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游戏[港](87)
而不是她知道自己需要帮助,却选择了别人。
甚至,如果不是萧正霖找上门的时机恰恰好,他今夜都没有机会来。
她不给他机会。
“……你先放开我好吗。”虞宝意拽住他半截袖口,指尖明显地拨弄着袖扣,似小宠物讨饶的动作,“我讲给你听”
霍邵澎没说话,然还是强硬,在深重的黑暗中拥抱了她好一阵。
渐渐地,她也分辨出耳畔边的呼吸在由重至轻。
虞宝意没出声问。
不敢。
不一阵,灯光照彻室内每一个角落,阳台门半开着,渡进徐徐微风。旁侧植物的青叶绿茵茵,翠得像抛光过,欢快地摇曳着,像是谁受惊乱撞的心跳。
两人到沙发跟前,虞宝意却没有坐。
“我可以先去洗个澡吗?”
她实在识时务,明明在自己家,又在此刻把主动权交给霍邵澎。
没道理不让。
他便为这句“我讲给你听”,耐心地等了她四十多分钟。
虞宝意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头发吹得七分干,发尾还沾着水。出来后,她贴着霍邵澎坐下,甚至有靠近他怀里的苗头。
事情发生不过数日,讲起来简单。
只是她真实熬过的这几日,实在不容易罢了。
其实霍邵澎都知道,不过想听她亲口说。
或者就在他面前认输一次,乃至扛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服软地哭一场又如何。
都可以,都可以。
只要是对他。
其实他的原始观念中,并不认为哭是解决事情的方式,勿论男女。
只是虞宝意太过坚硬。
每每在他面前落泪,霍邵澎清楚,她不是在寻求安慰或者渴望帮助。
只是那个时间,那个场合,有没有人,或者人是不是他,都可以。
万一下一次不是他,而是今晚那个男人呢?
虞宝意不知道霍邵澎在听还是在走神,她不漏下任何一个细节地交代清楚,结束时咳了一声。
霍邵澎望了她眼,下一秒,借着她挨靠的姿势顺手推舟,将人圈进怀里。
“你不认识何夫人?”
虞宝意也有点乏累,头靠上他肩膀,“不认识啊,我家又不在澳门做生意。”
“伯母认识。”
“你怎么知道?”
霍邵澎手指绕了两圈她的发尾,带香的水弄湿指腹,“何夫人经常过来香港。”
虞宝意恍然。
那按关知荷在贵妇圈走动的频率,想必不会没见过这位何夫人。
“为什么不找伯母帮忙?”
虞宝意没想到他问了一个她最难回答上来的问题。
她面露难色,“……不想Mommy担心,她本来就不是很喜欢我在内地工作。”
假如关知荷真的找了何夫人,谁又知道会产生什么利益置换,甚至虞家可能根本没有置换的资格,她不想麻烦家里人。
第二,是她不想和关知荷费心经营的人脉网扯上什么关系。
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可眼前男人,又持着最诱人的礼物问她。
“那我呢?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第43章 生世
绕在霍邵澎指骨间的发, 其中一根被拉扯的感觉尤为明显,像有根细针轻轻戳刺着头皮,引起阵阵发麻。
虞宝意动了一动, 稍微转换了下姿势, “我是一个有独立应变能力的成年人, 而且我们的关系……”
尾音像一颗被扔进湖里的石头,逐渐消失沉底。
虞宝意本想讲, 他们的关系本就不清不楚, 哪怕霍邵澎要她陪他走这一程,她也不认为两人是真正的情侣关系。
她的意愿如何暂且抛开不论,霍邵澎确确实实借了卓夫人这件事的东风达成目的。
还有常诗韵与沈景程,还是得了他亲口承认的。以及从一开始,沈景程获得他意外的青睐与重用, 最后败在自己的贪心上, 谁知道里头到底有多少属于他别有用意的手笔。
虞宝意意识到自己的沉默有点久, 久到扫兴了。
“霍生, 我不是你的金丝雀,对吗?”
霍邵澎由始至终没想把她当雀儿养。
见识过她为了节目顺利拍摄而落水, 顶着高烧坚持工作,为了别人口袋里几两钱喝酒喝到吐,他很难想象虞宝意当一只娇贵金丝雀的模样。
也当不了,她有自己的利爪。
“对。”霍邵澎低眸,“但如果你想——”
“我不想。”
虞宝意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早在他意料之中, “不瞒你说,虽然我家在香港也就算个小门小户, 但前几年真的有女人想让我哥哥包养她,还找上门说哥哥不负责, 要爆料给狗仔,除非给她钱。”
尽管这件事在虞家当个笑料讲,可虞宝意还依稀记得那个女人哀求后又声嘶力竭的丑态。
“我不想变成这样。”
随便找的理由当托,可话音落下,虞宝意竟然隐约感到心悸,好像真发现了这方面的苗头,立马就想开始遏制。
可她根本不知道心悸从何而来,也明明清楚知道自己不会。
“你不会变成这样。”霍邵澎比她更笃定,甚至开始打趣,“你只会给我钱让我走。”
虞宝意笑得花枝乱颤,“那得给多少钱才够啊?一个亿?”
他的手不知何时穿过了那头馥郁幽香的长发,覆在虞宝意后脑上,用力往怀中一扣。
与吻同时落下的,还有他人前不见棱角之下,难得显露的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