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病弱摄政王(41)CP+番外
“去啊。”扶宽爽朗笑道,“为什么不去?能杀尽水匪,也不算白活一场。”
张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造孽啊。”张守拄着拐杖,极慢地从木屋中走了出去。
村中人听陈琛有许他们军籍的意思,十分激动,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毕竟骨子里便带着锐不可当的匪气,怎会甘于山草野寇,了此残生。
扶宽从陈琛身上搜刮了二钱银子,嫌弃地咂咂嘴:“就这么点?”
陈琛抬腿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扶宽捂着屁股便跑到草棚下喂马的张狗蛋面前,笑着朝他丢了二钱银子过去:“狗蛋儿啊,好好养马,以后离黑市远一点,等哥哥们回来送银子给你们花。”
张狗蛋吸着鼻涕,把银子往嘴里咬了咬,眼睛一亮:“好啊,小宽子哥哥。”
“小宽子,哈哈哈哈!”陈琛笑得弯了腰。
扶宽冷哼一声:“总比牛犊子好听多了,你说是吧。”
陈琛拔出腰间的铁剑,扶宽不甘示弱地亮出腰刀,两人就拼在了一起,打得火花四溅,鸡飞狗跳。
村民围了一圈叫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起哄着。
两人激战二十个回合,没分出胜负。
陈琛向后蹁跹跃了半步,横剑怒喝道:“停手!”
扶宽配合地收了刀。
陈琛手中森然寒意的铁剑忽得指向围观的村民,冷声道:“既然你们入了军籍,那么便是要遵我军令。把你们身上的匪气都给我收一收,以后若有不听军令,擅自行动者。”
陈琛抬手,猛地劈了一旁的一株大树。
那有海碗粗的大树颤了颤,竟被拦腰斩断,轰然倒在众人面前,大地震颤,脚下发麻。
“...如同此树。”
陈琛傲然收了剑,冷冷看着村民,那些玩世不恭都被他收了起来,整个人如霜刃出鞘,锐不可当。
“都听懂了吗?!”他吼道。
村民骨子里便好战,对高手有着骨子里的敬佩,见此壮举,心中激荡,不由得喊得震天响:“是!!”
“很好!”
陈琛收剑回鞘,手臂发颤。
扶宽低低地‘切’了一声,踢了一块小石头,正好撞在陈琛的脚腕上。
“快感谢老子,提前帮你锯树。”
“谢你干什么?”陈琛哼了一句,“你这是赎罪。”
“牛犊子你够了,谁知道你们家将军这么弱不禁风。”扶宽咬牙切齿道,“明明前两天还很能打,怎么我一掌下去他就晕?你们是不是联手来算计我啊?”
“你他娘的说谁弱不禁风?”陈琛最听不得有人说他们家将军的坏话,抬嘴便骂,“你搞清楚,你现在就是一介小兵,本将是指挥使,正三品,你在本将面前说殿下的坏话,你以为,自己能逃得了军规?”
扶宽瞥他一眼,没理他,自己又抬脚踢了块小石头。
“...牛犊子。”
村里的妇孺与老人把村中的年轻人簇拥到了村门口,陈琛怀里已经被塞了无数的鸡鸭鱼肉,还有散碎瓜果,能给的都给了。
当年清纶教剩下的人,早已弃了身上的大逆不道,除了骨子里的血性,跟普通的乡民也没什么区别。
他们已经垂垂老矣,躲藏了十余年,只觉得是报应。
可他们的孩子本身没有错,也不懂父辈与朝廷的恩怨,只是单纯的长大,却也要一辈子活在‘清纶教’的阴影下。
上天垂怜,孩子们终于能正大光明地活在这个世间。
父辈抛却身上的反骨,只剩一片慈爱与担忧。
张守站在最后,透过层层人群,手中拄着木拐杖,望着混迹在青年中的扶宽,眼睛有些热。
扶宽挤了进去,看见张守要哭不哭的表情,有些招架不住。
他指着手忙脚乱收礼物的陈琛,扯了话题:“爷爷,那个人不错的,会善待咱们清纶教的兄弟,不会暗中使绊子的。”
“...爷爷不管他怎么样。”张守慈爱又担忧地看着扶宽,“爷爷只担心你啊,阿宽。”
“爷爷放心,我天生武艺超群,谁能欺负我?”扶宽扬唇一笑,意气风发。
“爷爷给你的那本书册,要藏好了,千万别被人发现了。”张守拽着扶宽的耳朵,手劲儿极大,不像平日那副垂垂老矣一步三喘的模样,“听见了没?”
“疼疼...”扶宽龇牙咧嘴,往后跳了半步,嘟嘟囔囔地,“知道了知道了。”
“嗯。”张守拍拍他的肩,花白胡子也跟着颤,“扶宽啊,去吧,爷爷在这等你回家。”
扶宽笑着跑远,然后抬手吹了个响哨,张狗蛋偷摸地从篱笆里翻了出来,小脸脏兮兮地,小眼睛锃亮,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二钱银子。
陈琛把手里的鸡鸭鱼肉都放在了不远处的幡旗下,朝着张狗蛋笑道:“留在这里了,你们自己来拿回去。”
扶宽‘啧’了一声:“牛犊子,还有点良心。”
“你说什么?”陈琛又朝他踹一脚。
扶宽一溜烟跑进兵卒里面,像泥鳅钻进湿土,哪儿还能找得到。
陈琛虽看着莽撞,可行事有章法,心中有韬略。
此行辗转几地,共招募了两千五百人,数目不算多,却也不算少。
若要兵卒令行禁止,必要将帅赏罚分明。
他回到军营后,第一个便拿扶宽开刀。
军棍二十,一点没容情,打得血肉模糊。
后来,又将军饷一点不少的发了下去,这威信便也树了起来。
当然,关于抱着梁王李昀哭着筹军饷一事,大概陈指挥使这辈子都不打算再提起了。
谈征与李昀站在驻军营地前,望着飒飒而展的战旗下,忽得多了两千多虎狼兵卒,站在面黄肌瘦的驻军中,如鹤立鸡群。他们虽各行其是,毫无章法,但倒也给腐朽的军营灌了些新鲜血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