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莓与刀(咒回五甚ABO)(5)
一张张似乎眼熟的脸在他眼前飘过,乍一看各不相同,细看来却是千篇一律的假面,总归是叫不出姓名。
禅院甚尔来者不拒。
他千杯不醉,想看他醉酒的丑态,大概再来几百个人才行。
“夫人还要给老头子们留些颜面才是。”
五条悟凑在他耳边,墨镜后的蓝眼睛带着促狭。
甚尔向外偏开头。
酒液再次斟满,这回不是向他,而是给五条悟。
漂亮的少年站在他们面前,面容乖巧,眼尾上勾,像只家养的小狐狸。
他举起了酒杯。
“久仰了。”禅院直哉微笑,“不知五条家主肯赏我这‘前婚约者’一个脸吗?”
没有地坤敢公然释放引信,但禅院家的嫡少爷有能力这么做。
不但敢,还释放得张扬放恣,鸢尾花和麝香混合成浓郁诱人的香,诱发了会场的骚动。
野兽被唤醒,却慑于地坤尊贵的地位,只能在暗中馋|涎。
“休得无礼。”禅院家主低喝。
休得不遵地坤之道。
休得以酒冒犯五条家主。
——是的,五条悟从不饮酒。
禅院直哉不着痕迹地瞥了甚尔一眼,向五条悟逼近了半步,眉眼带着恶意的笑:“你毁了与我的婚约,总得向我赔罪吧?”
自他分化成地坤后,禅院、五条两家长辈便为他们定了婚约,然而五条悟对此置之不理,拖至三年后,更是直接无视婚约,娶了另一名地坤。
坊间对此津津乐道,皆言禅院嫡子恃宠而骄,不懂得讨天乾欢喜。那庶子虽无嫁妆,床|上功夫却是绝佳,独有一番勾|人的手段。
莫大的羞辱。
“当然。”五条悟笑得毫无悔过之意,“对您的遭遇,我深表歉意。”
在他去接酒杯之前,一只手率先夺过了酒杯。
在直哉瞠目结舌的瞪视下,甚尔昂起头,喉|结滚动,吞光了酒液。
“要赔罪,也该是我赔罪才对。”甚尔挑衅地舔了一下唇角,“抢了你男人,真对不住。”
五条悟眸光微闪。
直哉气得浑身发抖,红着眼圈瞪住堂兄。半晌他才吐出几个字:“……你护着他。”
“毕竟我现在姓五条。”甚尔浑不在意道。
在事态变得更混乱之前,早有和事佬将他们拉开。中间隔着人群,目光再也无法触及。
“你护着我。”
角落里,五条悟很开心地笑着。
“只是嫌麻烦。”禅院甚尔说。
江户呼风唤雨的五条家主,酒量差到离谱,酒品更是糟糕透顶。
腺体被强行注入混杂着酒香的引信,从不醉酒的人竟也会因此而醉醺醺地和人滚在一起,说出些混账话。
那种乱七八糟的情况,他可不想再遭遇一次。
“甚尔兴致倒是很高。”五条悟说。
禅院甚尔摸了一下嘴角,发现是上翘的。
不必看他便知道那是小人得志的笑,乖戾、卑劣,满是复仇的快意。
他索性放纵那笑容更深。
“你没注意到那些家伙的表情吗?看到曾经被踩在脚下的弃子,如今却深受‘神的恩宠’……鄙视我,又不得不做出尊敬的假面,或许还要胆战心惊着,什么时候会等到我的报复。”
禅院甚尔从不自诩是武士。
因为武士拥有自我和尊严,以刀|剑快意恩仇,绝不会是他这种连借人上位都觉得畅快的卑鄙小人,报复不择手段,从根须就腐烂发霉。
五条悟手中扇柄轻点下巴:“总觉得我已经沦为甚尔报复禅院家的工具了。”
“你想的没错。”
“那枕|边风可要多多益善哦。”
“在外人面前,请至少维持一下形象。”甚尔提醒。
五条悟闷声一笑,打开折扇挡在两人之外。阴影罩下来,仿佛形成了一小块私密空间,让甚尔更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方的呼吸。
“在‘内人’面前就可以了吗?”五条悟轻笑着。
禅院甚尔略微蹙眉,沉默未应。
之前不是这样。
从前的五条家主,笑容不达心底,笑语也嘲讽居多,总透着股深不可测的冷漠。
而现在,政客正脱下他位高权重的枷衣,剥出内里像孩童一样顽劣的芯,暴露给甚尔看。
变化着的五条悟,沉重得让他感到害怕。
禅院甚尔躲开了折扇的阴影,回头看他。
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察觉到什么。
心悸逐渐褪去,禅院甚尔无意间瞥到人群中的直哉,便顺势转移到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江户身价最高的地坤为你争风吃醋,感觉如何?”
五条悟微微一怔,利落地收起折扇。
“为‘我’吃醋?”他意有所指,“哈哈,谁知道呢。”
*
被婚约者抛弃,看到婚约者和旁人在一起而醋意大发——在甚尔的理解中,禅院直哉会是这样的人。
禅院直哉对五条悟当然不会是“恋慕”这种可笑的感情,但身为禅院家万千宠爱的嫡少爷,向来只有他抛弃别人,反过来突然被人抛弃,肯定会咽不下这口气。
他不敢惹五条家主,就只能拿禅院甚尔出气。
比如现在。
甚尔冷淡地抱着手臂,略微低下头,看比自己矮半头的堂弟一手撑在他身侧,勉强算是把他堵在了墙角。
禅院直哉看起来有些醉意,刻薄的嘴|唇染上了嫣红的色泽,狐狸眼又亮又水,很容易惹动天乾的保护欲。
说出的话却让人不敢恭维。
“贱|人,我不要的东西,你就那么上赶着捡?”
鸢尾花和麝|香的气味冲鼻而来,禅院甚尔略一皱眉,淡淡的血腥味溢散而出。