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白(10)
英雄不知他的想法,只是对他这句话不解:“不管谁做皇帝,一心为百姓不就好了?”
英雄虽然是个杀手,可他首先是个百姓,百姓得吃得喝得生活,这才是他们注重的。
何远被英雄这个无法反驳的大道理说的两眼直瞪,他是钻牛角尖了,他辛辛苦苦得来的真相却换来这样的结果,让他有些不平,可梁思凡是个好官,背负着这样仇恨的他能一直坚守自己的本心,他也会是个好皇帝,何远一直敬重他,怎这时候就想岔了呢?大概是因为身份转变太快吧,何远这样想!
既然陈涛不久就回东南县,信中也有说邱尚已回,让他拜访,他自然不会辜负好友所托,而且有些日子没见邱尚,他也的确想念他了。
如此一想,他便决定回去了,反正躲了二十多日,该想通的也想通了,再藏也没必要。
只是贸贸然走难免不太合适,可惜他这好友又没那么快回来,何童只好再做一次跑腿的,去找那位好友了。
只是何远没先等到何童,却先等到他的家里人,在他院子里服侍他的另一个小厮,何水。
何水不及何童高,也没他与何远这般亲近,见了何远,先一本正经的揖礼,再问候他这些日子过的如何,何远见他有说起来三天三夜也不够的架势,连忙打断他:“讲重点。”
何水哦了声道:“这要从三日前说起,那日天气甚好,我在阳光灿烂下看见院中那棵开的最艳的芍药上有一条虫,我悄悄地走过去,深怕...”
何远咬牙:“重点。”
“深怕打扰它,好在它只是条虫,若是蝴蝶,我就拿它没办法了...”
何远的牙已经嘎嘎响:“我不介意在你的水前面加两点。”
“加两点是什么?”
何远终于咆哮:“你作甚不读书非要做杀手啊。”
何水缩着肩膀对英雄解释:“水加两点就成冰,少爷是说可以让我死翘翘。”
“...”他也能啊,还不用加点呢!
何水被这一威胁,脑子终于正常了,他语气飞快地说道:“家里来了位姓沃的公子,说他来找你兑现承诺。”
何远心头一跳:“承诺?”
何水道:“‘山寨和产业给你了,秘密也告诉你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这是他要我转告少爷的。”
何远心头再跳:“回家?”
何水点头:“对啊,我听说他带了聘礼,我出来的时候瞧了一眼,不得了。”
何远在何水的不得了里又跳了跳:“快回家快回家。”
英雄喊道:“你不等人了?”
何远嚎道:“等什么啊,我家要翻天了。”
三人快马加鞭的往东南县策马奔腾。
此时的何家并不太平,何老爷自五日前头上就顶了一片乌云,还电闪雷鸣的那种,因此他愁云密布几天,别说家里的人,猫都放轻了脚步。
然而何老爷并未觉得自己好过多少,因为乌云制造者就在屋里,坐姿特端正,动作特优雅的...喝着他家的茶。
沃仕匪道:“岳父,你若是同意了就是我爹,不然...我只能喊你岳父。”
“...”这有毛区别啊!何世林的内心止不住的咆哮!
沃仕匪又道:“此事是我的疏忽,知道小远生性贪玩,也没有差人告知您一声,我向您道歉。”
“...”那是他儿子,凭什么一副你们很熟的语气?
最后,沃仕匪道:“岳父...其实我和小远已经这样那样了,你阻止也没用。”
远儿啊,你干的都是什么缺德事啊...何世林不仅内心咆哮,还在滴血!
就这时,管家大喊一声:“少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修长身影就从门外跨进,何远一眼就看见了那一月不见的男人,再然后才是他爹。
显然,在主次问题,这场僵持已经有了答案。
何远深吸口气,朝着那两人走进!
无来由的,何世林和沃仕匪都提起了呼吸!
何远忽然屈膝一跪,嚎道:“爹,你成全我们吧。”
何世林再也忍不住...生生给他儿子气晕了过去!
他的内心闪着大大的三个字,作孽啊!
很久之后,沃仕匪抱着何远,想起那日的事,提点道:“其实你当初还忘了一句!”
“什么?”
“你应该喊‘爹,我们是相爱的,你成全我们吧’!”
男人还记得这茬事让何远红了脸,虽然结局很美好,但过程很糟糕,由于他的‘见色忘爹’,他爹被他气晕了过去,在床上躺了两天,他在外边跪了两天,一是自己不孝,二是为了个男人放弃他爹,挺对不住他老人家的!
后来还是他娘对他们的‘互相折磨’‘相爱相杀’看不过去了,出来做和事佬,成全了何远和沃仕匪这段姻缘。
“我当时想着没有爹娘祝福的婚姻是不美满的,一时情急,才把这句忘了。”
“所以我们是相爱的?”
“必须的啊!”
三个月后,季长风和楼清终于从京城回来,而他们回来后半个月,沃仕匪和季长风撒下的网到了收线的时候,沃仕匪和季长风去了东城,留下了何远和已经大腹便便的方琴在绝顶山寨。
纪承轩是个文静的男子,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坐在一旁看书,而何远和方琴则是负责聒噪,他们两个碰在一起,简直比三个女人的那台戏还精彩!
而沃仕匪这一走就是两个月,何远在偷偷想着某个人!
方琴明白,却不说:“太过分了,抛下新婚妻子一走就是两个月,小白,你应该给他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