机已进入申市领域,即将下降。

在这嘈嘈的广播中,顾南咬着嘴唇点头。

从眼角掉下大颗眼泪,竟能砸得枕头小小的啪嗒一声。

见他还是还是说哪里痛,顾西洲作势掀被子查看,顾南赶紧按住他的手,“不是那里......”

昨晚是过火,过火的是时长,而不是动作。

不然顾南也不会那样把持不住,顾西洲也不会那样失控到底。

顾西洲问:“不是那里是哪里?”

憋了半晌,顾南颤巍巍地、羞耻地小声说,“是小.鸡.鸡那里......烧着疼。”

太多次的缘故,到最后什么都没了。

就肿着。

顾西洲明知故看:“松手我看看。”

反正人生已经完了,没脸没皮等于没脸没皮,顾南躺好,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

床铺微微下陷,是顾西洲起身去卫生间拧了冷毛巾出来。

在被子底下捂着冷敷,缓解灼烧般的疼痛。

顾南死心了,再也不敢跑了,不过也由不得他跑。

飞机稳稳落地后,容朗将备用衣物送进来,眼观鼻鼻观心地连忙退出去。

行了,干脆一头栽死在地毯上吧。

发着哆嗦地爬起来,顾南穿好衣服,手指没力气腿也没力气,最后在顾西洲帮助下才将衣服全部穿好。

下舷梯那几步他坚持要自己来,扶着冰冷的扶手走得冷汗涔涔。

飞机旁,停着熟悉的欧陆和慕尚。

抢先几步,顾西洲拉开欧陆后排门,顾南钻进去,长长地长长地舒了口气。

而后,在后视镜里,他看见顾西洲坐进慕尚。

明明同回檀山,却不会同乘一辆车。

很庆幸,顾南希望这辈子都不会与顾西洲共乘共坐共进餐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