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白(9)
河童将信塞进怀里,真诚道:“他可真可怜。”
何远莫名其妙:“可怜什么?”
河童道:“他不用多久就会知道你很难服侍。”
何远一巴掌挥了过去,只是并没有打到人就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坑王特殊的脱坑技巧》求收,写完这两个短篇就开它,喜欢就收一下吧。
☆、5
清净的小院子传来一声咆哮,英雄一脸愤怒的跑到何远面前:“为何我要给你洗衣做饭?”
正坐在檐下赏着院中景色品着香茶的何远头也不抬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没让你以身相许就不错了。”
言下之意是只有洗衣做饭还唧唧歪歪。
英雄气到蛋疼:“明明是你欠我的。”
“所以我救你啊,还给你地方住,怎么样?是不是比做杀手好多了?”何远絮絮叨叨的开始他的长篇大论:“人啊,就应该知足,有片瓦遮头难道不比居无定所好吗?”
这恶人先告状也没谁了。
英雄一把扯下身上的围裙,就差大喊一声我不干了,他的手是握剑的,可不是拿锅铲的。
英雄耿直是耿直,可他并不是笨,青年在这院子一待就待了五日,日日坐在这檐下,忽而笑忽而沉着脸,摆明了就是心里有事,英雄嘴笨,不会安慰人,只好对青年言听计从,可青年也太蹬鼻子上眼了,英雄决定不忍了。
“你和沃仕匪,究竟是什么关系?”
何远啊了声,他并未料到英雄会问这个,但他也只是惊讶一瞬,就面色如常道:“就那样呗,拜过堂,还睡了。”
“...”他这淡定的语气让英雄一脸卧草
“怎么?吃醋啊?”哀伤不到两分钟的人又本性毕露了。
英雄坐在他身旁:“你喜欢他?”
“不讨厌。”何远很老实。
“那为何要离开?”眼见青年又要胡掐,英雄又道:“别说是为了我,我没这么大的脸。”
“好好的天你总是能给聊死,这也是一项技能。”何远感叹。
英雄明白了,他是不想说。
“你让你那小厮干嘛去了?”那夜他们回到东平县,何远一下马就急匆匆的让人备笔墨,明日早晨就不见那小厮踪影,英雄知道何远有重要的事,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说。
“去京城,送封信。”
英雄在他郑重的脸色里猜到了一点:“和沃仕匪有关?”
“我还真一花瓶把你敲醒了,哎,你说说,再来一花瓶你会怎样?”
“别说我会怎样,但你肯定会死。”
“这是对恩人该有的态度吗?”
“什么时候回来?”
何远斜眼看他:“你要走?”
英雄不语。
何远道:“别走了。”
英雄道:“我是个杀手。”
何远道:“做我保镖吧,有工钱,管吃住。”
英雄道:“外加给你洗衣做饭。”
何远笑眯眯地:“如此再好不过。”
英雄哼了声,抓起一旁的围裙走了。
没有谁喜欢一直浪迹,英雄孤身一人,他的师父早死了,不然他不用做杀手,他要养活自己,他也不喜欢做杀手,只是那是他师父干的事,如今青年要他留下,他动心了,青年是好的,虽然爱捉弄他,可英雄早把青年放在了心上,他把他当朋友,以后可能会重如亲人。
悠闲的时光最好,茶好喝,景好赏,如此时间过得特别快,等何童回来,距他离开东平县已经过了二十多日,看他回来,何远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就给何童一句话哽在喉咙口,憋得他整个胸腔都在痛。
何童脸色沉重的说:“京城变天了,梁大人做了皇上。”
何童将陈涛给何远的回信掏出来交给他:“陈公子说事情的原委都在信中。”
何远是抖着双手拆开信封的,上边的字他很熟悉,一如陈涛的俊,他的字也十分刚劲有力,两页的信纸,除了开始对他的问候,后者皆是京城所发生的事。
字字珠玑,字字诛心。
“信上写了什么?为何你如此激动?”见何远合上信,英雄连忙问道。
“没什么!”何远轻声道:“尚学说他过些日子就回东南县,让我不用担心。”
英雄早已知晓这位尚学是青年的至交:“那你应该开心,为何脸色苍白?”
“京城变天了,这却还是旧模样。”何远说着,嘲讽似的轻笑。
他怎么也没想过,自己找到真相的时候,一切竟已经是另一幅模样。
他猜测梁思凡就是季长存,季长风的二弟,却不知道他们还有另一层关系。
梁思凡做官这些年,没少和山贼土匪对上,可每次都有某些助力,何远也查清楚了,那是季长风和沃仕匪的功劳。
一切都查清楚了,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盗窃案,为何会有人陷害季长风,又为何梁思凡为季长风说话,原因便在这,东城的朱重是个毒牙,这个毒牙祸害了百姓,梁思凡必然会把他拔了,官匪合作,何远想,也不是第一次,四年前的那一夜,县衙里通宵达旦的密谈。
朱重必定是有所察觉,才想让陈涛知道,梁思凡一直和山贼合作。
一旦棋子揭开,用起来就不是那么顺手了,不管梁思凡的目的是什么,他总会受牵连,而季长风更会因此被同行忌惮甚至仇恨。
所以他们需要一步不差的走。
何远并未觉得梁思凡心机深沉,他身居高位,为的又是天下百姓,用些手段很正常,可信中所说,一切布置是在二十年前,可这让何远害怕了,二十年只为一朝,若是败了,得死多少人,而那人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