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皎月(71)
姜云婵问这话,一则想转开话题,让他不要欲念上身。
可还未来得及细品,她却又退了回去。
“我已经证明诚意了!”
“本宫与大人之间谈什么自重?”
那滋味是蛊是毒,让人越尝越空虚,想要更多。
别人不知道,扶苍却清楚得很,世子做事最是斩草除根,怎么突然慈悲起来了?
下一刻,一双如柳绦般细嫩的手腕从后圈住了他的腰肢。
他再不用依靠她过活了,他可以好好保护她,让她再不受外界风雨侵袭。
他还要留着他们与太子抗衡呢。
他将她的脑袋摁在了自己肩膀上,像幼时一样打着节拍,哄她入睡。
他故意戏谑道:“我能分辨出媚药,自然是有人给我下过媚药。”
他无人教,也无人仰仗,少不得中旁人的毒,在鬼门关走几遭。
谢砚并不想把朝堂那些波云诡谲的事告诉姜云婵,他只想她在他身边无忧无虑。
他厮磨着她的唇,循循善诱,“伸舌,像方才那样。”
她唇上淡淡的梅花香在谢砚口中蔓延开。
谢砚耳根子软不软姜云婵不知道,可她知道从她决定折返回温泉池的那一刻,她已经没有高傲的资本。
长公主李妍月是当今圣上在连得八子后,才生下的唯一公主。
“世子!长公主驾到!”
“谁想占你的便宜了!”姜云婵脑海不由得浮现出昨夜那一幕。
光影摇晃,将客厅里的尘埃都照得如此清晰,无处遁形。
“我……”
那丝绵软的余韵还停留在谢砚牙齿上,却抓不住了,这让他不悦地蹙起眉心,“妹妹耍我?”
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这个话题了?
她是第一次主动亲吻别人唇,太过莽撞,又太过害怕,柔软的唇瓣撞在了谢砚的牙齿上。
姜云婵从谢砚那学会了一件事:甜头是一点点给的,条件也是一步步谈来的。
谢砚几乎忘了呼吸。
谢砚揽着她肩头的手又扣紧几分,恨不得将她摁进身体里。
索性不想了,清了清嗓子,“那……长公主送来的礼也要送给二奶奶挑选吗?”
说不定,侯府解禁的日子会提前了。
“要么不治而亡,要么妹妹与他断绝来往,我让他去南境上任,继续做他的官。”谢砚慢条斯理,浅浅一笑,“妹妹觉得呢?”
“臣与公主之间又有什么呢?”
“有什么,大人不清楚吗?”女人的红唇扬起,“端阳节那夜,大人可温柔得紧,还非要本宫叫你子观哥哥呢!大人不记得了?”
“臣劝公主,公主好自为之。”谢砚眸中寒凉掠过,寸寸如刀。
第34章 第34章
“臣只记得,公主府上豢养了个面首,是东陵的奸细。臣要不要参公主一个窝藏奸细之罪?”谢砚嗤笑。
极轻的气息喷洒在李妍月的手腕上,宛如软刀子寸寸刮人肌肤,寒气肆意。
李妍月下意识松开了手。
绕到了谢砚身前,指尖去勾谢砚的衣领,“子观哥哥又不是没瞧见过那面首,他长得与子观哥哥三分相似,我才把他留在身边解闷儿的嘛!哥哥吃醋了?”
谢砚径直朝往大厅正中的太师椅去,撞开了李妍月的手,“公主此番称呼,臣实在消受不起,公主还是免了吧。且如今侯府封禁着,公主不该此时踏足府上。”
“陆池那狗东西都进府几遭了,本宫为什么不能来?”李妍月坐到了谢砚右侧的太师椅上。
两人之间仅隔着一张八仙桌。
李妍月一手撑着下巴,弯腰俯趴在桌子上,丝毫不避讳地盯着谢砚的侧颜。
她生得丰盈,又爱穿齐胸襦裙,白皙脖颈赫然展露在外,并不忌讳,“本宫想大人了嘛!今日来,是要谈谈与大人的婚事。侯府眼看要解禁了,我们的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怪道李妍月用嫁妆箱子送东西过来,原是意有所指。
“公主要没什么正事,就请便吧!”谢砚实在没空跟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纠缠,这就起身要走。
李妍月也猛地站起身来,“大人别忘了,端阳节是谁破了本宫的身子!”
谢砚脚步微顿。
扶苍侯在身后,吓得冷汗直冒,“世子,银子要不要缓些送去南境?”
他央她叫他子观哥哥,央她发誓再也不离开他。
姜云婵心烦意乱,一边想着顾淮舟的事,一边踮起脚尖够高处枝丫上的桃花。
他才满意,指腹微松。
“妹妹在这儿做什么?”低磁的声音落在头顶。
可此时细想,这两年出事的面首全部都是践踏过谢砚的人。
“公主要是再纠缠不休,臣不介意也送公主去你该去的地方。”谢砚微眯双目,不欲与她多做纠缠,转身离开了。
那时,李妍月才知道他过了弱冠之年还不成婚,不是不近女色,是心有所属……
夏竹很挫败,“如此跟踪法,必然无功而返,不知何时才真有机会靠近世子呢。”
手扶上门闩。
她还在试图翻出他的掌心。
今年春天桃花烂漫,比往日开得都好。
她亲眼看到你与本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拉长的身影犹如黑云压城,压在人心上,让人呼吸不畅。
谢砚这样清醒的人,背过人去,竟也为儿女情长伤了神。
那晚她亲眼瞧见孤傲清冷的君子,黯然神伤,不复平日的自持。
侯府明明是封禁状态,陆池、晋安王爷、长公主却络绎不绝往侯府里跑,如此门庭若市,只能说明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